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能啊,那日孤傾寒冷酷絕情的話還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腦子裡。
孤傾寒說:杜府完了,杜丞相貪污受賄多年,而皇上,最憎恨的就是貪污受賄之徒。
孤傾寒說:而你,是杜府家嫡出的二小姐,你現在的身份,只會讓本王感到困擾。
孤傾寒說:你現在對我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利用價值了,你現在對於本王而言,就是一個累贅!
杜紛紛眨了眨眼睛,發現眼睛裡有什麼東西拼了命的想要奪眶而出。
熱熱的,酸酸的。
深吸了一口氣,杜紛紛將那張宣紙揉成了一團,恨恨的扔在了地上。
這樣冷酷無情的孤傾寒,怎麼可能還對自己念念不忘?杜紛紛,你要天真了,不要自作多情了!
眼下又勾起了自己不愉快的記憶,杜紛紛現在覺得,一絲一毫都不想在這個軍營裡再待下去了。
可是……可是自己還沒有找到念君,又怎麼能半途而廢?
杜紛紛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帳篷的門口,掀開了簾子,果然,初十正坐在地上,靠在身後的帳篷上,懷裡抱著劍。
“喂!”杜紛紛踢了踢他。
“什麼事?”初十擡了擡眸子。
“你跟著王爺在軍營裡呆了這麼久,有沒有在軍營裡見到過手上全是疤的人?”
“沒有!”初十想都沒有,直接就是回答道。
杜紛紛努力的嚥下一口怒氣,扯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初十君,你在好好想一想,手上有疤痕,很大一片,右手上全都是。”
初十突然眼眸緊緊的盯著遠處飛來的信鴿,猛地站了起來。
“喂……初十!”杜紛紛還未說完呢,初十突然猛地腳底一用力,竟然就這樣活生生運用輕功飛到了天上,一把將那個信鴿抓了下來。
他的動作有些迫不及待,急著扯下了信鴿上的紙條。
鴿子被痛的直踢腿,杜紛紛瞬間愛心膨脹,奪過了那隻鴿子對初十指責道,“你就不能慢一點啊,都弄疼它了!”
而初十,在看到紙條上的字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上面寫了什麼?是誰發來的啊?”杜紛紛好奇的問道。
初十收回了目光,開口道,“王爺他們已經成功的攻下了幽城,命我們後衛隊立馬前行趕赴幽城。”
杜紛紛聞言,居然也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
幽城。
這裡是一座歷史神秘而悠遠的池城。池城外的護城牆上,已經赫然的插上了聖朝大軍的旗幟。
士兵們依舊守在外面,孤傾寒與幾位將軍已經住進了幽城裡。
孤傾寒斜靠在身後的椅子上,幽深的眼眸望著前方,修長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桌面。
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妙齡女子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女子約莫十七八的樣子,模樣是十分的俊俏的。
她穿了一個抹胸的粉色綢緞,胸前春-光一片。外面,裹著一件輕薄的白紗。
幽城是匈野國的邊境城鎮,這裡的衣飾特點與匈野國一樣,大膽奔放。
若是這樣的女子出現在聖朝,一定會被當做爲青樓女子。
孤傾寒冷眼看著這位女子侯在門口,輕聲開口道,“王爺,奴婢墨兒,前來給王爺侍茶。”
說罷,便是端著托盤走到孤傾寒身邊,將茶杯小心翼翼的放置在桌子上,胸前的兩大肉團就這樣赤裸裸的擠在了孤傾寒眼前,而後,墨兒用著一種甜膩的聲音道,“王爺請用。”
她的身上,香味撲鼻,孤傾寒卻蹙起了自己的眉毛。
“是誰讓你進來的?”孤傾寒斜睨著她。
“王爺……小女是幽城縣令之女沈墨兒,早就聽聞王爺英勇善戰,無所不能,墨兒傾慕已久,知道王爺近日來在軍營內受盡辛苦,所以特來侍奉王爺……”墨兒說著,拉起孤傾寒的手,輕輕地擁進了孤傾寒的懷裡,還順勢,將他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胸前兩團柔軟之上。
看著她一副任憑自己擺弄的模樣,孤傾寒嘴角冰冷的抿成一條直線,俊臉上難掩的厭惡,絲毫不帶任感情的聲音再次冷冰冰的想起,重複道,“本王問,是誰允許你進來的?”
墨兒顯然沒有想到孤傾寒竟然是這種反應,她沈墨兒,可是幽城甚至是匈野國出了名的美人兒,多少人前來提親,自己都看不上眼。
因爲自己早就已經心有所屬。
北安王,她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可以見他一面,沒想到這個男人,果真猶如傳說中的那般冷峻。
可沈墨兒是對自己有信心的,聽聞北安王已經成功攻下了幽城,賄賂了一名藍帶士兵李大人,裝作小丫鬟的模樣進來爲孤傾寒送茶。繼而順勢就可以與北安王……
墨兒想,就算不能成爲北安王的正妃與側妃,當一個侍妾,前景也是十分明亮的。
可是如今……自己這般主動,難道還勾不起他的欲-望來嗎?
目光對上這雙凌冽的眸子,墨兒的身子一顫,“是,是李大人……”
“滾出去!”孤傾寒嘴巴一張一合,無情的吐出這三個字來。
墨兒眼眸不敢相信的看了孤傾寒一眼,卻被他身上散發的寒氣所震懾住。連忙就是起身,“王爺息怒,奴婢這就告退。”
說罷,便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躲在門口大樹下的藍帶士兵李大人,見到墨兒這樣哭哭啼啼的跑了出來,心裡一沉。
不是吧?!難道說,墨兒姑娘失敗了?
我的老天啊,自己還指望著這個墨兒姑娘能夠得到王爺的恩寵,繼而扶持自己更上一層樓。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這下完了,自己全都完了!
果然,就在這時,屋裡傳來了孤傾寒低沉的聲音,“來人!”
侯在門口的士兵推門而進。抱拳道,“王爺!”
“剝去李恆的藍帶,降爲灰帶。拉出去,給本王痛打五十大板!”孤傾寒面無表情的吩咐著,接著厭惡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冷冷的說道,“把這杯茶也給本王扔了,再重新斟一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