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水走進來的上官涼月,將棉巾沾水擰好後,爲他擦洗起來。
雖然看不清晰,卻能感覺到他呼吸緊促,血液循環的很快。
適才爲他把脈,感覺到這種脈象未見到過,彷彿是被人控制了一般,一會跳得快一會跳的慢。
縱使是來到這之後她看了很多古醫術,卻也未曾見過。
現在的可能是,花滿樓也染上了那疫病。
上官涼月將他擦洗一遍後,將被蓋好,毛巾重新洗過一遍後變得涼了一些,重新搭在他額頭上。
怎麼辦?
他這麼小的身子怎麼能抗得過!
上官涼月有些急了。
她五日後才滿一個月,那時才能看清事物,現在貿然帶著他走,一定會被外面知縣派來的官兵制止住。
她要怎麼才能出去?!
當夜,花滿樓燒了退退了燒,上官涼月端著水盆往返與屋子和院子之間。
清晨第一束陽關撒進屋子裡時,他身上的熱退了些。
昏睡了整整一夜的花滿樓慢慢睜開眼睛,晶石般的藍眸看向上官涼月疲憊的臉,笑了笑,奶聲奶氣的說道:“上官涼月,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你得對我負責。”
“等我這小身子長大了,你就從了我吧,那時你這具凡人的身體也老了,那花青璃不一定看得上你,但是我能。所以你還是從了我吧。”
有氣無力的絮絮叨叨完,眼睛一閉又昏睡過去。
上官涼月心裡一涼,忙伸手探向他脖頸,方纔鬆了口氣。
可是看著眼前這小小的臉蛋,她心裡害怕。
“不好啦!燒死人了啊!——”
“知縣燒村了!快逃啊!——”
……
隨著一聲聲淒厲的嚎叫,上官涼月雙眼一凝,站起身,走到窗戶前將毯子拉開後,看到遠處黑煙滾滾。
雖然看不清晰,但是那滾滾的黑煙怕是已經燒了一會兒了。
花青璃絕不會下這種屠村的命令的,這定是知縣怕疫病蔓延,私自下的命令。
回頭看了看躺在那裡已經昏睡過去的花滿樓,上官涼月心裡一陣急。
如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倆人的身份,更可怕的是這裡已經開始燒村了!
深呼吸後,上官涼月毅然決定要帶著花滿樓拼死一試。
若是再的等在這裡,早晚一死。
她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扯下被單,將他捆在後背上,手拄著木棍向外走去。
依稀的濃煙已經燃起,上官涼月用沾了水的棉巾放在花滿樓的鼻前,透著濃煙向村口走去。
“你們不用再掙扎了!疫情已經在你們羅家村蔓延了,你們一個都出不去的!”
鐵鏈子被村民晃得嘩啦啦直響,爲首的官手持著長刀,離那柵欄處很遠,對柵欄裡掙扎的村民喊道。
“狗官!你們爲何不放我們出去!我們沒有染疫病!你們不能把我們活活燒死!”
爲首的一個壯年漢子,褲腿上是他的娃娃扒著他,身後是他媳婦手裡抱著還未睜眼的娃娃,充血的雙眼狠狠瞪著發號施令的官,狠狠罵道。
“如此辱罵朝廷命官,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