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傾寒聞言,臉色稍微好轉了一些,嘴巴動了動,開口說道,“昨天晚上,我怕你一個人亂想。”
杜紛紛心裡一暖。
誤會解除,春天重歸大地,屋裡原本冷到打顫的氣溫瞬間回聲。
杜紛紛笑瞇瞇的看著孤傾寒,“好啦,剛纔初十不是進來說有人在正廳裡還等著你的嘛。走吧。”
孤傾寒斜睨了一眼杜紛紛,一言不發,伸出大手揉了揉杜紛紛的頭髮,優雅的起身。
杜紛紛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倏地,孤傾寒又停住了腳步,緊接著將杜紛紛拉到了自己的左手邊。
什麼情況?
杜紛紛好奇回眸望了一眼,原來在他右手邊的位置,到處都是那可憐茶杯的碎渣。
阿門,杜紛紛從心裡默哀了一聲。
*正殿*
孤傾寒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一身正氣。杜紛紛緊跟其後,然後就發現了正殿裡,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蔣夢凝那個討厭的丫頭,另一個……
杜紛紛不自覺的長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遠,直溜溜的看著坐在蔣夢凝的對面,那個正笑容溫和的男子。
居然是蕭夜墨?
臥槽啊,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啊?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對。杜紛紛的臉刷的一下憋得通紅,窘迫的想立馬就地鑿一個洞鑽進去。
“寒哥哥,你怎麼纔來啊。”蔣夢凝不滿的嘟了嘟嘴,遠遠地看著孤傾寒一臉的抱怨。
孤傾寒坐到正前方的軟榻上,低著頭若無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前襟,“凝兒,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
“怎麼?難道沒有事我就不能來看看我寒哥哥了嗎?”蔣夢凝說著,蹭蹭的走了上來,一把攔住了孤傾寒的胳膊。
死巫婆,你的手往哪裡放呢!杜紛紛在身後眼眸噴火。
好在孤傾寒這小子還算識相,不漏痕跡的將胳膊從蔣夢凝的手中抽離,然後拿起擺在桌子旁的一個甜桔,“本王記得你最喜歡吃這甜桔了,快嘗一個。”
“還是寒哥哥對我最好了!”蔣夢凝笑嘻嘻的接了過來,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蕭夜墨,又是撅了撅嘴。
只可惜,這麼好的寒哥哥,昨兒居然取了這個傢伙的妹妹!
寒哥哥的王妃,應該是她纔對!
她不過是病了這幾天,又是錯過了皇上的大壽,又是錯過了寒哥哥的大婚。
啊啊啊啊,討厭!
她討厭寒哥哥昨兒娶得那個女人!
“剛纔本王還未起牀,耽誤了些功夫,讓蕭兄等久了。”孤傾寒擡眸,對著蕭夜墨說道。
“哪裡的話,我也只是剛來沒多久而已。”蕭夜墨溫潤的一笑。
杜紛紛侯在孤傾寒的身後,頭低的都快要垂到地板上了,不停的從心裡自我催眠道,看不到我,蕭夜墨看不到我。
蔣夢凝狠狠的瞪著蕭夜墨,然後扭過小臉,扯了扯孤傾寒的胳膊,“寒哥哥,我給你說哦。”
“嗯?”孤傾寒微微挑眉,有些漫不經心。
“剛纔凝兒來王府的路上,你猜我看到誰了?”蔣夢凝說罷,下意識的看了看杜紛紛。
杜紛紛的眼角一抽,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看到誰了?”孤傾寒淡淡的問道。
“我看到你身邊的這個小隨從,居然一大早的和這個蕭夜墨呆在一起耶。”蔣夢凝說罷,小手指向孤傾寒身後的杜紛紛。
轟……
杜紛紛猶如五雷轟頂,一臉錯愕的傻在了原地。腦子裡只有被無限放大的兩個字:臥槽!!
怎麼會!!蔣夢凝這個臭丫頭怎麼會看到自己和蕭夜墨呆在一起?!
天啦擼,杜紛紛感覺現在就算自己長了十張嘴,也無法向孤傾寒解釋清楚了。
早知道,早知道還不如早上老老實實的和孤傾寒坦白了就好了。
這樣被別人發現了,再告訴了孤傾寒,和杜紛紛自己說,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
孤傾寒,一定很惱怒吧?
杜紛紛小心翼翼的擡眼看了看。誰知道孤傾寒的臉上依舊是一片雲淡風輕,沒有因爲蔣夢凝剛纔的一席話,而牽動任何的憤怒神經。
蕭夜墨顯然也不知道蔣夢凝居然一開口就是說這個,一時間也有些微微一怔。然後看了看杜紛紛。
“你說。現在這個時辰,這兩個人出現在一起,不覺得很可疑嗎?說不定這個臭小子就是蕭府安插到寒哥哥你身邊的細作哎!”蔣夢凝伸出了自己的食指,一臉認真的在空中點了點。
“你纔是細作呢,你全家都是細作!”杜紛紛小聲嘀咕了一聲。卻還是被蔣夢凝給吸收進了耳底。
“你說什麼?還敢狡辯?那你說,大早上的,你怎麼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蔣夢凝一跳三尺高,咄咄逼人的對杜紛紛說道。
“我……”杜紛紛急了,越急越想不出理由,越想不出理由越著急。
她總不能說,是偶然間碰到的吧?
就算事實的真相就是偶然間碰到的,她已經對孤傾寒撒了一個慌了,如今只好再用別的慌去圓了!
怎麼辦?怎麼解釋?說謊真是害死人了啊!
蕭夜墨看著杜紛紛不斷變幻的小臉,緩緩開口道,“其實——”
“是本王命他去請的蕭公子。”孤傾寒突然聲音微冷的開口。
杜紛紛怔怔的看著他。
“是寒哥哥你?”蔣夢凝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孤傾寒。
“今兒本王要與王妃一同進宮,蕭將軍不在京城,正所謂長兄如父,本王便命人去請了蕭公子,與本王和王妃一同進宮罷了。”孤傾寒的臉上始終一片平靜,說出這些話時,讓人根本聽不出他此時的息怒。此話倒是一半真,一半假。
蕭夜墨今日要來接他的妹妹蕭暖情與之一起入宮是真,孤傾寒派杜紛紛前去迎接是假。
“是這樣嗎。”蔣夢凝又看了看杜紛紛。
“本來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這般慌慌張張的模樣,本王還以爲出什麼大事了。”孤傾寒瞥了蔣夢凝一眼。
蔣夢凝撇了撇嘴,“我只是怕寒哥哥收到傷害嘛。”
蕭夜墨看了看孤傾寒,又看了看杜紛紛,抿了抿嘴,化開了一抹淡笑,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門口的侍衛通報道,“王妃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