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震驚的眼神從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身上劃過,再看向宗政陌雲,眼裡都是濃濃的難以置信。
整個坊市,但凡看到這一幕的,一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落針可聞。
他們都以爲,邊盛平的師父已經很強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更強。
而且這個人,居然這麼年輕,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妖孽啊。
邊盛平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掌擊飛了,趴在地上吐了口血,只覺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原本以爲赫連清凝的實力也就那樣,就算請了個幫手,也是個年輕得過分的公子哥,根本不足爲懼。
更何況,他還把師父給請過來了,他師父可是靈尊境。
萬萬沒想到,他和師父加起來,居然連這個人的一招都敵不過。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境界,真的像他的外表那樣年輕嗎!
到了這時候,邊盛平才感到了一絲後悔,赫連清凝比他想象中的難纏百倍。
他根本就不應該招惹這樣的人。
不,他應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讓沙思成置赫連清凝於死地,不應該一時放縱,讓她還有求援的機會!
不過如今再多後悔都沒有用了,現在要考慮的,應該是怎麼活下來了。
老者直面宗政陌雲的攻擊,感受更加鮮明,只覺得自己面對一座巨大的山峰,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完全沒有反抗的辦法。
老者深吸口氣,狠狠瞪了邊盛平一眼,這到底是給他招惹了什麼樣的麻煩。
老者能感受到,宗政陌雲這一招並沒有留力,要不是他在最後憑藉本能激發了一個保命的法器,只怕現在已經連喘氣都不行了。
宗政陌雲看到老者和邊盛平顫顫巍巍爬了起來,輕輕“嘖”了一聲,很是不滿。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還能接下這一招。
宗政陌雲臉色冷淡,伸出手來,準備再補上一招,外圍突然傳來一聲帶著靈氣的呼聲:“住手!”
宗政陌雲眉毛挑了挑,並沒有理會,靈氣在手掌凝聚,準備一擊而出。
邊盛平和那老者看著宗政陌雲的動作,卻根本挪動不得,更加沒有靈氣再阻攔了。
兩個人眼裡都涌現出了一抹絕望之色,難道今日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呼喊的人沒想到宗政陌雲會完全置之不理,呼聲都變了,只覺得又一陣風從外面刮進來,似乎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宗政陌雲一掌擊出,朝著老者和邊盛平拍過去,但並沒有如意料之中的拍中兩人,有一個男子站在了兩個人面前。
男子兩鬢和鬍子都有些花白,看起來年紀不小,氣質溫潤儒雅,但如今一張臉上滿是凝重神色,一雙手凝結成一個印訣,袖袍被風吹得鼓脹,擋住了宗政陌雲的攻擊。
老者和邊盛平被他擋在身後,倒是毫髮無損。
宗政陌雲沒想到一連兩次攻擊都沒有解決這兩個人,臉色沉了下來。
赫連清凝被宗政陌雲護在身後,探出腦袋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眼神裡閃過驚訝的意味:“秋長老?”
來人正是秋雲錫,原本是要來天樂鎮看看能煉製四星丹藥的大能的,結果剛進城門就聽到了其他人議論的靈丹閣和一個丹藥鋪子的老闆對峙的事情。
天樂鎮是錦蘭城的下屬城鎮,這裡的靈丹閣按道理來說是要秋雲錫來管理的,既然是靈丹閣的人和別人對峙,秋雲錫自然要來看看。
結果剛一進來,就看到兩個穿著靈丹閣長老服的人倒在地上,對面一個男人正要對他們下殺手,秋雲錫也來不及想那麼多,直接出手攔下了男子。
秋雲錫和宗政陌雲對了一招,秋雲錫將雙手隱在袖袍中,也就沒人看到他在微微顫抖的雙手。
這男子的實力越超秋雲錫的預料,他也想不明白,這男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會有這麼強橫的實力。
而且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是個無名之輩,偏偏他也確實沒有見過,更沒聽說過有這麼個人。
秋雲錫掃了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一眼,眉頭皺了起來。這兩個人是做了什麼了,怎麼招惹了這樣的人物。
秋雲錫是認識那個老者的,在靈丹閣裡也是有威望的長老,前幾年被派到烈陽聖城的靈丹閣裡,秋雲錫和他見過幾面,但算不上熟悉。
n是認識秋雲錫的,見到他過來,趕緊顫顫巍巍從地上爬了起來,哀嚎道:“秋長老,你可要給我做主啊,我們靈丹閣的人,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看看我和韋徒弟都被人打成什麼樣了。”
秋雲錫嘴角抽了抽,n是烈陽聖城分部的,自己只是錦蘭城分部的,讓自己給他做主,他也說得出口。
更何況,被一個小輩打成這樣,要是換了別人,臊也臊死了。
赫連清凝看到秋雲錫過來,眉頭皺了皺。
她和秋雲錫雖然只見過兩次,但對他的印象很是不錯,而且因爲秋雲錫幫忙減了除厄丹的價格,赫連清凝還莫名其妙欠了他一個小人情。
在赫連清凝印象裡,秋雲錫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結果一出面就救下了那兩個人,也不知道今日要如何收場。
秋雲錫見到赫連清凝也很是驚訝,上次赫連清凝來靈丹閣考取煉丹師憑證的時候,就給他留下來深刻的印象。
這麼年輕就能有這樣的成就,哪個宗門要是得到了,可是撿到寶了。
可惜赫連清凝說她已經有師父了,不然自己還真是想收她爲徒的。
看到是赫連清凝,秋雲錫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笑道:“赫連小友和我們靈丹閣中的長老是有什麼誤會?”
宗政陌雲把靈丹閣的長老打成重傷,還差點要了他們的命,這是秋雲錫親眼所見的,他雖然不瞭解事情的始末,但要說是個誤會,也是想給雙方留個餘地,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
赫連清凝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什麼誤會,是這兩位長老想要搶我們的丹方,對我們痛下殺手,我們不過是自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