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沒有在國內(nèi)畢業(yè),可到底還是想辦法在國外重新上了學(xué),儘管不是這個專業(yè),可是她相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她要做一名律師然後想辦法爲(wèi)母親討回一個公道,將那些陷害她的人一個一個送進監(jiān)獄。
陸向謙看著她眼中涌動的堅定,原本想要勸阻她的話沒有再說出口,有著這樣眼神的人,又有什麼事情是做不成的呢。
就連他,不也是憑著這麼一腔爲(wèi)正義挺身而出的孤勇,縱身投入律師界麼。
顧北城一整天在公司都魂不守舍的,腦海中全部都是清早起來時的那一滴眼淚以及那一盤盤精緻的早餐。
他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電腦面前的數(shù)據(jù)遲遲沒有看進去,視線有些恍惚。
助手敲門進來之後他坐直了身子,視線清明,眸光銳不可擋。
“boss,森亞集團下個月的峰會邀請您參加,另外還有過幾天的公司晚宴也已經(jīng)訂好場地,外聯(lián)部的人已經(jīng)將請柬送了出去,這些是名單,還有......”助手將一長串的工作安排按照輕重緩急的編排列了出來。
“森亞峰會我會親自參加,你可以回覆他們了。”顧北城沉聲道。
“那請問您這次的女伴是......”以往幾次boss要麼派的高管去要麼自己帶著未婚妻李菲兒,如今二人的婚事已經(jīng)取消,那這人選安排。
“到時候再說。”
“是。”助手說完將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便走了出去。
顧北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助手說女伴的時候竟然想到了黎綰綰。
那個女人,怎麼配跟他站在一起。
想了想,打電話回到了別墅,吳媽卻說她早早的就已經(jīng)出去,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果然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他竟然相信她真的有可能悔改,他竟然還會天真。
“嘩啦啦”桌上的文件被掃了一地。
晚間,黎綰綰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鐘,別墅一片漆黑,她沒有想太多,進門之後就要上樓。
“你去了哪裡?”一道低沉的男聲從沙發(fā)那邊傳來,黎綰綰被嚇了一跳,直到客廳的燈被打開,瞧見男人矜貴的面容這才呼出了一口氣。
“原來是你啊,既然你在怎麼都不開燈的?”黎綰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自覺竟是用了撒嬌的語氣。
顧北城的眸光一暗,隨即卻是沉的怕人。
“我問你到底去了哪裡!”男人怒喝道。
“我,我只是去了別墅那裡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回來的稍微晚了一點,對不起。”黎綰綰下意識地道歉。
顧北城的黑眸閃了閃,沒有再多說什麼,精緻朝著黎綰綰走來,越過她就要上樓。
黎綰綰問道他身上的味道,抓住他的手:“你喝酒了?”
顧北城將她的手狠狠甩開,沉聲命令道:“以後最晚不能超過七點,我要是回來的時候看不見你,我就把你抓回來用鏈子鎖上哪裡也去不了。”
黎綰綰聽到這話,並不覺得難受,相反,卻是有一股甜意瀰漫開來。
她問:“你是在關(guān)心我,怕我離開嗎?”
顧北城聞言,轉(zhuǎn)身一手掐住了她的下顎,疼得她就要憋出眼淚來,方笑道:“你以爲(wèi)我花六千萬來是做善事的?在我沒玩夠前,你哪裡都去不了。”
說完使勁一甩將她扔到了地上。
“吳媽這幾天都有事不在別墅,從今天開始這棟別墅交給你來打掃,包括我的衣食住行。”
說著,一件西裝砸到黎綰綰的頭上。
將西裝揭下,就見順著樓上的臺階一路上走上男人丟下的衣物,襯衣,領(lǐng)帶。
黎綰綰認(rèn)命地跟在他背後一樣一樣的撿起來,心裡默唸著:領(lǐng)帶,袖口一,袖口二,褲子,內(nèi)......
