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時,阿木還給他們每人都準備了回禮,都一樣的規(guī)格,看不出誰更好誰更差一些。
依然是坐程飛熙家的馬車,車廂裡,六哥兒的心神顯然還沒從遊戲中完全脫離出來人,仍在談論這,而齊書凡卻有些心不在焉的。
齊秋霜就沒想那麼多,也跟著問了幾句,確定六哥兒他們玩的那個遊戲不是她所喜歡的,規(guī)則太複雜了。
聊了一會,她就在車廂的角落裡發(fā)現(xiàn)了個包裹,打開一看,卻是自己換下來的衣裳,已經被洗乾淨烘乾了,就是摸起來還有種發(fā)潮的感覺,這讓她感覺,大戶人家果然很不一樣。
到了家中,天已經差不多暗了下來,齊斯農柳氏已經收攤回來,柳氏和齊秋雨正在包著糉子,擡眼看到齊秋霜和齊書凡,不由笑著說道:“你們可是回來了,玩得好不?”
倒是齊秋雪眼睛尖,注意到齊秋霜的衣服變化,“霜兒,你是怎了,換了身衣裳?”看起來還特別的合身,就跟量身製作的一樣。
齊秋霜將包裹放在一旁,準備等會攤開在屋裡晾涼,“不小心將衣裳給弄髒了,就換了身,沒想到樑少爺家廚娘女兒穿的衣裳也這麼好?”
齊秋雨聽了,不由笑道:“人家可是有錢人,我們哪裡比得上呀,來說說,你們今天都吃了什,玩了啥?”
齊秋雪沒說話,走上前去,仔細地摸著齊秋霜的衣服,看針腳,看布料,她跟牛氏學的東西可不是白學的,很明顯的,這衣服布料看著是沒什麼特殊的,但它的織布技藝分明跟普通的不一樣,只有官家或富裕人家才穿得起的。
抿了抿脣,齊秋雪沒有當場說出來,她直覺應該私底下說的好。
“你這丫頭,就會胡說。”柳氏嗔了齊秋雨一下,問道:“霜兒,可沒事吧,可別給人家添大麻煩。”
齊書凡卻在回想那個時候的事情,他有點後悔自己專心玩遊戲沒注意妹妹的情況,不會真的有什麼吧?
“今個兒我也有錯,沒照顧好霜兒。”他不是個會推卸責任的人,有問題直接就說了。
“大哥,你亂想什呢,是我玩遊戲太過激動,不小心把點心給打翻了。”說到這事齊秋霜還真覺得囧。
齊書凡不由摸摸鼻子,想他們三個玩起遊戲來,也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齊秋雨再一旁聽得很感興趣,“你們都說玩遊戲,可是什遊戲那般好玩,能讓霜兒你這般著迷?”
“樑少爺說的是京城現(xiàn)時興的遊戲,的確容易讓人沉迷,自制力差的,還是不要接觸的好。”齊書凡也是感覺到了這些遊戲的好處壞處,閒暇時玩玩可以,卻是不可以長期沉迷的,否則什麼都要荒廢了。
齊書凡蹭蹭蹭地上前,將齊書凡帶回來的食盒都給打開,看到精緻的糕點,先是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然後揣上兩個,跑到柳氏旁邊,“娘,吃個。”而後又跑到廚房那,餵給齊斯農。
齊秋雨見了,不由鬱悶,“揚兒,你怎能忘了大姐?”
“大姐,你還跟爹孃爭啊,揚兒這是懂事。”齊書凡笑著說道,將適合裡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大多是點心,不過最底層卻是做好的小肉丸子之類的,香味撲鼻。
齊秋雨鼻子靈,“可是有好吃的,大哥,你拿去廚房讓爹一起煮了,今晚咱們吃麪條。”
齊秋雪什麼都沒說,繼續(xù)安靜地拿著夾子和剪刀剪醋肉,聽到好笑的地方,不由勾了勾脣角。
齊秋霜將東西放好,洗了手,看廚房裡面還沒做好,便坐在一旁看柳氏和齊秋雨包糉子,也不由蠢蠢欲動,“娘,您也教我唄。”
“怎的,你也有興趣,我還以爲你不想學呢?”齊秋雨笑著打趣道,“在你眼裡,那些種子可要比這些有吸引力多了。”
“我知道我手笨,這不是提早學嘛,學個幾年,以後你們不在身邊,我不就能自己包了。”誰不喜歡被說心靈手巧啊,齊秋霜纔不想否認自己也有點臭美心。
齊秋霜選了片寬大的糉葉,折成圓錐形,然後填料,這一步她做起來還是沒問題的,但是在倒扣折葉綁繩時,問題就出現(xiàn)了,不是太鬆就是用力太大戳破糉葉,滿頭大汗做好一個,卻是歪歪扭扭,沒有漂亮的四個角。
“哈哈哈,霜兒,你這做的,還是留著自己吃吧。”齊秋雨指著齊秋霜哈哈大笑,“我包的第一個都沒你那麼差。”
“雨兒,霜兒已經不錯,可不許笑妹妹,肯學總比不學的好,這包得不好看,不漏米能吃就成。”柳氏可是怕齊秋霜傷心,忙安慰了一通。
“娘,您說得是,再說我以後每次包個三四個,練個幾年,這手藝還能比大姐差了?”熟能生巧嘛,齊秋霜對自己還是挺自信的,她又不是那傳說中的手殘黨,只是沒天賦,學得慢罷了。
齊秋雪點點頭,“霜兒說得是,大姐,我可不會呢,以後都要別人包了。”她的心態(tài)倒是好,專於一樣總要放棄一些東西的,並不跟自家姐妹比較。
“哎,雪兒,你那是不一樣嘛,以後你要是想吃,不是有我嘛。”
柳氏聽大女兒的話,不由搖搖頭,心思這般粗,都沒聽懂妹妹的意思,以後可咋辦喲。
齊秋霜低頭繼續(xù)跟糉葉奮鬥,卻沒錯過兩個姐姐的話,心裡也在尋思著,她們以後的命運會如何。
比起自己來,她是更希望自己的姐姐們有個好歸宿的,不用太過操心生活,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就好了。
“面好咯,都洗手吃飯啦!”齊斯農端著一個托盤,幾碗熱氣騰騰的麪條在上頭,表面都淋了褐色的肉醬,齊書凡和齊書揚跟在後頭,手裡還端著兩盆炒菜。
說起來,到縣城後,齊斯農和柳氏兩人的身份變了變,卻也不拘泥於誰做飯,誰有空就誰去做,也不會說什麼男子不下廚之類的話。搬來不到半個月,兩人臉上的笑卻是多了許多,看著也精神,要比在齊家時年輕個好幾歲。每日雖說早出晚歸的,做生意也難免會碰到難纏的客人,這些對他們來說也是個鍛鍊,漸漸的,兩人的氣質還是有了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