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華鐵眉一襲洗藍竹布箭衣,望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世子科力隆和白花蛇楊都頭,不期然想:“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爲誰雄?可惜世子不是三國周郎,楊都頭不是老將黃蓋?!?
搖頭嘆息之間,看了看眼神身體僵在當場,不知所措的堂館,單手一抄,接過木托盤,腳步一滑,悄然退入亭子間。
他身後大堂內,伴著科力隆的怒眸畔喝,還有拳腳揮灑,數十個雅閣、盡皆簾卷窗動,一時間人頭攢動,萬聲嘈雜。
燕子抄水!
華鐵眉也不走大廳,如燕子點水般輕輕一躍,腳尖在窗臺上一點,已然掠上青石甬路,穿門越戶,腳步極快。
這一式輕身功夫,他託著精緻木托盤的身體,看似莽莽撞撞的躍起,又冒冒失失的落地,實則輕盈無比,真個如燕子點水般飄逸出塵。
最令人叫絕的是,他雖然腳步極快,步伐極大,但上身紋絲不動,木托盤內熱氣騰騰的三碗龍鬚發萊湯平靜無波,如置於廳桌之上,穩如泰山,亙古不動。
這是因爲他雖然沒有宗師境的實力,但領悟人劍合一那神人般的境界之後,動靜之間能夠極其地微妙踏著蒼茫大地沉伏起落的頻率,如徐徐微風掠過曠野,哪怕最簡單的輕身功夫,經他一施展也有一種渾然天成如魚得水的瀟灑。
“天人合一”並不神秘!
從心性修爲來講,它其實是一種堅忍不拔愈挫愈勇的樂觀態度,哪怕生活就像一個“婊”子,你不操她,她就要操你,直面蒼白人生的你,依然執著堅信:“身正不怕影子邪”“人間正道是滄?!?。
一燈如豆,黑暗如磐!
當你固執地堅守在自由的隧道中單兵掘進,神遊天地!靈魂以光的速度撕開蒙仙蔽法的歷史迷霧,就會聽到百萬僧侶大吹法螺,還有仙女站在雲端灑下紛紛揚揚團團簇簇的花瓣。
仙女身穿金縷玉衣,如同籠罩在輕紗中的夢。
擡望眼,你踏著花瓣步步登高,順著她櫻桃般的肚臍往上看,立即熱淚盈眶——原來仙女的奶膀金光閃閃,如同純金鑄就;兩顆傲嬌的寶石嫣然,猩紅如瑪瑙,再次讓你的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當你近前輕攏慢捻,看到那一圈奶暈上滲出的居然不是乳白色的奶汁,而是如玉的神血之後,剎那之間,猶如醍醐灌頂,三生花開。
三生花開,你的目光縱貫時空,溯源而上,無比清晰的看到古人穿越時空隧道,從不同的大陸板塊和連綿起伏的羣山中一路磕磕絆絆風塵僕僕的走來,並最終成爲行走在山水之間的僞主宰。
一貞貞,一幅幅,如史在天地,如形之景。思其高曾,願睹其景!
就在你一縷神念殫精竭慮的時候,機緣和合,就能看到東方至高無上的神,盤古開天闢地,女媧煉石補天的宇宙實像;就能看到西方至高無上的神,上帝和撒旦爭奪天庭控制權的輝煌神戰;以及東西方衆神的愛恨情仇。
如果奴隸主能夠壓倒衆生活力,就不會有隨後的封建王朝;
如果封建帝王能夠壓倒衆生渴求,就不會有隨後姓“資”還是姓“社”的文明激盪。
衆生是汪洋大海,是車水馬龍,官僚主義就是攔河的壩、橫行大街的車,雖然能夠剎那抽刀斷水,爲所欲爲的實行臨時交通管制,一時間江河堵塞、交通堵塞,但宇宙守恆定律不爲堯存、不爲桀亡,一朝陰德福報享盡,東方紅,太陽升,終將有個智慧如神的人誕生!
那個老人,體形肥胖,作爲古往今來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國家無可置疑的統治者與清教徒似的全世界革命的旗手,當他圓圓的臉龐安詳的注視著天上地下的時候,哪怕人們飢腸漉漉,如官僚主義等三座大山依然斂蹤潛跡。
從天地四方的神,串聯到主宰人間禍福的帝王,再回到螻蟻般的世俗凡人。
在仙俠武俠的世界裡,任俠使氣的英雄煉肉煉氣煉神,在世俗凡人的世界裡,就是:“當一個人之心力與體力合行一事時,事未有難成者?!?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掩卷沉思,這裡麪包含了令人興奮的東西,當你悟了,無懼血汗,就已然預示著你在未來的道路上將終生晉升。
這種晉升不僅僅侷限於紅塵俗世,李白說“未就丹砂愧葛洪!”
葛洪在《抱樸子.論仙》中講:物我兩忘,心遊天地的人是上乘的修道者,可以稱爲天仙;遊歷各地、忘情山水的人是中乘的修道者,可以稱爲地仙;最次一等的是尸解仙,這類人在死前修道持戒,死後得以成仙。
一如西方上帝在人間的代理人耶穌基督!
