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覺得民女真的有選擇嗎？”雲若染還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說實話的時候，她的嘴巴就已經說出來，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
雲若染覺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她怯怯地看了君玉衡一眼，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生氣了。
不過他卻只是笑了。
讓他笑的是雲若染眼神，她居然會在說了會讓他生氣的話之後又擔心他真的會生氣。
“你覺得呢？”君玉衡反問。
就在雲若染覺得他是真的想要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糾結自己應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君玉衡又說道——
“你當然沒有選擇了。”
“哈？！” 雲若染覺得自己被耍了。他這到底是什麼把戲？
“朕說你根本就沒有選擇。”君玉衡冷然重複了自己的話，“既然朕已經決定了要將你留在身邊，就不會有你選擇的餘地，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清楚。”
雲若染愣愣地看著他，想要笑，但是卻笑不出來。
“那皇上覺得自己把民女找到這裡來還有什麼意義嗎？既然皇上自己都已經做出決定了，何必還要民女白跑一趟呢？”
“朕的確想要給你選擇，但是現在的你根本就不能和朕好好說話，所以朕會給你一段時間，讓你對朕有足夠的瞭解。”君玉衡說道。
雲若染咬著嘴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總不能說自己對他已經有足夠的瞭解了吧？
很明顯他不是這麼以爲的。
“那好吧。”她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簡直是如釋重負，覺得自己可以和清風交代了。他也不用擔心自己不會幫他做事了。
雲若染覺得自己這次要是還拒絕的話，說不清回去就會被阿影解決了。根本就不會有機會做別的事情了。
“真的？！”君玉衡都沒有想到她居然這容易就答應了。
“當然是真的了。不然呢？皇上不是都已經說了民女沒有選擇嗎？民女還能有眼不識泰山？”
“朕覺得你也是個很特別的人，雖然比不上她的特別，但是在這麼多人中間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雲若染都不知道君玉衡這個話對她來說是不是誇獎。
就好像她之前覺得自己被阿影的話罵了兩次一樣。
這一次她應該覺得是自己被誇了兩次嗎？
“民女謝過皇上的誇獎。”雲若染還對著他行了一個禮。
“走吧，到朕的書房去看看。”君玉衡拉著她就向著書房走去。
“民女可以去那裡嗎？”雲若染問道。她之前一直都知道，承乾宮的書房算是一個禁地，除了貴妃偶爾會出現在這裡給皇上送點東西之外。其他的後宮妃嬪都是不允許出現在這裡的。
她之前到承乾宮來，都是在大殿裡等著，沒有進入過書房。
那裡可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涉足好。
萬一出了什麼問題就不好了。
貴妃要是想要陷害她怎麼辦？
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像都已經有被迫害妄想癥了。都是被這個後宮給逼的，有事沒事爲什麼要害她？
不過就是受寵而已，要是真的有本事的話，就自己受寵啊！
“怎麼不能去？朕說了想要讓你對朕有更多的瞭解，所以你不用擔心有任何人會在背後所什麼閒話。朕不會讓他們傷害你一分一毫的。”
這樣的話雲若染之前也聽到
過，還聽到過不止一次。
所以對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了。
她跟著君玉衡走進了書房。書房裡倒是很簡潔。應該是李公公幫忙打理的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堆書，還有一些奏摺，她總不能貿然去看那些奏摺吧。
正在他準備說這裡也沒有什麼好看的的時候，一擡眼看到了牆上地一幅畫。
那畫上的人好像是她。
不對，那畫上的人是雲若染，不是連若雲。她記得有人說過，她的畫像被人毀了， 應該就是貴妃做的吧。
爲的就是不讓君玉衡知道她會出現。還想在自己出現在君玉衡面前之前給自己一些教訓。
不過很可惜沒有能得逞。
“這是……”她當然知道這是她，但是她自己都沒有見過這幅畫，這是什麼時候畫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染染。”君玉衡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痛苦又神情，如果雲若染不是當事人的話，她肯定會覺得他很愛畫像上的人吧？
但是她自己一點那樣的感覺都沒有。
“民女還以爲……”
雲若染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君玉衡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
“你以爲是你？” 君玉衡笑道，“現在你應該知道朕沒有說假話了吧？你和她的確很相似。 ”
“的確是相似。這畫像是皇上畫的嗎？”雲若染問道。
“不是，這事當初選秀的時候送來的畫。”
“選秀的時候送的啊，難怪……”雲若染差一點就說“難怪我沒有見過”了。不過在關鍵的時候她閉了嘴。
“難怪什麼？”君玉衡倒是很好奇她究竟想要說什麼。
“難怪會有些舊了。”雲若染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是不是足夠，不過她已經想不出別的理由來了。
