我搶先回答,“我去。”
韓憶安拉住我的胳膊,“還是我來,我比較強壯。”
“我體內(nèi)有闢水珠。”
韓憶安疑惑,“闢水珠能闢水,可那裡面是誇水,能闢誇水嗎?”
“只要是水,都能闢。”
“真的?”韓憶安懷疑。
我用力點頭,“真的,這個我清楚。”
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清楚,但這種情況下,我下去肯定比韓憶安的成功率能高一些。我起碼有闢水珠,他什麼都沒有,自然該我下去。
就算我沒有闢水珠,我也不希望韓憶安下去。
自從任酮他們出事之後,我就非常不希望身邊任何人再出事,任何人,包括剛認識沒多久的韓憶安。
一想到又有人要出事兒,我心裡就特別受不了。
韓憶安猶豫了一會兒,鬆開了握住我胳膊的手,“那你一會兒要是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喊我,我下去救你。”
不等我回答,誇老不忿出聲,“她有闢水珠,會有什麼事情!”
他怒瞪著我們兩個,“你們殺了我那麼多獸,你們知道養(yǎng)起來有多麻煩嗎!我這飛禽走獸棋,被你們?nèi)o破壞了。”
我和韓憶安面面相覷。
“趕緊取誇水,趕緊滾蛋。”誇老指向那個洞,“快點兒取,快點兒滾。你們兩個,以後不準(zhǔn)來天上天山。兩個災(zāi)星。”
我趕緊一溜煙朝洞那裡跑。
要進去的時候,誇老喊我一聲,扔給我一個小葫蘆,“誇水裝這裡面。你要救幾個人,就取幾滴,多取救命水會變成毒水,少取會無效。”
我雙手接過小葫蘆,朝著誇老連連道謝。
剛纔,老遠看,我覺得洞很深,以爲(wèi)裡面和深潭似的,充滿誇水。
湊進看,我才發(fā)現(xiàn),裡面很淺,而且根本沒有水。 ωwш?t tkan?¢O
洞壁上有個血紅色草莓大的小蘑菇,蘑菇頂端有一滴晶瑩的水滴,滴到地下的時候,就會有水生潺潺而起,轉(zhuǎn)瞬即逝。
這水滴,應(yīng)該就是誇水。
我跳下去,扯開小葫蘆的塞子,對準(zhǔn)蘑菇上的那滴誇水。
誇水現(xiàn)在還小,只是綠豆大小,等到玻璃珠大小的時候,倏然落下,正好落進小葫蘆裡頭。
水生潺潺幾秒,猶如仙樂,聽的我心曠神怡。
接了三滴誇水,我拉著韓憶安的手,從洞裡爬出來。
“趕緊滾出天上天山,以後都不準(zhǔn)過來。”誇老滿臉厭惡的瞅著我們兩個。
他對我們態(tài)度很差,但我們不敢對他態(tài)度差。
我們恭敬的向他道別,然後一溜煙的竄了出去,沿著來時的那條路,飛快的朝回跑。
跑著跑著,我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別眼一看,我找到不對勁兒的地方了,我手還被韓憶安拉在手裡。
停止奔跑,我抽抽手,用眼神示意他鬆開手,“手。”
韓憶安順著我的眼神,看向我們兩個握在一塊兒的手。他嘴角一顫,倏然甩開我的手,就像拿到了剛從鍋底掏出來的烤地瓜似的。
我莫名其妙的瞅著他,“沒事兒吧你?”
“沒。”韓憶安把眼睛別到一邊,一副明明有事兒卻欲蓋彌彰的模樣。
我別彆嘴角,覺得和他沒法溝通,腦電波不在一個層面上,所以完全不理解他的某些反應(yīng)。
“我們趕緊下山,回海城。”他突然指向前方,那姿勢,就像是要衝鋒的戰(zhàn)士似的。
說完,他撒開腿,飛快的朝前跑。
盯著他的背影,我愣了幾秒鐘,才邁開步子,朝他追了過去。
他跑的飛快,簡直就像是後面有狼狗在追他似的。我用盡全力,才勉強和他保持住兩米左右的距離。
我不敢鬆懈,稍一鬆懈,他就竄沒影兒了。
韓憶安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超出了單純不諳世事的範(fàn)疇,已經(jīng)屬於怪胎了。突的一下就甩手,突的一下就跑,說話還突的就斷層,實在非正常人所爲(wèi)。
原本下山可能得半個小時,但是跟著韓憶安這麼跑下去,我們連二十分鐘都沒用到。
到了山腳下,我們看到了那兩個大猴子。
韓憶安熱情的朝大猴子們招手,大猴子們對他卻一點兒都不熱情。大猴子們將錢和紙巾扔到我們兩個身上,然後呸呸兩聲,分別朝我們身上吐了口唾沫。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韓憶安面前的那隻大猴子,比手劃腳的說了一陣子猴語。
我和韓憶安都聽不懂,但能感受到大猴子的憤怒。
兩隻大猴子,肯定是接收到誇老的信號了,所以和誇老一樣,厭惡我們這兩個破壞者。
我將錢和紙巾捋順了,裝進口袋裡頭,拉著韓憶安的胳膊,準(zhǔn)備朝前走,找回去的路。
我們剛轉(zhuǎn)身,就一人捱了大猴子一腳。
這一腳把我們兩個踢到了天上。
等我們落到實地,已經(jīng)到了湖水外頭。
我拍屁股站起來的時候,韓憶安還懵突突的趴在地上。他眼珠子沒焦距,像是摔掉了魂兒似的。
我喚了他好幾聲,他才搓搓眼從地上爬起來。
“剛纔我做個夢。”韓憶安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我沒接話。
我們從山上天山回到湖邊,一共不到半秒,他怎麼可能會做個夢?這簡直天方奇談。
“我真的做個夢。”韓憶安拍著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真的,就剛剛上來那一秒的時間,我做個夢。不,不能說是做夢,我是看見了一個畫面。我看見,咱們兩個結(jié)婚了。你穿著紅嫁衣,我穿著紅色的長袍子,我們兩個手裡拖著有大花球的長布條。”
“剛剛那一瞬間,太刺激了,導(dǎo)致你產(chǎn)生了幻覺。”我分析。
韓憶安用力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幻覺。看見那畫面的時候,我覺得特別特別開心,還有點兒傷心。怎麼說呢,對了,你好像是吊著的,腳尖杵在地上,不是站在地上。”
我無言的瞅著他。
韓憶安解釋,“我不是咒你死,我就是想把這個畫面告訴你。真奇怪,我得回去問問我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海城後,我先同韓憶安去了韓家,喂韓宇斌喝了一滴誇水。
韓宇斌喝了誇水,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豐盈起來。等血肉增長完畢,他的臉色好了許多,連以往跟隨著他的陰鬱氣,也消了不少。
他立刻便可以行動,下牀抱住我,連連低喊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