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覺得不會的，至少現在她還不會有那樣的心思。”阿影說道，“我會盯著她一些的，要是她有什麼異常的……”
阿影沒有把話說完，她看了一眼窗外，似乎是有人在偷聽。
君玉衡弄了這麼些人過來，自己和阿影以後說話都沒有辦法好好說了。
“奴婢知道娘娘已經理解了奴婢的意思，所以就不再說了。”阿影恨不得自己和雲若染能再默契一些，最好是那種不用說說話的地步，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自己說的話被被人聽到了。
她現在都只能慶幸自己是個高手，所以她都不用擔心自己的話會被人聽到，會擔心自己會被用來對付自己的主人。
不，她討厭主人這個詞。雖然他的確對自己有恩，不過叫他公子就好了。
“我知道了。這裡突然多了這麼多人，會讓我覺得不舒服是自然的事情，但是既然都已經來了，還是皇上送來的，就暫時讓他們留下吧。要是有什麼小事做得不對的，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好好收拾他們的。”雲若染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爲了能讓外面的人聽見。
“走了。”阿影笑了起來，“但是這也不是辦法，既然都已經來了。當然就不是輕易就能送走的了。所以我們以後只要小心一些就行了。你還說秋兒來了你沒有辦法做自己呢。其實誰來都一樣。不管是誰到這裡來，你可都沒有辦法做你自己，還是好好當連若雲吧。”
“我本來就是連若雲，我和雲若染可是一點都不一樣。你能看出一樣的地方嗎？”雲若染問道。
“看不出來。”阿影搖頭，說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地方一樣更爲準確。阿影想，雲若染想要讓君玉衡感覺到的就是這種吧？
“那不就是了嗎？看不出來就是我的勝利。”雲若染說道，“我餓了，希望今晚的飯菜好吃一些，不然我今晚可能都會睡不著。”
“在冷宮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你如此挑剔吧？”阿影笑道，“所以你這是什麼毛病？”
雲若染想了想，說道，“去冷宮之前我已經遭罪很久了。所以纔會覺得冷宮也沒有什麼的。但是我在清風那裡可是過得很好，這應該叫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吧？不過我更加覺得是因爲我已經吃厭了清風那裡的廚子做的東西了。我都不知道我當初爲什麼那麼嘴欠。”
“你現在是知道自己嘴欠了啊？你可知道你每次這樣公子都要爲你做多少？”阿影說道。
“所以這次君玉衡給我的人我是二話沒說接受了啊。我真的怕他會去連府找人，那不又要讓清風忙嗎？我已經夠體諒他的了。所以他也應該稍微體諒一下我的嘴欠纔是。” 雲若染說道。
“是，誰都應該體諒你。好了好了，不說那麼多了。我會偷偷給你拿兩道菜回來的。”阿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慣著她。
分明就是個什麼用都沒有的人，自己還偏偏要學公子一樣對她好。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也還是這樣的情況。
希望她以後能改變吧，至少不需要自己這麼慣著她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那纔是最重要的。
雲若染看著阿影的背影，自己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每次她想笑的時候，都會覺得那麼不真實。
或許是因爲她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資格笑吧。或許等到以後就好了吧，等到以後自己就可以有沒有這樣的包袱了。
又不是偶像包袱，爲什麼一定要那麼重背在自己的身上呢？
飯菜來的時候，君玉衡也來了。所以雲若染只能讓阿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她多拿的菜拿走。
“皇上怎麼來了？吃過了嗎？要是沒有的話……”雲若染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臣妾這裡也沒有多餘的。”
君玉衡看了看桌上的菜，“你覺得你能吃完嗎？”
“菜吃不完，但是飯也沒有多的不是？碗筷也沒有不是？”雲若染說道。君玉衡不是說了自己會很忙的嗎？怎麼逮著機會還是到自己這來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很苦。
如果說他一定要自己陪著他的話，就不應該說自己很忙的嘛，不是讓她白白高興了一場嗎？
“怎麼，你用過的朕不能用嗎？”說著，君玉衡就將她手中的筷子拿了過去。
雲若染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筷子被他拿在手裡吃東西。
她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小包。那焦急生氣的樣子，真的是很像……
很像染染。
這個名字又一次劃過心頭，君玉衡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兩個字。
或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吧？她應該一輩子都會在自己的心裡了。就像是一個烙印一樣，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揮之不去。