那個東方的老人在年輕時,心靈也曾放飛自由”的夢想!
他說:個人有無上之價值,社會是由許多個人創造的,而不是社會創造了個人!
個人有無上之價值,個人價值大於宇宙的價值!
故凡壓抑個人、違背個性者,罪莫大焉!
人類結社之目的,在於更好的實現自我而已,所有的德行都是爲這個終極目標服務。
華鐵眉健步如飛,看看近得客房樓,陡然停下匆匆的腳步。
但見數十個頭戴紅黑帽的忤作,齊聚昨夜案發現場,懶懶散散的堪驗著痕跡物證。
當中有一黑衫忤作,躍衆而出,躥房走脊。那寬大的黑衫,籠在他的身上,顯得極爲緊身,一塊塊肌肉如巖石般鼓突,遮掩不住他那雄壯非凡的身軀。
他的黑衫很是破舊,大拇指撐開舊鞋,暴露在凜冽的寒風中,但身手極爲靈活,一步躥出,就達丈餘。
顯然,這個衣著卑微的忤作,是個煉家子,實力極爲雄厚,站在這羣忤作之間,不顯山不露水;一旦躍衆而出,猶如鶴立雞羣,令人眼睛爲之一亮。
最關鍵的是,他的態度一絲不茍,極爲細心,幾達纖毫畢現。居然順著蛛絲馬跡還原昨夜打鬥現場,恍若親歷,堪稱恐怖。
華鐵眉專注的望著那忤作,一路觀察奔行到陸秀兒發飆之處,凝視半晌,陡然腳挑青瓦,凌空踏步間已然跨越數十丈的樓間距,落在章停兒曾經停留的地方,匍匐下身子。
幸虧華鐵眉不知道昨夜的過程,否則一定會驚訝失態,說不定見獵心喜,免不得上前寒喧結交一番。
但不知情的華鐵眉,視線依然被這忤作的風姿所吸引,彷彿眨眨眼,都會錯過難得一見的奇觀的一般。
但見那忤作再次躍回陸秀兒發飆之處,腳挑青瓦,這次居然搶在青瓦之前,匍匐下身子,如同事發現場章停兒的反應一般,身子一滾就躲了開去。躥射之間,彷彿有無形箭支和子彈襲來,身體陡然一伏,好像一片紙貼在屋瓦上。再次躍身而起,手腳並用,如豹子般奔行。
……
“不可能!不應該是這樣??!”
這個忤作終於遇到了難解之迷,他連連自鵲尾翹脊上跌向章停兒的落屍之處,然後四處觀望,最終將目光鎖向華鐵眉居住的客房樓方向,不住呢喃道:“這章停兒顯然受到兩次重擊,第一次重擊似乎是受到吸星大法化骨綿掌之類邪功的打擊,但又大違常理,蹊蹺至極……”
幸虧封建王朝各部門之間相互掣肘,永遠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互通有無,不然,以這忤作的精明強悍,如果從郡府侍衛隊中得到華鐵眉的行蹤,誓必能夠將他這個驚鴻一現的援手揪出來。
發生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侍衛總長李君羨當然會把擊斃章停兒的事情,作爲侍衛的榮譽,大吹而特吹,最終將一場爛戰吹得神乎其神。
這不僅是爲了榮譽而吹,還有因爲榮譽帶來體制內的獎功罰過,體制外的人,不知爲妙!
大家已然知道,清王朝的官兵,不管他整日價如何大吹法螺,一上戰場,狗屁不是。
不然,昨夜那個日本娘們端木百惠,一桿快槍,就能將郡守府近百侍衛壓制。
這幫或許身不由已被逼踏上清王朝這艘破船的兵勇,對外抗擊侵略對內守土安民一無是處,對上捍衛腐朽對下鎮壓異已,哪真個是閻王叫你三更死,你鐵定活不過五更。
所以,他們怎麼可能將無名英雄的事蹟公佈出來,這對華鐵眉來說,倒是減少了不必要的麻煩。
生於安樂,死於憂患!我們沒有必要說得太過:鐘聲嘹亮,送走對金錢的愚昧癡狂;鐘聲嘹亮,送走那戰事紛繁的過往。
可惜戰爭並未遠去,就像每個騷年都會長大,都會爲了愛情和財富奮爭一樣,惜乎美女有限,奢侈品又貴又少。
(《百年風姿》,立足百年,演繹心中的武俠,回眸歷史,追蹤的就是人的天性,人體小宇宙的大爆發;還有中國、世界、宇宙的無限暇思,如果開第二卷的話,會有日俄戰爭之後,島國日本立足亞洲蔑視晚清北洋**提出“大東亞共榮圈”的世界邏輯和歷史侷限。這本書寫到現在,說不好也說不上不好,喜歡的讀者和書友,請多多支持,暖心在這裡感謝了。)
(推薦一本好書《西裝》,作者雪山之狼。暖心讀罷,掩卷沉思,文筆老道,畫面生動,故事精采,生活的氣息撲面而來,餘韻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