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凝甩開宗政陌雲的手,怒道:“可不買藥材要如何煉丹?神藥坊可是烈陽聖城最大的藥材鋪子裡,只有這裡纔有我想要的四星藥材。金幣的話……”
赫連清凝咬了咬牙,堅定道:“大不了就把師父給的寶物賣了……”
宗政陌雲還想要說什麼,被赫連清凝打斷了,道:“今日分明是五公主欺人太甚,難不成我們要嚥下這口氣嗎?今日說什麼我都要買下這些丹藥。”
宗政陌雲只能點點頭,道:“好吧,要是不夠的話,我這兒還有幾萬金幣,你先拿著。”
步纖纖在一邊看著,要不是事先知情,她可真要以爲赫連清凝是不堪被欺負,非要置氣買這麼多藥材了。
先前她倒是沒發現,赫連清凝演起戲來這麼逼真。
鮮于嫣然得意地看著赫連清凝,道:“沒錢的話,可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了,幾萬金幣也好意思拿出來說。這些藥材還是給本公主吧。”
鮮于嫣然今天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神藥坊裡客人不少,都在看著這邊,她今天就是要讓赫連清凝什麼都買不到。
一邊的丫鬟連忙道:“公主,這可是全部四星藥材啊,我們也拿不出這麼多金幣啊。”
丫鬟心裡叫苦,她家公主對藥材不是很瞭解,不知道四星藥材的價錢。
這四星藥材一株就要上萬金幣,誰知道神藥坊到底有多少四星藥材。
鮮于嫣然確實不太清楚要出多少錢,但丫鬟這麼一說,她卻覺得周圍看熱鬧的人臉色都變了,頓時怒上心頭,抽出腰間的鞭子,一鞭子打在丫鬟背上,怒道:“胡說八道什麼,幾株藥材罷了,本公主怎麼會買不起!”
她方纔明明震住了赫連清凝,被這臭丫頭這麼一說,豈不是讓赫連清凝看不起,還在大家面前丟了面子。
鮮于嫣然越看丫鬟越是生氣,正要再打幾鞭子,就聽到赫連清凝淡淡道:“五公主要是沒這麼多金幣的話,纔是不要打腫臉充胖子的好。步姑娘,你看是不是幫我都包起來……”
“你纔沒錢,你一個被趕出家族的廢物,也敢跟本公主比?”鮮于嫣然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塊令牌,怒氣衝衝道,“誰說本公主買不起,看到這個沒有?”
這兒動靜鬧得這麼大,大半個神藥坊的客人都圍了過來,自然有識貨的人認了出來,一時間四周不斷響起驚呼聲。
這塊令牌可以說是皇室的象徵,拿著這塊令牌,可以調動皇室名下的暗衛、錢莊等各個勢力,若是許諾了什麼,白紙黑字印下這塊令牌的圖案,便是有效的。
聽說這塊令牌只是太子殿下身上有一塊,那可是人家儲君地位的象徵,沒想到五公主這兒也有。
鮮于嫣然聽著四周的驚呼聲,心裡越發得意。她可是皇室的公主,不是赫連清凝那個不受寵的賤人可比的,什麼四星藥材,她怎麼可能會買不起。
倒是有眼尖的人認出了令牌的些許不同,低聲跟身邊人道:“這塊令牌上只有皇室錢莊的圖案,應該是隻能調動皇室錢莊的金幣,和太子殿下那塊還是不同的。”
其他人這才恍然大悟,這也和五公主的身份相當。作爲一個得寵的公主,皇帝皇后這可是給了鮮于嫣然花不完的金幣啊。
丫鬟看到鮮于嫣然拿出這令牌,臉色都變了變,想說什麼,背上的傷還在作痛,話又咽了回去。
皇帝把令牌給鮮于嫣然的時候,還交代過拿著去皇室錢莊拿錢就好,別在外人面前拿出來,以免引起有心人的覬覦。
結果因爲和人置氣這麼件小事,公主就拿了出來,要是回頭被皇帝知道,公主不會有什麼事,可她就要遭殃了。
只是丫鬟跟著鮮于嫣然這麼多年,知道這時候也勸不了,要是勸了,她今天就要沒命出這個門。
只能希望到時候皇帝不要遷怒到她,能讓她留住一條小命。
步纖纖看到令牌的時候,眼睛都睜大了,一迭聲地吩咐夥計去包藥材,一邊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塊金色的小算盤,噼裡啪啦算了起來。
“坊裡四星藥材不多,共有五十八株,分別是青萍葉一萬三千金幣,七色靈花九千金幣,赤火藤三萬五千金幣……”
步纖纖算完四星藥材,頓了頓,又道:“還有方纔五公主要的築基丹的藥材和清心果,一共一百三十五萬金幣,奴家給五公主去個零頭,五公主給奴家一百三十五金幣就好。”
周圍的人越聽步纖纖算,神色越是呆滯,聽到最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不愧是五公主啊,抹的零頭都比他們買藥材的錢還要多。
鮮于嫣然聽到最後的數字,眉頭皺了起來。方纔她付錢的時候,也就是一兩萬金幣,還以爲加起來花個幾十萬金幣也就差不多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花了一百三十萬金幣。
還沒等鮮于嫣然反應過來,步纖纖已經寫好了欠條,眼疾手快拿過鮮于嫣然手裡的令牌,在上面蓋好,笑吟吟道:“成交,五公主要是有什麼想要的藥材,儘管跟奴家說,奴家一定給公主備好。”
步纖纖將令牌還給鮮于嫣然,鮮于嫣然被冰涼的令牌一刺激,衝動的情緒緩和下來,才後知後覺害怕起來。
這麼大一筆錢,要是被父皇知道了,只怕要說不過去。
步纖纖笑吟吟將紙張收好,看向鮮于嫣然的眼神,帶著十二萬分的親切。
事情已成定局,鮮于嫣然就算要反悔,也拉不下這個臉來,只能當做不在意這些錢,維持著公主的貴氣,讓丫鬟拿好藥材,就準備回去。
看鮮于嫣然要走,圍觀的人迅速讓出一條道路來。看熱鬧是看熱鬧,但看現在鮮于嫣然這個樣子,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他們可不想去觸黴頭。
“鮮于嫣然!”
人羣盡頭站著一男一女,皺眉看著鮮于嫣然,眉心的褶皺都要能夾死蟲子了。
“太子哥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