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齊秋雪臉微微紅,“大姐,霜兒去年病了一場,都沒養回來呢。”
“哎,我說你這丫頭,怎麼折騰的,要折騰也得折騰你男人去,女人呀,就是要好好愛自己。”齊秋雨說著又捏了捏齊秋霜的臉頰,感覺手下都沒什麼肉,頓時有些不滿。
“大姐,霜兒可還沒嫁人呢,你說話可要注意著點。”齊秋雪的臉紅紅的,有些不贊同地看著齊秋雨,這出嫁和沒出嫁得,說話能一樣嗎?
齊秋雨瞅了齊秋雪一眼,“你這丫頭,都嫁人了還是一樣害羞啊,這有什,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齊秋霜聽著有些無奈,“大姐,你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性子都沒變點?”
“我這樣挺好的呀,你大姐夫就愛我這口。”齊秋雨有些得意洋洋的,爲自己當年的好眼光。
齊秋霜聽著卻好想吐槽,愛這口,當是吃菜呀!
三姐妹已經很多久沒這樣聚在一起,這麼輕鬆地說話了,這個時候,彷彿就像是回到了從前一般,齊秋霜甚至都有點捨不得時間過去。
從家裡出嫁的日子,天未亮就起牀梳妝,待到太陽將出未出的時候,齊秋霜舉著茶,一個個長輩地跪過去。即使是平時最是嬉皮笑臉的齊秋雨,此時也繃著臉,眼底有淚花閃現。
轉身踏出家門的時候,齊秋霜眼眶裡的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踏上馬車,回頭望向大門,他們都在門內跟著自己點頭微笑,眼含千言萬語,似乎還有許多的囑咐和祝福沒說完。
馬車的車輪啓動,車廂中,齊秋霜忍不住低聲哭泣,樑澈鈺沒有出聲安慰,只是遞過去一塊帕子,他知道只要讓她哭出來就好了,這一出門,可跟往常不同,意味著自己將會是別家的人,多了別的稱謂和身份,生活的重點換到另一處。
其他地方的風俗是怎樣齊秋霜不清楚,但是他們這邊的風俗,父母卻是不到的,而兄弟會送親,這回,齊書揚跟著。
“我突然好捨不得,之前我都以爲我不會哭的。”齊秋霜打著小嗝,小聲地跟樑澈鈺解釋道。
樑澈鈺輕輕拍了拍齊秋霜的背部,“我知道,他們也捨不得你的。”
“要是能一輩子不嫁人就好了。”
聽到齊秋霜突然咕噥的一句,樑澈鈺的心頓時緊了緊,開玩笑,好不容易將其他事情給排除可以成親了,可不能臨到頭不成了。
“嗯,嫁給我就好了。”樑澈鈺繼續拍著齊秋霜的背部,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齊秋霜埋在樑澈鈺懷中,哭過後,情緒宣泄了,整個人也好多了,用帕子擦了擦臉,將那些脂粉都給擦掉,好在沒塗得很厚,否則她這一哭,一定很嚇人。
出了慶陽縣,樑澈鈺和齊秋霜就將婚服給換下,穿上了紅色的普通衣裳,他們這是要到府城的,將程隆成老爺子接過去。
如今樑澈鈺親近的長輩已沒幾個,這回成親,也就外祖和舅舅會去幫襯。
從慶陽到京城,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大家都非常的累,齊秋霜睡了大半天才緩過勁來,如今沒有綠液的幫忙,她的身體的弱勢就顯現了出來。
曾經的太子妃,當今的皇后,帶著小太子過來看齊秋霜,她現在住的地方是曾經的太子府,待到十八日,將由這邊發嫁。
“可還習慣,若是缺什或有什想要的,只管吩咐宮女去做便是。”如今皇后又懷上了一胎,穩定後,也就來看看當年的救命恩人,同時送上自己的賀禮和祝福。
“娘娘,您也太客氣了,這什都有,很好,真的。”本是太子府,這地方可是很好的,吃穿用度更是非常精緻。
皇后是知道齊秋霜如今的身體不好,她拿出個盒子說道:“這是一塊暖玉,長期佩戴,於身體有好處的,我如今用的,與它是同源的。”
暖玉對於皇家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東西,就是樑澈鈺那也有,不過齊秋霜向來不喜歡戴這些。當初齊書然給自己的,後來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也就沒再。
不過畢竟是皇后送的賀禮,私底下給的,代表的是私人的交情,“多謝娘娘了,能跟您用一樣的東西,真是榮幸。”
見齊秋霜這麼守禮,皇后也沒有多說什麼,身份總要有個適應過程。
又陪著齊秋霜說了一會話,皇后就帶著小太子離開了,齊秋霜鬆了口氣,以前她是太子妃的時候,自己說話可以不用這麼講究,如今還是要注意的。
“大姐,我出去的時候,碰到易大哥了,唔,就是易千柳,你還記得他不?”齊書揚不是待得住的人,到京城兩天了,一天都要出去個兩回。
易千柳?齊秋霜還是記得的,畢竟長成那副妖冶的模樣,很教人印象深刻,更關鍵的是,三七疫病,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不過聽樑澈鈺說,易家因爲站錯位,已經落敗,被易家人分得七零八落的。
而易千柳一支,當初似乎是保持中立的,不過被迫縮在一處,如今來到京城,可見是要東山再起了。
“哦,你們聊得很開心?”齊秋霜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聊了不少,他說作物又出現了點問題,想請教三姐你,不過讓我給回絕了。”齊書揚可不傻,如今自家三姐的身體差得很,哪有精力去研究那些東西。
“嗯,回絕了也好,我沒恢復前,不會再去碰的。”齊秋霜都與玉琉璃玉茶樹保持著距離,就怕有個萬一。
不過顯然的,玉茶樹這個聒噪的小傢伙,並不理解齊秋霜的苦心,嚐嚐要喊幾聲表示下存在感。
這次回慶陽,是沒帶著它們的,回京城後,兩盆小傢伙也就早上定時的問好,其他的都沒聲響,齊秋霜就覺得奇怪了,這對玉茶樹來說不正常啊?
“三姐,你老實告訴我,你還能好嗎?”這個問題他想很久了,他沒法忘記齊秋霜躺牀上不省人事的模樣,太嚇人了。齊秋霜盯著齊書揚,知道他是真的擔心,只是這個答案,她又哪裡知道呢?“我不確定,應該不會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