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憶安白長了個兇惡模樣,膽兒和模樣卻一點兒都不配套。
蛇游到路上,將腦袋對準我們的時候,韓憶安突然緊促的尖叫一聲。那尖銳的音調兒,就像是看見女人看見蟑螂了似的。
“怎麼打?”韓憶安小聲詢問我。
“刺眼睛。”當然是哪兒弱打哪兒。這條大蛇,鱗片肯定和鋼盔似的,刀子都不一定能穿透,就更別提我們手裡這些木頭棍子了。
韓憶安嘀咕,“這準確度不好掌握啊。”
“我左邊這隻眼,你右邊那隻眼。”我分配了一下任務,給了韓憶安一個眼神,示意他找好準確點,現在一起衝上去。
必須得現在衝上去,不能等,得殺巨蛇個措手不及。
要是等巨蛇準備攻擊我們,那我們不僅主動權敵落,活的概率也會縮小到零點幾。
韓憶安速度沒有我快,準頭也沒有我好,但力量比我大。
我竄過去,一棍子穿在巨蛇左邊眼睛裡頭。
韓憶安沒刺準,一棍穿在巨蛇的眼上邊那塊兒,硬是穿劃掉了巨蛇兩片鱗。
但凡巨型活物,都比較笨重,遠沒有小型活物靈活敏捷,巨蛇也不例外。巨蛇看來非常瞭解自己這個弱點,所以在受傷之後,立刻改變戰略。
巨蛇將自己爆裂開,成爲兩片分開來的肉蛇皮。而蛇皮裡頭,沒骨沒內臟,而是塞滿了成千上萬的紅眼小蛇。
小蛇像是一根根箭似的,朝我們這邊竄。
我和韓憶安瘋狂的揮舞著棍子,躲避著這羣過境蝗蟲似的小蛇。絕色傾城:逆天三小姐
“這樣不行。”我朝韓憶安喊了一句,然後朝他身後一躲,飛快結出手印,默唸著法咒,一閃從他身側冒出來,朝著蛇羣發咒。
我這法咒一點兒都沒起作用,還差點兒被小蛇咬到臉上。
韓憶安在那邊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大喊一聲,“擋我一下。”
我一個閃身,來到他身前,揮舞著木棍,爲他擋住蛇。
兩秒鐘後,他從我身邊閃出,大吼一聲,雙手朝前一推。他兩個手心像是隱匿了巨型噴火桶似的,噴出兩道粗長的火焰。
火焰彷彿有靈魂,在半空拐著玩兒的到處追小蛇,將火焰苗兒粘到小蛇身上,把這羣小蛇全部點燃。分裂成兩邊的大蛇皮肉,火焰也沒放過,全給點燃了。
小蛇們忙著逃避火焰,不再攻擊我們。
韓憶安將胳膊肘橫拐著搭在我的肩膀上,呼呼喘著氣,“幸虧你施展了一招,要不然,我都忘了我會御火術。”
“如果這是主路,那我們後頭就會一帆風順的到飛禽走獸棋中間圓心。”韓憶安擔心的嘆息一聲,“就怕這不是主路。”
他側臉看向我,眼神兇狠,看起來像是要揍我一頓似的。
我看著他的臉和眼睛,非常懷疑他戴了層人皮面具,眼睛外邊也蒙了層唬人的膜兒。要不然,這麼兇惡的模樣,不可能會膽兒小,更不可能那麼不靠譜兒。
“你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濺著血了?”他擡手摸著臉,在眼角使勁搓了幾下,搓出眼屎,彈到一邊地上。絕琴魔妃之妖孽索愛
我頂頂肩膀,看了眼前頭一攤攤的灰燼,“走,我們繼續朝前走。”
走了一段距離,前頭出現分叉。
分出來的路,都彎彎曲曲,像是被拐折的鐵絲似的。
“哎呀,這路這是。這可怎麼選?這都七扭八拐的,哪一條都不像是主路啊。”韓憶安指指右邊那條,“你看那條,雖然最粗,但怎麼和個曲別針似的,還來回拐。這誇老也太折騰人了,這哪叫路啊,這叫迷宮。”
這飛禽走獸棋,還不如迷宮。
迷宮起碼有出路,沒危險,而飛禽走獸棋,處處都是危險,稍一不慎,就會一腳踏進鬼門關,和鬼門來個親密接觸。
“你說選哪條?”韓憶安手指頭在半空點擊著,一會兒點點這條路,一會兒點點另一條。
我觀察著這幾條路。
最右邊曲別針一樣的那條,我首先將它淘汰出去。那條路長的挺埋汰,看著就讓人心裡發燥,路上肯定沒什麼好東西,猛禽猛獸說不定都聚集在那邊兒。
最左邊那條也不能選,窄的和階梯似的,上去後得側著走。
剩下那幾條,有兩條中間路段突然大轉折,由朝南變成朝北的,淘汰。
一條一會兒寬一會兒窄的,兩邊佈滿荊棘叢的,淘汰。這樣的路,要是出來個猛獸,想要避開,就得跳到旁邊的荊棘叢裡。到時候,就算不被猛獸咬死,也會被荊棘給刺死。
“這條。”我指指右手邊一條路。
韓憶安樂呵呵的說:“我也瞅上這條路了,其他的路,模樣都太差。”呆狼,快到碗裡來!
上了路,我們高度警惕,時刻注意著周圍的環境,很怕兩邊草叢突然冒個猛獸出來。
“咕咕。咕咕。”有山鳥咕咕叫著。
“什麼鳥兒,叫的和母雞似的。”韓憶安話挺多,什麼都能拿出來說一說。
我估計他屬於一緊張就特別愛說話的類型,所以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他不像一般人那樣能憋住嘴,而是一句又一句無邏輯的說著話。
“我覺得有點兒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似的。”他用力抹了把後脖子,把手心伸到我眼前,“你看,我後脖子全是汗,汗毛也都豎起來了,特涼颼,像是有女鬼在我脖子後頭吹冷氣兒。”
我也有種被盯著的感覺,但我四處觀察過,這四周根本沒有猛獸。
正當我們兩個疑惑的時候,翅膀劃空的聲音響起,一個長著人腦袋的巨大黑鳥兒,落到了我們面前的路上。
巨鳥起碼有兩米高,鳥身鳥翅膀鳥腳,唯有腦袋,不是鳥腦袋,而是個人腦袋。那腦袋大小和人一樣,金魚眼蒜頭鼻豬嘴巴,長相十分醜陋,和鳥身體十分也不般配。
韓憶安認得這個鳥兒,低呼一聲,“巨赤鷹。”
巨赤鷹嘎嘎嘎怪笑著,“竟然還有人認得我。”
韓憶安快速說著:“這鳥兒會隱身。”
我心裡一緊,用力握緊木棍。
“不過,它隱的不完全,到時候,你仔細看,能看到它兩個爪子的痕跡。透明的痕跡,水一樣。一會兒要是它隱身了,你注意看著周圍,就能發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