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小姐告知,我會小心的?!痹捠沁@麼說,齊秋霜微微瞇了眼,看來,她之前也是看走了眼,這王湘平只怕比那宗曉慶還要厲害。
王湘平哼了聲,瞟了樑澈鈺一眼,“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就行了,我可不想哪一天聽到你的壞消息?!?
王湘平一走,齊秋霜摸了摸鼻子,看向樑澈鈺:“這個,比宗家那個還要厲害?”齊秋霜指的的是手段這方面。
“不可小覷,王家似乎有意讓她嫁給我,不過這個王湘平是個有主意的,如今她魯莽的性子,整個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不知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奔词故菢懦衡?,也不可能什麼事都查出來的。
齊秋霜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頭,道:“這王家,怎感覺牆頭草之感?”對於左丞相是站在三皇子那邊的,她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王家人心不齊,王尚書是個沒魄力的,再一年,差不多該退了?!币彩菭?wèi)兒子王求真讓位,世家皆是如此。
寥寥數(shù)句,齊秋霜差不多聽明白了,王尚書左右搖擺,而王求真卻是看好三皇子,直接就站了位,如今雖不在明面上,但也差不多了。
聊了幾句,兩人才坐上軟轎去了宴會的大廳,廳內(nèi)各處角落都放著炭盆,十幾根嬰兒粗的蠟燭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堂堂的。
男左女右,四排長桌陳列下來,中間讓出空地,卻是歌舞表演的,本來預(yù)定的戲曲等,因著又下起雪來而取消。
樑澈鈺的位置是在靠頭的,而自己的位置,卻是在末梢了,想想也正常。齊秋霜是沒多大的感覺,樑澈鈺也沒說什麼,兩人就這麼遠(yuǎn)遠(yuǎn)坐著,時不時地擡頭互相看一眼。
齊秋霜坐的位置是右後排靠後,旁邊有石粉照看著,也不不怕出什麼事。左兩邊坐著的,都是不認(rèn)識的,看樣子應(yīng)該是小門第或落魄家族的,都是很沉默的人,也不主動惹事。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坐在樑澈鈺旁邊的,但一般這是伺候他斥候的,身份地位都不同了,大多數(shù)人的身後,要麼是丫鬟要麼是死侍妾伺候,也只有樑澈鈺是阿木在伺候著,一羣人中,很是醒目。
酒過三巡,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多事的,就說要弄什麼擊鼓傳花,輸了的人或行酒令,或表演才藝。
這樣的男女未分的場合,這類的遊戲,對於未定親的少男少女來說,卻是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要麼展現(xiàn)自身的文采或才藝,以得長輩讚許,或是同輩羨慕,更得異性欽慕。
來之前,樑澈鈺就有提過這事,就是不知道今年會不會太過分了,讓齊秋霜不用太理會。
第一輪是左邊的先來,輪到的是一個少年,起身直接吟了一手跟雪相關(guān)的詩,第二輪則到女生這邊,輪到的人是齊秋霜右邊好幾個位置的一個小姑娘,也是吟了一首跟詩有關(guān)的。
而後第三輪還是左邊宴席開始,由第一輪抽到的人繼續(xù)傳下去,如此到了第六輪,就到了齊秋霜的手中。
齊秋霜感覺到大多數(shù)的人視線都朝自己看來,眼底看熱鬧的意味很重。那主持的令官,許是見齊秋霜不說話,就笑道:“若是這位姑娘說不出相關(guān)的詩句或諺語,也可爲(wèi)衆(zhòng)人表演一才藝,以助酒興?!?
齊秋霜笑了笑,吐出一句:“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衆(zhòng)人愣了一下,而後有人敷衍地說了聲好,繼續(xù)擊鼓傳花,此後的十來次,齊秋霜幾乎被佔了一半,似乎有人故意爲(wèi)難一般。
這酒令行的是詩詞令,以擊鼓傳花爲(wèi)節(jié)點,對於齊秋霜來說,她的記憶力不錯,看過的書還是有的,反正又不用自己作詩,還是能應(yīng)付過去的。
或許是察覺到樑澈鈺身上散發(fā)的怒氣,令官就臨時改了花鳥魚蟲令,或許是其他人也看出點端倪來,這回,齊秋霜是一次都沒接著了。
至於樑澈鈺,那是沒人敢跟他玩,就是那綵球也是阿木給接給傳的,身份在那擺著,其他人還真不敢有什麼怨言。
也許是宴會上聚集的人物太多,即使有問題,也不敢真的下手,隨著年紀(jì)大的人慢慢離席,樑澈鈺當(dāng)然沒興致繼續(xù)待下去,帶著齊秋霜走人,至於剩下的人,要如何玩鬧,就不關(guān)他們的事了。
對於世家來說,只要不出格,該履行的義務(wù)履行了,其他的怎麼玩都行。
一路上無語,回到屋裡,已經(jīng)有人安排好,廂房能泡溫泉,還特別貼心地用屏風(fēng)隔成了兩部分。齊秋霜有些糾結(jié)到底抵不住溫泉的誘惑,反正有屏風(fēng)隔著呢。
將身子浸入溫泉中,齊秋霜長長地舒了口氣。屋內(nèi)的光線並不亮,至少不會將屏風(fēng)另一面的投影給顯現(xiàn)出來。
就在齊秋霜泡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就聽到樑澈鈺的聲音:“今晚,有何感想?”
“嗯?挺無聊的,感覺跟只猴子似的,讓人盯著看。”這是齊秋霜真實的感覺,在座的人,也只有她的身份不清不楚的,誰都會多看她幾眼。
“現(xiàn)在大家知道你是我的人,也有代表身份的東西,不過關(guān)於你家的事,我一直壓著,等你哥高中,屆時你家會少許多麻煩。”有出過進士的人家與普通人家的差別可是很大的。
這點齊秋霜是能想明白的,只不過她真心不喜歡留在京城呀,“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在京城待著一點都不舒服?!?
“再過些日子?!被屎蟮纳眢w沒好轉(zhuǎn)多少,她的存在,對太子的位置有很重要的影響,所以他想多留一段時間,趁著齊秋霜去覲見的時候,給看一看,是否能通過綠液調(diào)好。
“好吧,希望接下去的日子都平平安安的?!钡骄┏抢u多久,就這麼多事,心態(tài)要是不好的,整個人只怕都要焦慮或暴躁了。樑澈鈺沒有回話,接下去會如何,不會那麼簡單,國師隱世,而他的歸來,對整個局勢的影響不會小,甚至起到了決定性的關(guān)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