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喬輕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花青璃時,他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喬輕心中不免有些納悶,這要是擱在往常,太子早就腹黑得幫祁小王爺找些事情做了,這次是怎麼了?
花青璃的一雙鳳眼黑眸凝視著書房之中的屏風,不知所想。
喬輕見他什麼都沒吩咐,便悄然退下。
盯著屏風之上的簪花仕女圖,花青璃有些出神。
若說他心中唯一忌憚的便是這薛祁陽。
四年前,薛祁陽的不辭而別,四年後突然出現,雖然沒有打破他原有的計劃,但是,他怕那小丫頭會動搖。
畢竟曾經的上官涼月身邊只有一個薛祁陽,這個男人在她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此刻,看喬輕送回的消息,那小丫頭雖然言語之間拒絕了他,但是薛祁陽並未放棄她。
微瞇著鳳眼,他的一雙鳳眼黑眸閃了閃。
心中卻劃過無限苦澀。
小丫頭,你到底是怎麼想。
上官涼月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癢,看著窗外的日光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微微皺了皺好看的眉心。
紅玉忙走上前:“小姐,是不是著了涼?要不要熬碗蔘湯?”
搖了搖頭,上官涼月躺在牀上,看著窗外秋風的乍起,和著陽光的溫熱慢慢進入了淺眠。
見小姐又睡了,紅玉將門輕輕關好後,走了出去。
上官涼月依稀又看到了那黑衣男子模糊的容顏。
撥開迷霧,上官涼月緊走了幾步。
見那黑衣男子越走越遠,她有些急了。
運力飛身而起伸手搭上那男子的肩膀:“花青璃!”
那男子未轉頭,頎長的背影挺直的背,在她手碰觸他的那一刻,將她的手輕輕拂開,繼續向前走去。
“花青璃!”
一聲呼喊,上官涼月滿頭是汗的醒了過來,坐起身,靠在牀頭,面色有些發白。
她的手捂在胸口,感受著那裡咚咚的響聲。
眉頭緊皺著深呼吸幾下後,她將額頭上的汗擦了擦。
在那夢中,花青璃頭也不回的走了,她竟然有些心慌。
起身下牀,上官涼月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額角隱隱的汗和蒼白的面色,一雙深如古潭的黑眸露出震驚的神色。
“紅玉,陪我走一趟。”
說完,她將額角的汗抹淨,堅定得看著鏡中的自己。
兩人從小門出來,僱了輛不起眼的馬車向法華寺駛去。
當初上官涼月曾向玄空方丈求了一道安眠符。
而無人知道爲何一向不給人畫符的玄空方丈會破例。
她也不例外。
當初找上玄空方丈之時,並未等多久,她就被小和尚領到方丈面前,那玄空方丈問清緣由後便爲她畫了一張符,對於她來說,是滿含感激的,現在想來,卻有些蹊蹺。
當時那玄空方丈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
行到法華寺門前,上官涼月讓那車伕等在門外。
兩人進了寺院。
依舊是那個小和尚帶路,紅玉跟在小姐身後進入了方丈誦經的大雄寶殿。
隔著門,小和尚通報了聲。
裡面傳來玄空方丈的聲音:“阿彌陀佛。施主請進。”
上官涼月讓紅玉留在外面,獨自一人走進了殿中。
擡頭仰望殿內供奉著的釋迦牟尼像,上官涼月有些恍惚。
她是一個借屍還魂的魂魄,在這殿中竟然沒有任何不適。
皺著眉頭看著那佛像,聽到身後玄空方丈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今日來所爲何事?”
玄空方丈的聲音在耳中嗡鳴,他的內力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