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惜心內(nèi)冷笑,一個自小,就爲(wèi)了先皇而生的女子,一顰一笑,都是爲(wèi)了迎合先皇而去學(xué)習(xí)的人,好不容易入了宮,成爲(wèi)先皇的女人,做了寵妃,得償所願的,自以爲(wèi)可以和心愛的男子白頭偕老的太后劉蕓,如何能接受,那個自己自兒時就崇拜而迷戀的男子對自己的無情與殘忍?
不過,這手札,可是自己精心給太后準(zhǔn)備的,東西,自然只有三分真七分假才能以假亂真不是?看著太后一臉的痛苦,也不枉費(fèi)自己和皇后姨娘,費(fèi)盡心思去找出了,懿仁皇太后珍藏著的,那些先皇寫給她的書信了。
“太后娘娘,你這一生,只怕都是恨錯了人吧~”朱顏惜看著太后的神情,愈加的表現(xiàn)出無限同情的樣子,微微一聲嘆氣,“如今,顏惜倒是不是那麼恨太后了,想不到,太后的命運(yùn),比顏惜還要可憐,若是我自己知道,王爺對我的一片真情,不過是逢場作戲,還一次次地,毒害我的孩子,我想,一定沒有太后娘娘這個勇氣活下去的~難怪人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悲憫的眼光,看著太后許久,朱顏惜心裡,也快意的,推波助瀾。
只是,自己也不明白,這樣,是不是當(dāng)真管用,不過,能讓敵人痛的事情,自己,也絕對不會手軟,更何況是這個,和自己有殺母之仇的人。
太后雖然癲狂,卻也不是省油的燈,朱顏惜在設(shè)計了這一切刺激太后的時候,自然也知道了,這要激得太后自殺,可不僅僅是這樣就可以的,先皇的事情,有一半都是自己杜撰的,不過,按照這些天收集的往事,自己的推斷,或許,也是對的。
太后盯著朱顏惜,笑得無奈:“朱顏惜,你說的,哀家都明白,或者,皇上是曾經(jīng)對哀家不仁,可是,沒有納百靈的出現(xiàn),你又豈知,皇上不會被哀家所虜獲?哀家的確是偏激,可是哀家不至於,連皇上是否對哀家逢場作戲都不知道,你以爲(wèi),皇上就不曾,在哀家身上動過心嗎?”
朱顏惜眉頭蹙起,這些天,自己對於太后的偏激,確確實(shí)實(shí)是小看了這太后了,一個在先皇如此作爲(wèi)的情況下,依舊最終爬上了皇后寶座的人,如何能簡單得了?想必,這些天,太后的表現(xiàn),不過是壓抑了許久的爆發(fā)吧,而她如此的肆無忌憚的,也不過是因爲(wèi),太后她對自己的下場,很是明白,她清楚地知道,皇上再事情,於她,最壞也不過今日這個地步,這才如此的猖狂吧~
眸子裡的冷意閃了閃,眼睛看著手裡的絲帕,朱顏惜揚(yáng)起嘴角。
楠嫺見大小姐要起身,急忙扶起,對於今日小姐的想法,自己是不知道的,自己只知道,大小姐在回覆了原本的神色後,這些天,一直是沉默地,而剛剛,大小姐的神情,自己是明白的,那是殺意!
“這一點(diǎn),顏惜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不過,太后如此恨納家人,只怕,不僅僅於此吧?”朱顏惜望著太后,一臉的笑容,那笑容,看得太后恨恨不已。
心裡冷笑,果然,這太好對自己,也是不懷好意,只怕,這積怨,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朱顏惜,你以爲(wèi),納家人,真的就是極其良善嗎?”太后嘲諷地笑了笑,“哀家愛上先皇,是意外,而納百靈,卻是早有預(yù)謀~你以爲(wèi),哀家說的,納雲(yún)兒出現(xiàn)在皇帝的視線裡,當(dāng)真是意外嗎?”
太后看著朱顏惜,搖了搖頭“哀家對納百靈的恨,豈會是平白無故!這手札,或許,她有她的無奈,誰不是爲(wèi)了自己的家族,可是,即便是這樣,哀家也不能體諒!她對哀家,又何嘗仁慈過,最終願意留下皇上,不過是因爲(wèi),她無法生育,若不是哀家早有提防,皇兒出生後,就必然,找理由除了哀家,自熱而然的,皇帝就能被她所養(yǎng)!她自一個小小貴人,甚至都無所出就可以做皇后,你當(dāng)真以爲(wèi),是那麼容易的嗎?納府和我劉府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哀家早就明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道理!”
