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斯農(nóng)知道胡大石說的有道理,但這只是他們在想而已,並不代表雲(yún)家人真的會這樣想,而誰又能知道這中途是不是會有其他意外出現(xiàn)呢?
“再看看吧。”齊斯農(nóng)覺得他們一家這幾天得考慮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否則今天可一個上門,隔天又是一羣人,天天應(yīng)付這些,他們的日子都不用過了。
胡大石沒再說,他只能給建議,並不能真的提什麼意見。他深知齊斯農(nóng)和柳氏的性子,並不因爲他們的身份改變而特別去做什麼,否則只怕是適合其反。
他是會經(jīng)營人際關(guān)係的,大多建立在某些利益上。但是和齊斯農(nóng)在剛開始或許是合作關(guān)係,但是到了後來,更多的是朋友關(guān)係。
既然是朋友,那也沒必要去糾結(jié)那些,只要本質(zhì)不便,一些東西就可以繼續(xù)下去。
“喝茶吧,一切順其自然。”胡大石擡手給齊斯農(nóng)以及身邊的人都倒了茶水,他覺得齊秋霜兄妹幾個都精明得很,心裡肯定是有想法的,齊斯農(nóng)沒必要過多操心。
牛氏和柳氏小聲說著悄悄話,主要卻是關(guān)乎齊秋霜她們的親事的,“霜兒被賜婚,你們可是有打聽那個王爺如何?”
因爲走得近,所以她是知道齊秋霜和樑澈鈺是走得比較近的,而樑澈鈺是府城程家的親戚,看著氣度不簡單,可惜沒個好身體。
“你也認得的,就是那個樑少爺。”柳氏小聲地說道,程隆的外孫,當年第一美人的兒子,這消息透出來,真的挺熱鬧的。
“啊?”牛氏驚訝地張大了嘴,腦子迅速地轉(zhuǎn)著樑澈鈺跟程家齊家的各種關(guān)係,很快就弄清了,非常意外樑澈鈺的身份。
“看來我是白擔心了。”牛氏鬆了口氣,視線卻落到齊秋雪的身上,對於這個徒弟,她可是非常的滿意,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簡直不能再優(yōu)秀了。
再想自家那木頭腦袋的兒子,她就想嘆氣,要是開竅點,懂得討好女孩子,將齊秋雪拐回家裡啊!這個想法以前隱隱約約就有了,也有暗示過了,但是六哥兒就是沒聽懂。
如今柳氏家的身份變了變,她也不好在這當頭提什麼,更是連暗示都不敢給兒子有,免得讓人誤會。
即使他們兩家的關(guān)係很好,但是該避諱的還是要避開的。至於孩子們的事,就像剛纔胡大石說的,順其自然了,沒得去強求,未免也太痛苦了些。
柳氏聽明白牛氏的意思,畢竟齊秋霜跟樑澈鈺走得近,他們作父母的又沒出聲反對,身爲要好的朋友,牛氏心裡自然是有猜測的。
“霜兒我倒是不擔心她,就是雨兒這個丫頭,讓人不省心。”柳氏想到這事就想嘆氣,私下裡多次跑人家書店去,以前或許沒什麼,如今府城的人都在扒著他們家的**,這要是鬧出來,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牛氏這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說雲(yún)家選的時間不好,要是早一個月半個月的,這事成了,變數(shù)就小了。
不過牛氏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不管是哪種,都顯得蒼白無力。一屋子的人正低聲說著話,樑澈鈺就進來了,六哥兒和程飛熙跟在身後,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來來,我和飛熙可是準備了幾個大菜,如今霜兒可是公主了,我們好好慶祝下,不醉不歸哈!”六哥兒手一揮,一句話愣是說出幾分抑揚頓挫來,惹得牛氏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門外頭是兩個小推車,滿滿擺放著兩樣菜,一盤盤上了桌,六哥兒努力地介紹著,活躍著氣氛。
屋裡都是年輕人多,四個大人也不是什麼食古不化的老頭子,很快就想通了,今日的確是一件好事,只不過被那些糟心事給掩蓋住了而已。
樑澈鈺也不擺什麼架子,平日裡大家也常見面,如今知道了真實身份,大家也不覺得尷尬,吃吃喝喝的,天南地北地聊著天。
“哈,秋霜,以後見到你,是不是要稱呼你公主行大禮了?”六哥兒被辣得額頭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喝了杯水,轉(zhuǎn)頭問齊秋霜,一臉的好奇。
“只不過是個稱號而已,除了重大場合,私底下該如何還是如何。”公主頭銜拿出去還是很能裝逼耍威風的,不過齊秋霜沒興趣,而且這頭銜就是要用,也不是在涼州府這樣的地方。
“哈哈,那就好,我們那麼熟,真要一見你就要行禮什麼的,還不讓人腦子錯亂啊!”六哥兒笑嘻嘻地說道,沒大沒小的,裝作沒感覺到牛氏在桌下踢他的小腿。
“這聖旨來得突然了點,我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就先欠著,等我們找著了什麼好玩的就給你送去。”程飛熙笑著說道,心裡有點酸。
當初在慶陽縣,齊秋霜的表現(xiàn)真的很讓人眼前一亮,也讓人刮目相看,在知道她和樑澈鈺的關(guān)係後,心裡不是沒鬱悶的。
但到了如今,他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他跟齊秋霜並不適合,她成長得太快太迅速,成就太大,他是無法保護她的。倒是小表哥,真的很適合,也許真的是天作之合?
程飛熙看了眼全程都沒怎麼說話的樑澈鈺,偶爾說的幾句話,也全都點到點子上,讓話題更活躍,一點都不冷場。心裡將自己和小表哥一對比,程飛熙頓時覺得好心塞,除了健康幾乎樣樣完美的小表哥,要不要這麼刺激人?
“就是就是,當然你要是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開口,能找到的我一定幫你找來。”六哥兒用力點點頭,十指在桌上的溼布巾上擦了擦,習慣性地就想去拍齊秋霜的肩膀,才發(fā)現(xiàn)身邊坐著人是齊書凡,不由嘿嘿兩聲收回了手。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結(jié)束後,本來是不打算回家的,不過樑澈鈺卻提了句,齊家的事越早解決越好。
想到之前被白蛇趕出家門的齊斯禾齊斯苗兩家人,只怕都要氣瘋了,還不知會在外頭胡說什麼呢?以前分家後,能井水不犯河水,還不是這之間沒有利益。在齊太爺齊太婆的教育下,齊家的一切就是要爲少數(shù)人服務(wù)的觀念深入人心,只是分家又如何能抵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