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潮水一般涌來。
將她整個人吞噬。
沐玖晴跌坐在牀上,疼得都直不起腰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因爲(wèi)疼痛而蒼白的臉才漸漸有了血色。
沐玖晴抱膝盤坐在牀上,將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在雙膝之中。
許久不曾動彈。
一坐,便是天明。
薄祁言剛出現(xiàn)在客廳裡面不久,宛慕依就款款而來。
“祁言,我……”
未等宛慕依將話說完,薄祁言就擡手示意停止發(fā)言。
一句話堵在喉嚨上面,上不去,下不來,甚是不自在。
“慕依,看來你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不急不緩的說出這句話,壓在宛慕依的身上,竟然會使得她一字也說不出來。
薄祁言似乎也沒想從他嘴裡面聽出什麼其他來。
話落後不久,轉(zhuǎn)身就離去。
正欲出門,宛慕依動了。
“薄祁言,”聲嘶力竭的大喊著,“我陪在你身邊陪了你十三年,你最困難的時候都是我陪你度過的。我本以爲(wèi)我能夠捂化你石頭做的心,然而是我錯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爲(wèi)你做了那麼多究竟是爲(wèi)了什麼?”
聽著宛慕依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薄祁言突然笑了。
一個縈繞在心頭上的問題。
在這一刻也有了答案。
“慕依,且不說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係究竟如何。只說你們之間的事,你不是一直都問我爲(wèi)什麼嗎?今天我告訴你答案。”
一字一句,格外鄭重。
“慕依,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精打細(xì)算,一旦幫了別人就需要別人百倍償還。這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也斷然不可能每件事情都按照你預(yù)想的那樣發(fā)展。”
“薄家主母,能者居之。你的心態(tài),註定不行。”
同樣的話,不只有一個人說過。
宛慕依就像受了大刺激一般,朝後踉蹌了好幾步。
許久才緩緩閉上眼睛,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
“慕依姨姨,你怎麼要走了?你要去什麼地方?”
薄祉瑜慶幸自己下來得及時,要不然,宛慕依走了都不知道。
宛慕依聽見聲音,剛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黑黑的一團(tuán),衝到了自己面前。
抱住了她的大腿。
小傢伙揚起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惶恐與慌張。
“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不高興了?”
第一時間便是聯(lián)想到自己的身上,看是不是因爲(wèi)自己,使得宛慕依選擇不告而別。
“祉瑜,”宛慕依笑了笑,摸著小傢伙的臉,“我現(xiàn)在有點急事,需要慕依姨姨去解決,你乖乖的在這裡,聽姨姨的話,不要到處亂跑。”
話落,掰開小傢伙抱著自己大腿的手。
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全然不顧淚流滿臉的小傢伙。
沐玖晴端著杯子下來時,便看見哭兮兮的薄祉瑜。
嘴角一彎。
掛著嘲諷。
“還說自己是男子漢,嘿,一點破事就哭成這個樣子,嘖嘖。”
嘲諷了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離去。
“你懂什麼!”
如沐玖晴所料。
小傢伙只要一遇上她,好修養(yǎng)全都化作烏有。
這不,只見小傢伙擡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抹去。
“你這種冷血的人,永遠(yuǎn)不知道什麼叫做親情。”
沐玖晴微微停頓,便搖搖頭,繼續(xù)朝著廚房走去。
“站住!”
然而,聲音出去,卻是沒有一點反應(yīng)。
見狀,薄祉瑜氣呼呼的跟上前。
企圖想好好跟沐玖晴掰扯清楚什麼叫做親情。
所以接下來一陣子,就能看見一副十分滑稽的畫面。
一個小的跟在一溫婉女子身後,小嘴上下翻動,女的卻是一直緊緊閉著嘴,一臉閒適,悠閒的動著手,收拾著廚房。
——
“接我的人,怎麼還沒來?”
宛慕依都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可沿路都沒見到一輛車子。
不免有些氣憤。
掏出手機(jī),便壓著火氣,沉聲問著。
“慕依小姐不要急,我們早來了,這不,我都看見路邊,正像鮮花一樣,楚楚可憐的你。”
聽見這話,宛慕依直接掛斷手機(jī)。
臉色黑沉的等著車子的到來。
一上車,宛慕依對著後座的男人大手一伸。
一拳頭就上來。
後座的男人噙著笑,伸手接住宛慕依的拳頭。
宛慕依不解氣,又揮出一拳。
“貓,可不能對著我伸爪子哦。”
男人嘴角彎著更厲害。
“不過,想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喜歡烈性子。”
話落,男人伸手狠狠一拉。
就將宛慕依撈在自己的懷裡。
不等宛慕依有所動作,就將人固定得無法動彈。
“貓,你太香了,我真想死在你的羅裙下。”
男人的話,下流而又輕浮。
但聽到宛慕依的耳朵裡面卻是一種別樣的感覺。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懷裡面的女人已經(jīng)有了變化。
嘴角的弧度更大。
深深埋在宛慕依的頸窩處,狠狠吸了一口氣。
又吐出來。
宛慕依已經(jīng)徹底紅了臉。
車內(nèi)的氛圍一下子就猛的升了起來。
春意盎然。
前面開車的司機(jī)一察覺到車子裡面的氣氛變了,立馬就將車子裡面的隔板升了起來。
將後面完全隔離開來。
見狀,男人的舉動更大,車內(nèi)的溫度,一下達(dá)到了最高點。
是道:巫山雲(yún)雨正是時,男歡女愛寸寸心。
與此同時。
薄祁言坐在飛機(jī)上,聽著黑影說著巴黎的大小事項。
閉著眼睛,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好半響,薄祁言才睜開眼睛,看著黑影,張嘴說道:“蕊之要回來了,去安排吧。”
其他的話,便沒再多說。
見狀,黑影便收話退下。
退後兩步,守在來往的過道上。
一邊查看著來往的人,一邊思考著薄祁言的話。
卓家小姐現(xiàn)在出現(xiàn),勢必要將卓家牽扯出來。
誰不知道卓家也是一堆爛攤子。
現(xiàn)在都處在緊要關(guān)頭,薄祁言身邊的事情就不少。
美洲動亂,意大利的黑手黨,德國的黑勢力,帝都的明裡暗裡雙面打壓……一切的一切,就沒有一樣不需要費精神。
這種緊要關(guān)頭還要管卓家的破事……
想想都覺得頭疼。
但,身爲(wèi)影衛(wèi),勢必要聽從主子一切命令。
看來,下飛機(jī)第一件事,就是要跟老大聯(lián)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