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脣淺笑,拓跋元穹很是滿意,朱顏惜這樣,不假辭色的表現(xiàn),不著痕跡地?fù)嵘现祛佅У氖滞螅垩e快速閃過的擔(dān)憂,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本王看和苑裡焦頭爛額的,想不到,這罪魁禍?zhǔn)祝瑓s很有閒情逸致的,夜逛冷宮?”
“王爺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朱顏惜開門見山,不加修飾。
“原本也不確定,只是,這和苑內(nèi),沒有顏兒的氣息。”低低輕笑,拓跋元穹鬆開了朱顏惜的手,“手都沒有好,就這樣心急?”
“時不我待,王爺不明白?”朱顏惜挑眉,望入那一潭深邃的眼瞳。
安安靜靜地走著,朱顏惜終究沉不住氣地:“王爺究竟,如何得知顏惜的所在?”
“因爲(wèi),木才人的宮女,找過你。”簡短的幾句,拓跋元穹不在多話。
朱顏惜挑眉,看來,終究是自己太心急了,若是換做其他人,只怕,自己也麻煩了不少,朱顏惜此刻慶幸,自己和這個男人,不是敵人,如此的心思縝密,洞若觀火,戰(zhàn)神的名號,只怕不僅僅,是那勢不可擋的武藝。
“本王送你回去。”隨著話語的傾吐,朱顏惜已然被橫抱在懷。
“王爺!”
“噓~”拓跋元穹挑眉,“以你這樣的速度,只怕,容易被發(fā)現(xiàn)。”
“王爺?shù)膫 敝祛佅н@才說道,自己只是擔(dān)心,這樣的負(fù)重,會引發(fā)拓跋元穹的傷勢惡化。
“無礙~”簡短的話語,一陣風(fēng)似得,消失在長長的宮道里。
和苑內(nèi)忙得雞飛狗跳,拓跋元穹極速的身影,如同一陣風(fēng)掃過,絲毫未被發(fā)現(xiàn)。
看著拓跋元穹抱著朱顏惜出現(xiàn),宗政無賀只是微微詫異,看到朱顏惜臉色並未異常,這纔鬆下一顆心,敢情這拓跋元穹,剛剛消失,就是去找顏惜的。
原本這拓跋元穹的匆匆離開,自己還正詫異著,現(xiàn)在,這疑惑,自然地解開了,這拓跋元穹還真的令自己,望塵莫及。
“顏惜,你怎麼了?”宗政無賀看著朱顏惜這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直覺的,擔(dān)心地問了出口。
朱顏惜搖了搖頭,示意拓跋元穹放下自己,隨即低聲道“宗政大哥,你這動靜,現(xiàn)在什麼情況啊?”
“現(xiàn)在啊~”宗政無賀聳了聳肩,做思考狀地摸了摸下巴,“就是劍拔弩張,一個不小心就要有害兩國邦交的情況。”
朱顏惜看著宗政無賀的表情,笑了起來“那我,豈不是紅顏禍水?”
朱顏惜的話,令拓跋元穹眼裡閃過不悅。
“你們這動靜,也搞得太大了。”拓跋元穹徑自坐在圓桌前,倒了茶水,緩緩地喝下。
“這九雙眼睛盯著,不這樣的話,如何能甩得開。”宗政無賀笑笑地說道,而拓跋元穹,果然皺起了眉頭。
“本王早就說過,這後宮,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拓跋元穹盯著朱顏惜,咬牙切齒道。
“這一點(diǎn),顏惜從來,就不曾懷疑過。”清冷的眼眸,淡然地看著自己,卻不曾,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之感。
互不相讓的兩人,空氣中的火藥味,凝重了許多。
“顏惜,我先出去了,事情,我會善後的,你就好好當(dāng)你的病人吧。”眨了眨眼,宗政無賀再不情願,也還是強(qiáng)迫自己離開。
關(guān)上內(nèi)室的門,細(xì)微的嘆氣聲和苦澀的表情,正好落入楠嫺的眼中,看來,自己家小姐這塊美玉,不只是王爺懂得,楠嫺開始相信,朱顏惜說的,容貌,若是一個女子被愛慕的原因,這樣的愛情,便不會長久,只會悲哀的話語了。
只是隨即,又微微皺眉,自己家小姐的內(nèi)心,誰又能走得進(jìn)去呢,楠嫺搖了搖頭,緊緊握著拳頭,或許,等大小姐解開了夫人離世的最終緣由,找到了罪魁禍?zhǔn)祝隳苷嬲嬲慕饷摪伞?
朱顏惜內(nèi)室,火藥味,在二人之間持續(xù)升溫。
“朱顏惜,你就這麼不愛惜你自己?”拓跋元穹壓抑著怒火,握緊的拳頭,死死地抵在了圓桌之上。
“王爺,這是顏惜,自己的事情。”
“你若有問題,本王如何見到,你塵閣的人!”
“若王爺擔(dān)心的,只是這個,那麼,顏惜後天,自會安排王爺相見。”拓跋元穹的話,令朱顏惜微微酸澀地,別開了腦袋。
拓跋元穹騰地一下子站了起身,緊緊抓緊朱顏惜未受傷的手,冷漠中流露這些許惱怒:“本王已經(jīng)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的道理,你朱顏惜,無論是錯有錯著,還是無奈,我們之間的交易,依舊作數(shù),本王不予許,自己的人,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朱顏惜本欲辯駁,卻被微微傳入鼻尖的血腥味,扼住了幾欲出口的話語,柳眉緊蹙,“王爺,你的傷口!”