所以,那人身上應(yīng)該差不多一絲不掛了吧。
站在門口,黎綰綰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想了想,咬牙還是推門走進去,卻並沒有見到本該見到的景象。
顧北城洗完澡出來卻不見本該在房間暖牀的黎綰綰,心中又涌起一股火,連忙奔了下去,卻在洗衣房找到了她。
原本正要發(fā)火的他在看到女子接下來的動作之後連忙將聲音嚥了回去。
只見黎綰綰兩隻手撐開黑色的布料,舉得老高,視線焦在上面,兩根食指還不斷地在中間的輪廓撫動著。
顧北城默默地離開了門口,去廚房倒了杯水上樓了。
“這樣應(yīng)該洗乾淨(jìng)了吧?”黎綰綰喃喃自語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洗男人內(nèi)褲,跟女人的構(gòu)造很不一樣,那個人向來有潔癖,要是洗不好肯定會藉著這個機會羞辱她。
這麼想著,黎綰綰又認(rèn)認(rèn)真真的洗了幾遍這才掛了上去又用烘乾機烘乾,熨好,連著西裝一起抱了上去。
顧北城已經(jīng)睡下了,黎綰綰看著那張大牀猶豫了會還是從櫃子裡面拿了兩牀毯子出來放到了旁邊的地毯上躺了下去。
本來就在外面跑了一天起的又早,這會剛剛躺下去沒多久就睡著了,發(fā)出輕輕的鼾聲。
原本閉上眼睛已經(jīng)睡著的顧北城突然睜開眼睛,把牀頭燈打開,盯著的黎綰綰看了半響。
伸腿踢了踢她,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看著她有些疲憊的表情想了想沒有再折騰她。
第二天黎綰綰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睡在牀上的,整個人都有些發(fā)矇,突然就被人一腳從牀上踢了下來滾到地毯上。
“黎綰綰你是不是爬牀爬習(xí)慣了,竟然敢上我的牀!”顧北城的聲音帶著怒火。
“對不起對不起,應(yīng)該是地上太硬了,我睡著了沒注意。”黎綰綰趕緊道歉,腦子裡卻是在回憶,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明明是睡在地上的,難道是夢遊?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做早餐!”顧北城又吼了一聲。
黎綰綰甚至顧不得去男人的表情便忙不迭地奔了出去。
顧北城看著傻傻呆呆搞不清楚狀況的人兒,脣角忍不住勾起,還來不及放大,黎綰綰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門口,畏畏縮縮的問道:“我做的早餐你要吃嗎?如果不吃的話我就不浪費時間隨便弄弄了。”
“吃不吃是我的事,做不做就是你的態(tài)度問題。”顧北城說完從牀上下來,步行到更衣室,留下呆若木雞的滿臉紅暈的黎綰綰站在原地。
光的,光的,她萬萬沒有想到,大清早的竟然能夠看到這樣的景色,簡直是,雄偉!震撼!
直到顧北城衣裝整齊地穿戴好,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走出來的時候看見黎綰綰帶呆頭鵝一樣的站在那裡,氣不打一處來。
顧北城站在那裡,周身氣息冰冷,那目光如同利劍一般,颼颼地朝著黎綰綰射去。
黎綰綰一個激靈,趕緊逃也似地奔出了房門。
顧北城走下樓的時候,黎綰綰正在廚房像只歡樂的小鳥一樣踱來踱去,口中唱著自己編的破碎調(diào)子,完全聽不出什麼旋律感,可她自己唱的很是用心。
廚房是半開放式的,顧北城站在客廳,能夠清楚地看見她臉上洋溢出的歡快笑容,與當(dāng)初一樣。
“嘭”的一聲,顧北城將桌上的杯子掃落在地上,那歌聲戛然而止。
在黎綰綰錯愕的視線中男人冷冷地道:“不要在這裡傳播噪音!”
黎綰綰沒有辦法了,只能低著頭憋屈的跟個蟈蟈一樣做早餐。
顧北城拿著報紙在飯廳坐著等,突然整個空間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卻開始不適應(yīng)。
總是忍不住要擡頭去看看廚房的的身影,這樣纔有稍稍安心起來,否則,總覺得只有他一個人。
早餐做好端上來,是一碗散發(fā)這香氣的麪條,上面有一撮小蔥,還有香油的氣味。
只有一碗。
顧北城盯著那碗麪出神,黎綰綰卻是二話沒說開始清掃玻璃渣子,因爲(wèi)彈的遠(yuǎn),讓她不得不啪到地上伸直了手臂去掃沙發(fā)下面的渣子。
看著那嫺熟的模樣,顧北城在一旁安靜吃麪。
等到打掃完畢,那邊已經(jīng)響起顧北城的召喚,黎綰綰走過去,正好男人將面推過來:“吃了。”
“嗯?”黎綰綰瞪眼睛。
“記住,合約上說過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顧北城再次申明。
黎綰綰什麼也沒說,直接三兩下將碗中剩下的麪條扒進口中。
自己做的麪條味道就是好,原本她就是打算等顧北城離開之後她在做自己的,這下省事了。
端著碗就要往廚房走,就聽到男人開口道:“一會跟我去公司。”
“按?我跟你去公司幹什麼?”黎綰綰疑惑。
“你以爲(wèi)我六千萬是買你回來做少奶奶的?”顧北城橫眉冷對。
“可是,我這身衣服,不太好吧?”黎綰綰看了看身上穿的跟抹布一樣的衣服,自己都嫌棄自己。
“那間房裡有女人的衣服,自己去找身換了。”顧北城滿眼厭惡。
客房有衣服?
女人的衣服?
聞言,黎綰綰整張臉色唰地一下都白了下來,究竟是誰,李菲兒的嗎?
在她不再的這幾天,終於還是有別人住進了他的家,他的心,是麼?
呵,就如同他說的,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家中有女人的衣服,很正常的不是麼?
她邁開腳,艱難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