“怎麼了？”君玉衡回過神來，還想要揶揄她。
“沒有什麼。”雲若染咬著嘴脣，她真的很想說，雖然你不介意，但是我真的很嫌棄啊。
她這下是沒有什麼胃口了。
都被他氣飽了還能吃東西嗎？
“皇上來的時候其實臣妾就已經吃飽了。”雲若染說道，“皇上要是想吃的話就慢慢吃，臣妾還有點事。”
雲若染起身就想要跑。
君玉衡卻拉住了她的手，“你能有什麼事？”
這個問題還真的是問住她了。她一時還想不到自己能有什麼事。
“皇上不是說了臣妾跳舞的時候沒有感覺嗎？所以臣妾一直都在找那種感覺。”雲若染說道。這個理由好像也太牽強太順便了。
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爲自己想到更好的藉口了。
“是嗎？那你找到了嗎？”聽她的語氣君玉衡就知道她還在爲白天的事情生氣。她都不覺得錯的人是她嗎？
自己不過是想要重溫一下那晚的驚豔而已，結果卻被她潑了冷水。
爲什麼就會沒有辦法找到那天的感覺了呢？難道是因爲那天有特別的人在嗎？可是她是錦州人，和京城的這些人熟悉嗎？
不會真的有她認識的人吧？
如果說真的有的話，他也只能說的確是自己疏忽了。因爲那個時候他的目光都在連若雲的身上。他也沒有發現連若雲的眼神落在誰的身上了啊。
反而是一直都很專注，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對她來說很重要。
“臣妾還沒有找到，臣妾一直都在想那個時候究竟是爲了什麼纔會如此，要是臣妾能知道原因的話，肯定就能做出改變了。”雲若染說道。
她不是不知道原因，只是不想說出來而已。要是君玉衡知道是因爲那樣的話，還不天天都用貴妃來刺激她嗎？她可不覺得自己受得了。
“算了吧，朕覺得無所謂了。你能不能找到和朕都沒關係了。那支舞
你以後也不需要跳了，朕不會在意的。”君玉衡覺得自己這麼逼她也不會有任何效果。她如果真的願意的話，隨時都能找到那種感覺，但是如果她不願意的話，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不是嗎？
“皇上不生氣？”雲若染對他突然的態度改變還有些不適應，她看著面前的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有什麼可生氣的，不過就是一支舞而已，有那樣美好的記憶留在朕的腦海裡就夠了。”君玉衡說道，“朕會永遠都記得那天的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的。”
雲若染點了點頭，其實她真的希望有個攝像機將她那個時候的一舉一動都錄下來了啊，因爲她自己也很想看。
她想要知道自己那個時候驚豔四座的表現究竟是如何的。
可是想想她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真的是很可惜了。
明明是可以吹牛一輩子的事情，卻一點影子都沒有爲自己留下。
“陪朕下棋吧。”
雲若染正想要鬆一口氣，結果就聽到君玉衡這麼說了一句，她愣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要下棋嗎？
不是吧？
“怎麼了？你不會？不是說你琴棋書畫都精通的嗎？朕可只見識了其中的一個呢。”君玉衡說道，“不會除了那一個你都不會吧？”
“當然不是了，只是臣妾棋的下法，和皇上的或許不一樣。但是皇上如果不介意的話，臣妾可以教皇上。”雲若染都還記得自己那個時候和清風下五子棋的場景，他開始的時候也是很嫌棄的，結果卻和自己玩兒得不亦樂乎。
她還記得那雙眼睛裡的光芒，或許永遠都沒辦法忘記吧。即便自己到了現在都還沒有見過那張臉，都覺得沒有關係了。
那雙眼睛好像就已經足夠讓那個她原諒一切了。
“你教朕？”君玉衡都笑出了聲，要知道，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棋藝很好的，但是現在連若雲卻說自己要教他？
自己能答應嗎？
“臣妾不是都已經說了嗎？臣妾下棋的方式和皇上有所不同，所以皇上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臣妾，臣妾一定會好好回答的。”
雲若染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用五子棋征服這個世界，她可是連清風都贏過的。
清風那麼聰明的人都能輸給她，自己贏下眼前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尤其是在他還是個小白的情況下。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想要教朕玩兒什麼？”君玉衡原本沒有什麼興趣的，但是被她這麼一說反而是有了很大的興趣，想要知道她究竟想要耍什麼花樣。
雲若染將五子棋的基本規則和他說了一遍。
君玉衡有些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沒有聽懂，不過他還是讓雲若染重複了一次。
“只要朕有五個棋子連成一線就贏了？”這下他明白了，但是也和當初清風最初聽到這個規則的時候一樣，覺得這個遊戲太簡單了。不免還有些嫌棄。
“沒錯，要試試嗎？”雲若染說道。
君玉衡覺得自己當然不能讓她看不起了，自然會說，“試試就試試，朕還會輸給你嗎？”
雲若染覺得他這樣的迷之自信和清風還有些相似，不禁就有了一個腦洞：這兩個人會是一家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