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陽光格外的光亮,刺得人眼疼,顧北城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等到眼睛適應之後這才睜開了眼睛,打量起來四周。
在看到並不是自己的房間後直起了身子,看著昨天出門時換上的藍色睡衣皺巴巴的掛在身上,這纔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麼事。
“醒來了?難得看你心情這麼不好,發(fā)生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傅南笙依靠在門框上,抱著手看著自己的好友。
“我昨晚沒說什麼吧?”
“怎麼會,你顧北城向來自持,怎麼可能會因爲隨便喝了點酒就吐露心聲
的。”傅南笙滿臉遺憾地說完,隨後一臉八卦地坐到了顧北城身邊,神秘兮兮地道:“不過能夠讓你喝那麼酒就已經(jīng)算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怎麼回事,你不應該會是因爲工作,難道是因爲女人?”
“別那麼八卦。”顧北城坐起身來,徑直走到傅南笙的更衣室,取出一套全新的西服出來。
傅南笙翹著腿說道:“看你這表情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因爲黎綰綰吧,她一回來你整個人就不對勁了,那天晚上其實我就想提醒你,別跟她沾染上,她只會毀了你。”
顧北城沒有理會他,換上了一副直接開走了他一輛好車,回到公司,開始加班。
下午的時候傅南笙發(fā)過來一條信息,上面配著一張黎綰綰在咖啡廳跟陸向謙吃飯的圖片,兩個人靠的很近,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是黎綰綰坐在他的腿上一樣。
顧北城將手上的手機用力摔了出去屏幕破碎,上面的界面分離開來。
儘管是坐著這樣暴躁的動作,可是男人身上的沒有一絲怒氣,就連面上的情緒都十分平靜,甚至還安然地看了下了兩份文件並且還簽了字。
將文件合上,他這纔拿起座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語氣平靜地問道:“在什麼地方。”
對面?zhèn)鱽砀的象险F張的笑聲:“顧北城我知道你能忍,沒有想到你竟然忍到現(xiàn)在纔給我打電話,在波波餐廳,過來吧。”
顧北城眸光冰寒,冷冷的勾脣。
他能忍,若是他真的能忍,又怎麼會去打這個電話。
昨天她跟歐迪文吃飯,他可以當作她只是因爲不好拒絕,所以並沒有多加責怪她,可是今天呢,她跟陸向謙在一起,笑的那麼開心。
她面對他的時候,卻是一副唯唯諾諾,或者就是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難道他就有那麼讓人害怕?
還是她心中本就因爲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才害怕。
“嗵”的一聲,男人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上,深邃的黑眸裡,暈染著詭辯的危光。
黎綰綰在接到陸向謙的電話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他所在的餐廳,看著陸向謙遞過來的產權轉讓書,心中的大石終於安定了幾分,滿是感激地衝陸向謙笑笑:“向謙,謝謝你,真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纔好。”
她明白,雖然陸向謙嘴上不說,可是這方面的文件審批雖然不難,但是卻很麻煩,他能夠在幾天的時間裡面做完肯定是廢了功夫的。
“沒什麼,正好手裡面有這方面的交情,很方便。”陸向謙十分謙和地扶了扶眼鏡:“你看看上面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正好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麼事情。”
“好的,你稍等,我看看。”黎綰綰笑了笑,果然拿著文件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每一段話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就好像是在做研討一般,遇到不懂不會的地方就問一下,時間就這麼很快的過去。
等到所有的問題都弄明白之後黎綰綰看了看時間:“誒,時間已經(jīng)過去那麼久了,都已經(jīng)快要到飯點了,要不我請你吃個飯吧,你晚上應該沒有什麼應酬的哦?”
陸向謙答應了下來,二人就開始看起了菜單,等待點好菜,陸向謙這纔有些猶豫擔憂地看著黎綰綰手上的傷口擔憂的開口問道:“綰綰,你的手,怎麼回事?”
