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大片村落,一家院子挨著一家院子,本應(yīng)該沸沸揚揚的傍晚,卻聲息全無,甚至連狗叫的聲音都沒有。
小小的花滿樓身高不夠,無法看到院子裡究竟是有人還是沒人,最後頹然的嘆了口氣,小手拉著上官涼月向這片院子外走去。
適才在走進這片院子時他看到村尾處有一間破敗的院子。單獨矗立在那,看著像是空了很久的樣子,他想著,既然現(xiàn)在村落被封鎖,便不如先搞明白後再想辦法。
伸出小小的手,又嫌棄又無奈。
抓著上官涼月溫潤的手,走進院子後,他掃視一圈,脣角微抽。
這裡面實在是太過破落了。
石頭圍牆將整個房子圈在中央,院子裡雜草叢生,一口乾枯的水井上掛著一個木桶,看似好久沒用過了。
一個石頭桌子與椅子積滿厚厚的塵土,後面是一顆參天大樹,看上去倒是生機勃勃的發(fā)了嫩芽。
窗戶上糊的白紙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成大窟窿,從窟窿向屋子裡望去,黑壓壓一片。
小小的精緻的臉蛋上露出嫌棄的表情,拉了拉上官涼月的手說道:“這院子實在是太破敗了,你一個瞎子我一個矮子,沒法住。”
上官涼月感受到他語氣中的不耐,笑著鬆開他拉著她的手,在他頭上摸了摸道:“既然不能出去,便只能住在此處,收拾收拾還是一樣住的。”
心中雖萬分不同意她拿自己當(dāng)稚童一般哄著,但是這話卻是沒錯,現(xiàn)在以他們二人之力是不可能隨便衝出枷鎖的。
走進院子,他掃了一眼院子內(nèi),見一把大掃帚橫在地上,嘆了口氣,將上官涼月安置在門口處,他走了過去,低身將比他還高出一頭的掃帚拿在手中,無奈的清掃起來。
當(dāng)他把院子掃完時,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上挑的眉眼掃了一眼被他安置在石椅上坐著的上官涼月,搖了搖小腦袋。
這樣下去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打掃完?
然而看著外面森冷的村落,他吃力的舉起掃帚向屋子裡走去。
“影兒,累了就歇會兒吧。”
身後上官涼月的聲音響起,小小的身子一滯,背對著院子中的她,嫩聲嫩氣的回道:“屋子裡掃掃,不然今晚我們沒地方住。還有,叫我花滿樓。”
聽著這稚嫩的童音自稱是花滿樓,雖然心裡清楚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可是依然無法把這個小小的影兒當(dāng)做是那個百媚生的花滿樓。
上官涼月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屋子裡相對好一些,雖然破敗的房內(nèi)有塵土,但是東西卻一應(yīng)俱全,想來原來在此住著的人家隨時尋常百姓,卻也是個體面的人。
將屋子裡清掃一遍後,他看著窗戶發(fā)起了呆。
其他都好說,這窗戶要怎麼處理?
側(cè)著頭想了想,他將掃帚放下走向衣櫥,從裡面拽出毯子脫鞋登上牀榻,將毯子掛在了窗戶上。
今日也只能如此湊活一宿了。
手在毯子上彈了彈,沒有灰塵,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坐在那裡的上官涼月,小臉不自覺的笑了笑。
然後低下頭看著這屋子裡僅有的一張牀榻,登時垮了一張精緻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