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周季竟不知怎麼回, 瞥過頭，這牧琴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和樑諾她怎麼認識的？”
“從小就認識。”
“難怪，我看也是, 她除了談生意, 也看不出會有其它的情趣。”
“她可有心儀之人？”
周季轉過頭, 看著牧琴說“你問這事, 是想做什麼？”
“我認識的好幾位都對樑姑娘感興趣, 正巧詢問下而已。”
牧琴難得的笑著說著話。
要不是因爲牧琴是自己的現任老闆，周季絕對是沒了想說話的念頭。
“樑諾她對你的那朋友恐怕沒有興趣，還是早早的算了。”
“這可不一定, 畢竟樑諾也已經十八有餘，這年紀放這, 縱然是個會做生意的女子, 也總是要尋個好情郎的不是。”
“牧老闆你要是有閒情, 還不如讓小綾和她心上人早點在一起。”
牧琴一聽，回了頭, 望著小綾，問著
“小綾，什麼時候有心上人，我竟都不知道。”
“我，我, 這, ”
小綾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周季看這樣子, 又不好意思爲難小綾, 開口說
“這事, 屬於個人心裡的小秘密，你這樣詢問, 也太像街邊大嬸了吧。”
沒想牧琴突地回著“你說我像大嬸？”
周季原本還想點頭，瞥見牧琴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改口道
“不，我是說，有點像，不是說你就是，大嬸。”
“對了，我看牧姑娘你也年紀不少，你是不是應該也有兩三個孩子了。”
果然牧琴沒了再談的意思，沉下臉來。這嗒嘀嗒嘀的馬車也總算是停了下來。
出於禮貌，周季下車前還是先說了句“那，我就先走了。”
望著門前還掛著的鎖，周季拿出鑰匙開了鎖，又合上門，直直的進了屋子，油燈都不想點。
躺在牀上，又實在是不舒服，只好去廚房燒了水，洗涑了下，回到屋子倒頭就睡。
悶在被窩裡的周季，心情卻超級不好，這樣子的相處模式，都讓周季分不清戀愛的狀態。
一覺睡到清早，周季翻了個身，沒想樑諾今日倒沒有離開。
周季半瞇著眼，望著正睡著的樑諾，手腕還被她握在手裡。
窗外大概也是天亮了，屋裡已經有些光亮，時間也不早了，心想著再不叫醒她要是耽誤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醒醒，天亮了。”
看她沒有醒的跡象，從她掌心抽離出手腕，輕輕搖晃著她的右手，她這才醒了。
半瞇著眼，望著周季，還未等周季開口說話，卻又被她攬進懷裡，耳邊傳來她輕聲的說著
“阿季，我好睏。”
周季一下有些蒙，回著“那你再睡一小會，我再叫你。”
她卻搖了下頭，拉開些距離，很輕很輕的親了下嘴角，沒有移開，印在那一下，才離開。
側躺著，手捏著周季的臉頰，彎著嘴角，說著“阿季，要是親一下，我就起來。”
這樣有些無賴的她，讓周季有些沒適應過來，看她閉上眼，這纔有膽量。
接連親了幾下，可她手卻又沒有鬆開，依舊賴在身上，周季也沒辦法，手輕點她的臉頰，輕聲說著
“再不醒，我待會就把你的飯都吃掉哦。”
她閉著眼，笑了幾聲，回著“恩，那就給阿季吃掉吧。”
周季索性也就隨她抱著，隱約的聽到外頭有些細碎的聲響，猜道
“外頭，不會是下雪了吧？”
她略微移著頭，枕在周季肩上，湊近著，手指摩擦著周季手腕帶的佛珠，說著
“也許吧，難怪我今日覺得被窩裡暖和極了，像阿季一樣賴牀了。”
周季微側著頭，瞥見她眼角旁的淡青色，手指停在她眼角旁，有些心疼的說著
“你是太累了，昨天夜裡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她握住手，放回被窩裡，緊緊的握著，挨近了些，輕聲問“阿季，是，心疼我了？”
周季轉過頭，任由她貼著臉頰，停頓了會，纔回“恩，有點”
身旁的她這才起牀，輕聲說著“那阿季再睡會吧？”
“不了，反正也睡不著了。”
周季搖頭回著。
穿衣，洗涑後，喝粥，那昨日的人弄好早飯就離開了。
周季喝著粥，一旁的樑諾早早的吃完，說著
“我前幾日去幫你訂做了幾身過冬衣裳，今日該領，再說臨近過年，阿季回去也得準備些東西回去纔是。”
聽著她念叨著周季，擡頭說“其實，也不用準備的太多。”
她停頓了下，微微打開些窗，說道“外面下雪，阿季待會和我坐馬車去吧。”
“恩。”
這初雪就像春季的綿綿細雨，接連好幾日，才停。
而樑諾忙碌的日子卻沒有閒下來過，往往回來時，身上酒味燻人，周季都有些忍不住想吐。
一躺下，整個人就睡著了，真是可憐了周季。
月初，周季正式休假，抱著整理好的行囊放在一旁的衣櫃裡，心想著要是樑諾實在太忙，明日自己一個人回去也是可以的。
看屋子有些暗，便點上油燈，看著擺放在牆角的畫架，那畫弄了這麼長時間，總算也是完工了。
可要怎麼送給她呢？
周季在屋裡轉悠著，無聊望著，最終也還是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說法，只好又重新將那畫遮蓋。
入夜，吃了飯，洗涑後，周季便窩在被窩，無聊翻著手裡的畫冊，裡面大多數是些小東西的描繪。
不知看了多久，周季有些困的打哈欠，放下畫冊，沒想樑諾這時卻回來了。
有些驚訝的問道“哎，今天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怎麼？不想嗎？”
“沒，就是有點意外，那你吃了嗎？”
“恩，外邊吃過了。”
“你這是要睡了嗎？”
周季打著哈欠點頭，應著“恩。”
“那你睡吧，我去洗涑，待會就睡。”
看著樑諾出了門，周季窩在被窩裡，打著哈欠，卻又沒了睡意，睜著眼，在被窩裡數著數，消磨時間。
好一會，門被推開，樑諾進了屋，坐在梳妝檯前，擦拭著頭髮，這才走近，問
“剛纔不是說困了，怎麼又沒睡？”
“就是突然不想睡了。”
周季邊說邊往裡磨動著位置，樑諾半坐著，身披著外套，手裡拿著一本書，翻閱著，問著
“東西整理好了嗎？”
周季挨近著，頭磨蹭著，枕在她腿上，回著“恩，都差不多了。”
望著投映著牆上的影子，冷不防的她手指輕敲了下頭，說著
“真的明日就走？”
周季被她這一問，倒有些蒙，擡頭望著，說著“是啊。”
只是她低頭，望著書，低聲的說了句“那明年初幾我去接你？”
“這個，我還沒想好。”
“那就明年初五吧。”
“額，好，好吧也行。”
翻轉著身，手裡無聊的拽著樑諾落在手邊的頭髮，小聲的說了句“阿諾，那個，你要不，來我家過年，好嗎？”
這話，一說出，周季整個人悶的臉都紅了，直至頭頂有手輕輕的拍了下。
“這段日子很忙，恐怕，沒有時間。”
“那，也沒關係，我就是問一下。”
周季移開頭，枕在枕頭上，望了眼樑諾，說了句“恩，那我睡了。”
“睡吧。”樑諾輕聲的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