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是一個極爲神秘的數字。
它充斥在任何地方,無論是基於神秘精神領域的宗教信仰還是基於現實領域的宇宙天文,都充斥著七這個數字。
地理人文,人體循環,時間,空間等等,這一切都與數字七神秘的掛鉤在一起。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出家,就要斷掉七情六慾,空乏七竅。
西方有個著名的電影,叫七宗罪,代表著人類七種沉溺到極致的罪惡,貪婪,嫉妒,等等。
宗教認爲,天有七重。
月亮以七日爲週期,所以我們一星期有七天。
二十八星宿,也以七爲基礎。
人有七竅,七情,七感,以七爲基數的身體內部週期循環。
很多人,都奇妙的喜歡著七這個數字。
這來源於人本身的,一些無法解釋的,奧妙的東西。就如同潛藏在淺表思維下的深層思維,即使最厲害的心理醫師,也很難闖入進去。
我很喜歡七這個數字,廖澤也是。我們就這個數字,展開一系列的猜測,從宇宙天文,說到精神領域,從人類感官,說到宗教。
“會不會是宗教迫害?”廖澤突然咋呼一聲,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抖抖肩膀,摸著胸口,安撫被他嚇到的心臟,並點頭贊同他的想法,“有可能。”
“會不會和人死後的頭七之類的事情有關聯?”我就廖澤所說的宗教,想到了人死後頭七二七之類的祭祀禮日。
廖澤搖頭,“我看不可能。除非弄的是活人祭祀。”
шшш ◆ттκan ◆¢O
隨後,他皺緊眉頭,“我們的推測方向,有問題。我們不能老是侷限在數字七上面,說不定那只是無意中形成的。”
“也對。”想了一堆和七有關的事情,我腦袋裡面現在滿當當的,全是七這個數字。
廖澤做總結性的發言,“先查於行。”
“好。”我點頭。
晚上八點,多餘那隻右腳的DNA報告出來了。
廖澤立刻進電腦庫進行查詢。可電腦庫裡面,並沒有查到和這隻右腳相匹配的DNA。
排查人員也相繼回來報告,說本市和周圍城市的醫院和診所裡,沒有收治斷了右腳的男人,也沒有發現近期右腿有傷的男人。
“哧,簡直就像是從地裡長出來的,邪門兒。”杜凱歪著下巴,像是舊上海的小混混似的。他右手扶在後腰上,土黃色的馬甲撩打在他胳膊上,那架勢,又痞又土。
“寧彩,你說,那些妖魔鬼怪都哪兒去了,怎麼就一個都找不出來呢?”杜凱看向我。
大家突然同時別過眼,一齊看向我。
我心裡一驚,猛然想到我在科裡的定位:招魂幡。
這段時間一直沒用我招兇鬼惡鬼,一直讓我跟著破案子,我都差點兒忘了進科裡的原因。這回經杜凱這麼婉轉一提,我立馬想了起來,心臟也開始狂烈跳動。
我很緊張,非常擔心任酮派我進那個地窖裡引鬼。
任酮目光在我臉上停了幾秒鐘,就移了開,並把路峰叫進了辦公室。
我慶幸的吐出一口氣。
廖澤打趣,“擔心任酮讓你去引鬼?”
杜凱湊過大腦袋,“那邊根本沒有鬼,連土地爺都沒影兒了。我連著山根找,把附近的山根跑了個遍,也沒看見土地爺的影兒。”
惱怒的擡起腳,杜凱將髒兮兮的鞋底子杵到我和廖澤面前,“你們看,我這一路光踩屎了。踩了不少屎。也不知道是人屎還是狗屎,走不多一會兒就能踩上一泡。”
廖澤嫌棄的讓他把腳放下去,“一邊兒去一邊兒去,我說辦公室怎麼一直有股臭味兒,原來是你乾的。”
我很震驚。
廖澤竟然能聞到臭味。
真不可思議。
我還以爲他那鼻子就是個擺設,因爲能完全視薰死人的屍臭於無物。
“今兒估計就這樣了,這都快十點了,該下班回家睡覺嘍。”杜凱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廖澤點點頭,“這個案子恐怕得查上一段時間,急不得,得慢慢來,裡面貓膩不少呢。”
這個案子,撲朔迷離。
我們一再打破對兇手的認定,陷入對兇手的未知狀態裡頭。
不過,我們各有看法。
廖澤認爲是宗教殺人。
我依舊覺得應該是天生冷血的那類人乾的。
杜凱和廖澤的想法差不多,覺得這是團伙作案,和某種宗教儀式有關係,爲了永生或者懲罰之類。
任酮和路峰在辦公室呆了有十分鐘,就前後腳出來了。
任酮宣佈下班,大家各自收拾,準備回家。
我和任酮離開的最晚,因爲他要去歐博士辦公室等還未傳過來的資料。
等全部資料都傳過來,已經近十二點。
“走吧,回家。”任酮將資料放進資料袋裡,朝我歪歪下巴,示意我朝外走。
走到門口,我叫了任酮一聲,“任酮。”
“嗯?”任酮沒有回頭,隨意的應了我一聲。
“你會讓我去那個地窖引鬼嗎?”
任酮這回沒出聲。
直到上了車,任酮纔回答我,“我會找人陪著你。”
我懸在半空的心,略微踏實了一些。
去是必須要去的,我早就知道。但他能讓人陪著我,就已經很好,起碼已經考慮到我的心情了。
回去後,我以最快的速度洗刷完畢,然後趁他洗刷,一溜煙竄進他房間裡頭,鑽到他被窩裡頭。
任酮回屋,看到我在他牀上,停下了擦頭的動作,提著毛巾朝我這邊走。
我很緊張。
感覺他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臟上。
他走到牀邊,居高臨下睥睨著我。
可能因爲檯燈光線暗淡的原因,所以導致他的表情有些陰森,有種說不出的鬼魅感。
動了動右邊眉毛,任酮收回目光,轉身來到牀的另一側,坐到了牀沿上。
把毛巾丟到一邊的椅子上,關掉檯燈,任酮上了牀,並將胳膊伸向我。
我抖了一下,還以爲他伸手要將我丟出去。愣了幾秒鐘之後,我才醒悟過來,他是想將胳膊伸到我的腦袋下面。
“快點兒。”任酮不耐煩的催促我。
我趕緊將腦袋伸過去,並挪到他身邊,圈起雙臂和雙腿,窩進他的懷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