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他打煙兒,還是有些爲(wèi)難。
畢竟,煙兒曾經(jīng)救過他,這一點,無論她做了多少錯事,他都不能打她。
可這小東西明顯一副不打她就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讓他多少有些動搖,看著這小傢伙他終有一種心安的感覺,而這種心安,是從蛇蛇離開之後從未有過的。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向沐煙兒。
後者早就從朱池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驚呆了,連一個奴才都敢欺負(fù)到她頭上了?
她瞪大眼看著霄祈,“皇上,你就這麼看著煙兒捱打?”
“煙兒,你犯了錯,就要有勇氣承擔(dān)結(jié)果。”霄祈的聲音很冷,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沐煙兒聽完,卻是笑了,笑得瘋狂,“皇上,不用讓他們動手了,煙兒自己來。是,你說的對,我打的,就由我來承擔(dān)。”她絕不容許那些低奴才的手招呼到她身上,她寧願自己來!
說完,不等衆(zhòng)人反應(yīng)過來,竟是真的一巴掌揮到了自己臉上。
很清脆的聲音,顯然她也算是用了力道,只是效果沒有念兒臉上的驚人罷了。
霄祈眸仁一瞇,倒是默許了她的動作。
卿九聽到聲音,回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頭音,心底冷笑一聲,沐煙兒,你對自己尚且都這麼狠心,那麼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下的?
誣陷的仇,改天我再找你一一討回。
知道如果自己再糾纏下去,恐怕她會嫉恨念兒,適可而止即可。
至少,達到了她的預(yù)期效果。
立刻小臉上有了笑意。
霄祈看她表情鬆動,鬆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揉了揉,“小傢伙,既然滿意了,就先把藥喝了吧。”說完,朝一旁的朱池示意,後者會意,把剛纔備好的藥端了過來,藥已經(jīng)不燙了,冒著餘溫。
卿九看著那黑乎乎的藥,垮了一張小臉,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昨夜吹了風(fēng),睡一覺其實就好了。
所以……
“可不可以不喝啊?”
霄祈看著五官幾乎都擠到一塊的小孩,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乖,喝了就不難受了。”
纔怪!
喝了她纔會難受!
可餘光突然掃了一眼沐煙兒怨毒的目光,突然覺得自己一定是心裡扭曲的,否則,爲(wèi)什麼看到沐煙兒吃癟,她會這麼高興?既然如此的話……
“啊……”
她勉強張著嘴,露出兩排晶瑩剔透的小白牙。
霄祈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眼睛一亮,眸色軟了下來,這小東西。
竟是讓自己餵食麼?
腦海裡突然想到蛇蛇當(dāng)初也是這樣,懶得動的時候,連吃都懶得吃。
就那樣躺在窩裡讓他喂。
心突然就軟的不可思議。
用湯勺舀了一口,遞到了卿九的嘴邊。
她瞇著眼,餘光瞧著沐煙兒幾乎要瞪突出來的眼,一口含下。可是等真的喝下了,她差點吐出來。
這也太苦了吧?
朱池立刻遞上了蜜餞。
霄祈拈了一枚放到她嘴邊,“苦了吧,張嘴吃了就不苦了。”
卿九不情不願地吞下,蜜餞的甜味中和了口中的苦味,也沒有那麼難受了,不過還是懷疑自己這到底是折磨沐煙兒還是在折磨自己?
“皇上!”
沐煙兒實在看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氣,自己現(xiàn)在半邊臉都腫著,皇上竟然根本不管不顧,他到底當(dāng)她是什麼啊?
“煙兒先退下了!”
說完,咬著牙奔了出去,經(jīng)過念兒身邊時,狠狠剜了她一眼。
嚇得她立刻縮了縮脖子。
“朱池,帶她下去找個御醫(yī)看看臉,別毀了容。”
看沐煙兒離開,霄祈對著一旁的朱池吩咐下去,後者得令,帶著感激的念兒也下去了。
沐煙兒回到嵐月殿。
把寢殿裡梳妝檯上的東西全部都揮到了地上。
隨後還不解氣,用腳使勁兒地跺了跺。
只是餘光突然看到銅鏡裡自己的臉上,整個人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她的臉!
“煙……煙姑娘?”
門口,傳來貼身婢女小心翼翼的聲音。
她狠戾地瞪向門口:“什麼事?!”
後者被她這神情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錯開一步,露出了身後的人。
沐煙兒看著她身後的男子,也懶得裝了,只是瞪著他,就算她裝的再賢良淑德,皇上也不看她一眼。
甚至,連他也竟然……
“你怎麼來了?”
她的語氣並不好,先前在華音殿裡,他故意躲著她的模樣更是讓她不舒服。
蕭於言直直地站在那裡,可眼卻是垂著的。
聽到她的聲音,飛快地擡頭看她一眼,當(dāng)視線落在她腫起的臉時,桃花眼裡掠過心疼。
他不說話,沐煙兒看著他,突然臉色好了些,“是皇上讓你來的?”
蕭於言一愣,垂在身側(cè)的手一僵,撇開了眼:“……是。”
這樣回答,她應(yīng)該會高興吧。
果然,沐煙兒的臉色好了很多,“皇上果然還是心疼我的,只是當(dāng)著那傻子的面不好說出來而已。”
她這樣唸叨了幾句,心情好了很多,想到自己的臉,立刻看向蕭於言,“你快來幫我看看,我這臉沒事吧?會不會毀容?”
蕭於言被她盯著有些不自在,上前走了幾步,手腳都發(fā)僵。
他這樣太過奇怪,沐煙兒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我感覺你是在躲著我?”
“沒……有。煙兒,你多想了。”
“是嗎?”
沐煙兒顯然不信,她可不是傻子。
他這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隨即看著蕭於言緊鎖的眉頭,想到一種可能性,心裡冷笑一聲,臉上卻是掛上了委屈,故意扭曲他的意思,“言,你是不是覺得我讓你那樣幫我,覺得我不知廉恥?所以,不願意理我,甚至都不願意見到煙兒了?”
說完,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那小傻子竟然敢設(shè)計打她一巴掌,她決不讓她好過!
當(dāng)然,她還需要他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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