她都沒想到自己的畫像居然會被他掛在這裡。
是因爲他心裡真的有那麼喜歡自己，還是說只是因爲他心裡的愧疚？
因爲心裡有愧疚，所以纔會如此將她放在心上？
“的確是有些舊了，還是朕親自從內務府裡找到的。”
“皇上既然都留著她的畫像，怎麼還會不敢去她的宮殿呢？那個清軒宮應該就是她住的地方吧？
雲若染覺得奇怪，既然都會將她的畫像放在這裡了。怎麼還會不敢去清軒宮呢？還要將那個地方封起來。
“朕自己都不清楚。就是覺得不喜歡去那個地方。或許是因爲朕的心裡有愧疚吧。”君玉衡說道。
“皇上的心裡有愧疚嗎？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愧疚？不是說了那件事情是意外嗎？她自己應該都沒有想到她會死在那個地方吧？而且聽說她的確是因爲出事了纔會送到冷宮去的吧？和皇上有關係嗎？”
雲若染都不知道她這樣的話是不是在爲他辯解。只是這樣的辯解她自己都不是很相信，就不要說君玉衡了。
他的心裡肯定是更加不相信的吧？
“你覺得會和朕沒有關係嗎？如果不是朕那個時候做得到決定，會有人將她送過去嗎？ 都是朕的錯啊。”君玉衡說道。
雲若染在心裡了冷笑了一聲，然後才說道，“這麼說的話，皇上還是很喜歡她的吧？”
“怎麼，你要說你連這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嗎？你想要和朕說，朕一點都不喜歡她嗎？”君玉衡有些生氣。
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懷疑他
對雲若染的愛。他覺得自己當初也是付出了很多，事情走到這一步，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當然不是了。民女又不是雲若染，怎麼能隨意猜測她的感受呢？
“那就好，朕想你應該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吧？”君玉衡說道。
“當然了。”雲若染心裡還覺得有些奇怪，他怎麼好像不是很樂意被人說他對自己的感情不好啊？
這個不是事實嗎？所有人都知道，都看到了，他怎麼還想要狡辯呢？他不覺得 自己這樣顯得很是可笑嗎？
他究竟有什麼的資格說他喜歡自己啊？他都不會回頭去看他自己做過的事情嗎？
“朕知道你在看到這個之後心裡肯定會覺得更加不好受吧，但是朕還是想要和你說，朕是真的喜歡你，在朕的有那種你也是個很特別的存在，朕希望你能留在朕的身邊。”
雲若染只是看著那張畫像， 沒有說話。
他真的是，一面和她說著她根本女就沒有任何選擇，另一面又弄得好像她有選擇一樣。
她有選擇纔是有鬼了。
不過說起來，如果她真的是連若雲的話。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是個深情的人，還會喜歡他這個樣子。
可惜了。她早就已經明白了帝王無情的道理，所以看到他這個樣子是會覺得可笑而已。
“你怎麼不回答？”君玉衡還以爲自己這麼說了能讓她稍微高興一點，能讓她被自己打動呢。
結果她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爲皇上已經說過民女沒有選擇了，所以民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如果皇上是真的喜歡民女的話，民女希望自己能看到皇上的喜歡，如果不是的話，民女當然也不會強求了。因爲民女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強求的。”
“朕知道你心中沒有喜歡的人，是因爲真的沒有，還是你根本就是個無情的人？ ”君玉衡覺得自己這下是真的他有些惱火了。
到底要自己說什麼做出什麼，才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一點點的波瀾呢？她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那樣的感情。
無論自己說什麼，做什麼，她的眼中永遠都沒有什麼不能波瀾。
他都要懷疑自己了。他雖然很難真的喜歡一個人，但是他也從來都沒有覺得讓別人喜歡他會是這麼難的事情。
“皇上怎麼能確定民女心中沒有喜歡的人呢？皇上不會是已經讓人去問過了吧？這樣的做法……似乎不太好？”雖然之前就已經聽說了，不過雲若染還是要裝出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來。
或許應該在乎，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裝作自己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比裝自己喜歡他可是要簡單太多了。
雲若染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麼辦，不喜歡一個人也要假裝自己喜歡，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光是想想就會覺得糟糕。
清風還懷疑她是不是沒有放下君玉衡，她覺得自己早就已經放下了。
過去所有的一切她覺得自己都不應該去在乎了，都已經是過去了。
她以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她可不想自己被這麼一件事情拖累了。
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需要佩服自己，但是更多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做到和過去劃清界限。
她爲什麼就不沒能讓自己高傲一些呢？既然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怎麼，難道你還要和朕說你心裡有喜歡的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