黎綰綰看著自己手,微微失神,搖搖頭笑著道:“被洗手池的臺子刮到的,過幾天就長好了,你別看包的這麼誇張其實並不嚴重的,現(xiàn)在的醫(yī)院都是這樣的。”
陸向謙原本就是律師,能說會道,見黎綰綰並不想說這件事也就沒有勉強,很快就叉開了話題,說了自己幾個案例,聽的黎綰綰津津有味時不時捧腹大笑,對律師這個職業(yè)越加的嚮往,看著正在說話的陸向謙,竟是不自覺地幻想起來自己站在法庭上爲人辯論的畫面。
顧北城將車停到餐廳門口,剛剛下車便瞥見了黎綰綰一副花癡模樣支著下巴看著陸向謙的畫面。
那出神的模樣,讓顧北城毫不懷疑,若不是餐廳裡面有那麼多人,她指不定就撲上去了。
當年黎綰綰追他的時候,像這樣破廉恥的事情還乾的少麼。
餐廳裡面,因爲黎綰綰的視線,原本一直端正自持的陸向謙輕輕的咳了一聲,卻見對面的黎綰綰還在看著自己,忍不住心中有了些微的盪漾,腦中有了大膽的猜測。
“那個,綰綰啊,其實我......”陸向謙正要開口,突然就聽到黎綰綰的手機響了起來,二人的身形都動了動。
“喂?”
是顧北城,從昨天晚上突然跑出去,已經(jīng)快一天的時間,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來,難道是回去之後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來質問的?這麼想著,黎綰綰面上不自覺地有些驚慌。
這模樣落在顧北城的眼中根本就是跟人幽會被抓的心虛表現(xiàn)。
“你在哪裡。”
“外面。”
“跟誰在一起。”
“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男人的話一句比一句冷,就算是黎綰綰也感受到了他話語中的不對勁。
他這麼特意打電話過來的意圖是什麼,是在懷疑什麼還是隻是單純的問一下。
想到昨晚因爲自己跟歐迪文出去之後兩人都鬧得不愉快的事情,黎綰綰還是決定隱瞞,猶豫了一番之後回到:“一個女生朋友。”
說這話的時候,黎綰綰沒有注意到陸向謙臉上閃過的黯然之色。
而僅僅隔著一道玻璃牆的顧北城簡直是炭黑到了谷底,他沒有想到,黎綰綰竟然真的敢欺騙他。
果然,從頭到尾,她都是懷著目的來接近他,虧他還差點相信了她之前的鬼話相信當年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冤枉她的,可是,如今,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他還有什麼理由相信。
這個女人的心,根本就是黑的,怎麼可能說實話。
突然,顧北城低低的笑了,那笑種滲著冷意,就好像是寒冬中的利刃,割在人皮膚上,刺骨的疼。
“選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跟男人幽會,黎綰綰,我應該說你是膽子太大呢還是將別人都當成了傻瓜?嗯?”
黎綰綰心中咯噔一下,快速地站了起來,掃了餐廳四周,清楚地看到了就在不遠的地方,傅南笙正舉杯向她示好,而後示意他看向外面。
她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一眼便瞧見了一身清貴的男人一身陰鶩地站在車旁望向這邊。
那雙眸子,濃黑如墨,像極了深淵。
黎綰綰本能地後退了幾步,只是電話中卻傳來男人冰冷的命令:“出來!”
黎綰綰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放下了電話,慢吞吞地拿起自己包,對陸向謙開口道:“向謙,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咱們改天再聚吧,我先回去了。”
陸向謙自然也看到站在外面的顧北城,雖然奇怪與二人的關係,可還是紳士地道:“要我送你回去嗎,我看你的情況很不好。”
“沒關係,我很好,再見。”說完,黎綰綰踩著高跟鞋就好像是踩在雲(yún)端一般踉蹌著就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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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剛剛走過兩桌就被一道身影攔住,對方手中端著紅酒,好巧不巧地全部灑在黎綰綰身上,順著她的領口灌了進去。
原本鵝黃的衣衫立即變得半透明起來,本就性/感的v領越發(fā)的暴/露。
面前的男人口中說著sorry,可是臉上的神情卻十分欠揍,不是傅南笙又是誰。
男人的脣上洋著作弄的笑容,上下打量著黎綰綰帶著諷刺地湊近她:“我不管你這次回來究竟有什麼目的,我警告你,離北城遠一點,否則,下一絲我潑的,就不會是紅酒那麼簡單。”
說完,他臉上的陰狠又化爲了春風般的笑容,回到座位上,繼續(xù)與身邊的女伴調笑,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黎綰綰渾渾噩噩地從餐廳裡面走出來,走向顧北城的車子,不等站定就被一把推進了車裡,不等她爬起來,顧北城已經(jīng)將車開的飛起。
車上的氣氛凝滯著,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只有汽車在高速行駛著,因爲回別墅的這一條路十分通常,顧北城將車開到了一百八,快的黎綰綰險些就要吐出來。
“開慢一點,可以嗎,慢一點。”黎綰綰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從後座傳來,彷彿貓叫一般,卻拔高了顧北城心中的火,一路飆高著,在黎綰綰以爲自己會與顧北城同歸於盡時安然地回到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