滿眼的擔(dān)憂,在朱顏惜的眼裡浮現(xiàn),“小事。”
“我看看!”朱顏惜急切地靠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急於解下拓跋元穹的衣服,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僵著的手,小臉紅了一片。
拓跋元穹倒是好心情地,微微挑眉,故意道:“許是傷口裂開了。”
朱顏惜眼見拓跋元穹的眉間皺成了川字,也顧不得男女又別,憑藉著一隻手,笨拙地,解著拓跋元穹的衣裳。
當(dāng)費(fèi)盡九牛二虎之力後,拓跋元穹背後的傷口,觸目驚心地印入眼簾,朱顏惜的眉頭,此刻全然扭在了一起,自己知道拓跋元穹的傷不小,卻不曾見到,也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嚴(yán)重。
只見肌膚之上,一道猙獰的血紅色,如手臂般大小,自頸間之處直至腰椎,細(xì)細(xì)末末的傷痕上,仍舊有些許的血絲流出。
見顏惜佇立在原地許久,拓跋元穹淡淡地“嚇到顏兒了?”
拓跋元穹的話,拉回了朱顏惜的思緒,咬了咬脣,朱顏惜皺眉地“爲(wèi)什麼這傷口,絲毫不見癒合?”
“新的傷口,本來就是如此~”拓跋元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不應(yīng)該,利用顏惜對自己的關(guān)心,來卸下顏惜的心防,那緊蹙的眉頭,滿滿的關(guān)心,卻該死的,沒有令自己開心起來,手掌,撫過朱顏惜緊蹙的眉頭。
朱顏惜仍舊盯著拓跋元穹,制止了拓跋元穹急於披上衣服的行爲(wèi),語帶不悅的“王爺都沒有上藥,那麼急做什麼!”
將拓跋元穹按了下去,朱顏惜急忙拿出藥箱,拓跋元穹留給自己的藥,被整整齊齊收了起來,此刻,倒是派上用途了。
“王爺,我替你上藥。”朱顏惜皺眉“可能,會有些疼。”
聽著朱顏惜溫柔的聲音,拓跋元穹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小女人,這點(diǎn)痛,和打戰(zhàn)受到的傷比,實(shí)在不算什麼。
朱顏惜小心翼翼地,將藥粉灑在拓跋元穹的背上,拓跋元穹未曾皺眉,朱顏惜卻替他皺著眉頭,就如同能感受著疼痛般,緊繃的身子,極其小心地,一一上藥,而後,才慢慢地,在拓跋元穹的配合下,包紮起傷口。
收拾後藥粉,朱顏惜這才語帶責(zé)怪地;“王爺都不知道,傷口需要包紮的嗎?除了喝藥,這些最基本的,王爺都渾然不知?”
被朱顏惜教訓(xùn)著的拓跋元穹,倒是好心情地,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朱顏惜,被關(guān)心牽掛,尤其是被這個小女人牽掛的感覺,真心不錯。
“顏兒在擔(dān)心本王?”
“難道王爺?shù)膫麆荩也粦?yīng)該關(guān)心?”朱顏惜嗔怒地,瞪了拓跋元穹一眼,這人,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本王不過是,不喜歡人觸碰。”拓跋元穹在這樣的怒眼下,淡淡說了出口。
朱顏惜嘴角微微抽搐,就爲(wèi)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原因,就可以任由傷口這樣下去!
“若顏兒真的關(guān)心,本王不介意,每天讓顏兒,替本王換藥。畢竟,本王不排除顏兒的觸碰”拓跋元穹帶著笑意的眼,直勾勾盯著朱顏惜。
朱顏惜怎麼都覺得,這哪裡不對勁,只是思及拓跋元穹的傷勢,只能硬著頭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個,給你。”拓跋元穹掏出的手鍊,放入了朱顏惜的手心之中。
“這個是?”
“保命符。”拓跋元穹沒有點(diǎn)明,只是徑自將朱顏惜手中的手鍊,戴在了朱顏惜的手腕上。“本王說了本王不予許,任何人,對我穹王府的人下手。”
“這對本王,很重要,在本王沒有和你要回來之前,不許離身。”拓跋元穹命令道。
看著拓跋元穹不容拒絕的表情,朱顏惜只是微微皺眉,在那深邃的眼光的注視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臨走前,拓跋元穹不死心地“顏兒,救本王的,當(dāng)真不是你?”
“不是~”朱顏惜否認(rèn)著,臉不紅心不跳地?fù)u頭。
“即是如此,帶本王見見吧,本王,不喜歡欠人。”拓跋元穹認(rèn)真地,看著顏惜。
“好~”朱顏惜嘴上答應(yīng)著,心裡,卻微微有些懷疑地,如今,這拓跋元穹,之於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真的只是,這衆(zhòng)所周知的郎情妾意,由不得更改嗎?
頭痛地,揉了揉眉間,朱顏惜甩開腦海裡莫名其妙的想法,疲憊地,躺在看軟榻上,眉間的愁緒,隨著朱顏惜入睡,繼續(xù)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