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方澤尹毅然離殿,將太醫院的事物處理後帶著方氏一族與鍾府衆人一同離開了洛城,而鍾海也草草將洛城事物處理了,知會了逍遙閣洛城分號閣主陸程青後,便帶著所有人同方氏一族一同隱匿於江湖。
這件事後,不光是方澤尹恨上了花青璃,就連多日後才收到消息的薛祁陽也一併恨上了他。
反而是在當日在太和殿之上將整件事看得通透的花仲啓,卻不知爲何臣服於花青璃。
當日,花仲啓墜在花落朝一夥人後面,足足追了很遠,卻在出城之時被他們甩了下來。心中抑鬱的他原路返回後,越想越是不對勁。
當晚,他與花青璃以及花尉遲在爲先皇守靈之時,想問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花青璃面如死灰心如止水一般的面容讓他再問不下去。
自那日起,上官涼月與花落朝一夥人失蹤了。
東宮裡的隱衛與花青璃一同搬到了皇宮,而在東宮一直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的青衣也一併被送入了皇宮,被出塵子禁制在一方天地。
安福送走先皇的當晚自殺了。而雀央皇后卻是在軒帝駕崩前半小時被他賜下毒酒,與軒帝合葬在皇陵中。
花青璃自那日起勤政卻寡言,偶爾與國師一同在夜半時分登上遮天壇看向那異星。畫片館內偶有他的身影。
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經常望著御書房內的一扇屏風上的簪花仕女圖發呆,一看就是半晌,而伺候他的小梨子每次見到他如此時,便黯然低下頭,悄悄走出去將門關好。
直至第二日早朝前,在門外喚醒他。
逍遙閣的事務彷彿在那日開始便停止了,四國分號再沒接過閣主的信,而那個紅衣妖冶女子再沒出現過。
彷彿這天下間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人一般,日子照舊著。
歐陽贊偶爾會回上月國一趟,進了御書房一呆就是一天。
而兆閔國的國師小玉兒在得知這件事後,曾將自己鎖在禪房內三日三夜,聽奉國寺的小沙彌說,他出來時身形枯槁,形似將死之人,然而卻在出來之後又恢復往日一般,照常喝茶下棋敲打小沙彌,像是從未聽過上官涼月出事一般。
誰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禪房內的三日三夜究竟做了些什麼。
齊國,皇宮內。
榮帝收到探子回報,上官涼月死而復生之後又在叛亂之時被上月國謀逆皇子挾持失蹤,看著手中的信箋,他慢慢閉上雙眼。
如今他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可是他的樓兒卻已經不可能在起死回生。
他此時真的希望有這麼一位仙者能突然出現,將他的樓兒還給他,即使用他的命去換取,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怎麼可能?
長嘆一聲,他將信箋放在桌案上,站起身向外走去。
“陛下,亞父求見。”
太監總管低著頭,等著榮帝的旨意。
榮帝皺了皺眉,心中有些驚訝。
自從樓兒去了後,亞父便失蹤了,久不見他出現,現在又爲了什麼?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