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在薛祁陽的手裡不會有事。
上官涼月心裡明鏡,但是對於紅赤的事,她不打底。
薛王爺會不會因爲那私兵保他還是個問題。
她微微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後才擡起頭對花青璃說道:“找人保護他,薛王爺老奸巨猾,若是逍遙閣窮追猛打,薛王爺不一定會保他周全,”
說到這,她頓了頓,眉目微皺的想了想後又說道:“鍾海暫時沒有危險,但是一旦逍遙閣侵犯,大舉進攻保不齊會傷到他,他不會武功,讓人帶回來吧,
至於薛祁陽,讓人給他留個話,就說我上官涼月不高興自己的人被他扣押。”
花青璃看了她一會兒,從她眼中未看到一絲感情的波動,才點頭答應。
薛祁陽畢竟與別人不同,他怕這一來二去的,薛祁陽重新又在她心中有了位置。
但是此時看,他多想了。
事情這麼決定後,他著人連夜去了邊關,將鍾海救了回來,又派人暗中保護著也監視著紅赤。
第二日凌晨,鍾海面色青白的站在了上官涼月的面前。
上官涼月的院子內。
上下打量面前的鐘海,見他一身灰塵撲撲卻毫髮未損,心放了下來。
鍾海的脣抿成一線,低著頭一語不發。
上官涼月看著他面色不好,微微蹙了蹙眉心,安慰道:“你不必自責,薛祁陽是衝我來的,若不是我你也不必遭這麼大的罪,說說這些日子他待你如何,可曾爲難你?”
鍾海面色青白的站著,搖了搖頭。
“薛小王爺並未爲難奴才,只是每日問奴才一些小姐的日常。”
上官涼月放下心,點了點頭。
不是她不相信喬重,她是怕薛祁陽是做給別人看,而故意如此,私下再用刑。
但是她看著他青白的臉上神色不對,一雙墨如點漆的眸子暗了暗。
鍾海有事瞞她。
“還有其他事嗎?”
鍾海又搖了搖頭,微低著頭,一雙眼睛不敢看向她:“沒有了。”
上官涼月微瞇著眼睛,說道:“出去吧,好好休息。”
話音落下,鍾海突然噗通一聲跪倒,略顯稚嫩的清秀的臉上露出悔恨不已的神情,低著頭說道:“小姐,鍾海不該招惹逍遙閣給小姐添麻煩,讓小姐陷於危險之中。
那日,逍遙閣的人突然闖入畫片館內,殺了賬房先生後又闖入我的房間,他們,他們,”
“他們怎麼了!”
上官涼月看他面色不對,青白之下泛著灰,雙眼透著要赴死的神情,忙問道。
“他們,將奴才變成了太監!”
鍾海一狠心,咬著牙說了出來。
上官涼月縱然是心狠做事毒辣,卻未曾想自己的手下會被逍遙閣下死手!
說不上吃驚是假的。
她以爲逍遙閣不會動鍾海了,沒想到……
她‘噌’的起身,面色陰寒的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小姐!你犯不上爲奴才動怒,若不是奴才招惹的逍遙閣,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是奴才自食其果。小姐萬不能因爲奴才這條賤命生氣。”
上官涼月腳步一滯,驟然轉身,望著跪在地上的鐘海。
鍾媽媽將他帶到她身邊之時,曾笑著說鍾海是她老鍾家唯一的男丁,以後讓她幫著找個好姑娘。
此時看著眼前低著頭,跪在那裡涕淚橫下一臉決然赴死神色的大男孩,上官涼月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