提及納百靈,太后的恨裡,也還帶著一些欽佩~這個和自己鬥了一輩子的女子,若不是自己的對手,其心思與手段,都不得不令人佩服,甚至於目光敏銳到,對於納雲(yún)兒和納昕兒,可以準(zhǔn)確的評判出,誰能得皇帝的喜愛!
若是自己,只怕都會選擇納昕兒,可是,誰能想到的是,納雲(yún)兒那性子,卻令自己的兒子,如此的失了一顆心。如果說,自己對納百靈有恨,也不過是這女人之間的爭鬥,可是,當(dāng)納百靈的手,伸向自己的孩子的時候,自己如何沉得住氣,她納雲(yún)兒,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真假無人能辨,自己不過是,爲(wèi)了保護(hù)兒子而已,自己並不覺得,有多少的錯!
朱顏惜對於這些前塵往事,並沒有興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這些東西,都是過往雲(yún)煙,自己,只在乎自己的孃親,太后委屈也好,可憐也罷,都不是,她對自己孃親和弟弟做出這樣事由的,可以被寬恕的藉口。
她再怨,再恨,再無奈,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要的不過是太后的不痛快!
“呵呵~太后娘娘,這隻能怨你自己,技不如人~”朱顏惜走近太后,冷下了臉,“這手札,太后也欣賞了,這苦澀,也訴了,現(xiàn)在,也是說正經(jīng)事的時候了。”
見朱顏惜對於自己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太后的眸光閃了閃,果然,自己說什麼,都動搖不了這朱顏惜的想法嗎?該死的,自己以爲(wèi),這樣,可以令這朱顏惜,微微放下戒備的。
對於太后的異常,朱顏惜只是笑了笑,“顏惜在想,太后娘娘當(dāng)時,是如何逼我孃親的~”
臉上的笑意,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看著太后的表情,也令太后害怕,這朱顏惜,究竟想要做什麼!
“呵呵~太后娘娘別緊張,顏惜只不過呢,是想了解了解,太后在後宮也許久了,相信也是知道,什麼叫做因果報應(yīng)。”朱顏惜的示意楠嫺在遠(yuǎn)處守著,這才欺身近前,握住了太后的手腕。
只是這一握,卻令得太后瞪圓了眼睛,明明看起來是無害的臉,爲(wèi)什麼此刻的笑容,令自己沒有由來的害怕了起來呢?
“顏惜想,太后的人,應(yīng)該是這樣,握住我孃親的手腕吧,然後呢~”朱顏惜沉思道,“該是這樣說的吧,若不想你唯一的骨血,再因爲(wèi)你而死,就必須在今夜,識相地自盡吧?”
“你大膽!”太后儘管心裡有些害怕,卻也還是端著太后的架子,對朱顏惜呵斥著。
“大膽嗎?”朱顏惜此刻,越發(fā)璀璨的笑容,靠近太后的耳邊壓低聲音道:“若是太后知道,後宮皇上的妃嬪,是我的人,私下裡,也替我給皇上下了毒,不知道,太后會不會覺得,很熟悉?”
朱顏惜的話,令太后皺眉,眼裡,有著護(hù)犢子的著急勁,嘴脣,微微顫抖著,熟悉?難道說,朱顏惜已經(jīng)無法無天到,敢這樣對自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可知道,這是要誅九族的!”太后怒極地,威嚇朱顏惜。
“太后娘娘就不需要操心了,這太醫(yī)天天把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毒,顏惜很是放心,說來說去,還是要謝謝太后娘娘呢~”朱顏惜拿起絲絹,掩鼻而笑“當(dāng)年,顏惜察覺不對勁,對我弟弟開棺驗(yàn)屍,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弟弟體內(nèi)的中毒的,果然,我自己也中毒了,爲(wèi)了解開這毒,也爲(wèi)了,找出真相,顏惜做了多少事情,太后必然不知道吧?”
嘴角的抽搐,泄露這太后此刻的情緒,被朱顏惜扣住的手,也發(fā)抖著。朱顏惜鬆開了太后的手,譏諷道,“這上天,還是公平的,顏惜這毒,確實(shí)是不好解,不過,太后卻不知道,顏惜會遇到了怪醫(yī)吧?越是他解不了的,就越是激發(fā)他的興趣,這也是,爲(wèi)什麼太后會奇怪,顏惜發(fā)作的,比你想象的要遲~”
背對著太后,朱顏惜語氣幽幽道:“儘管這毒難解,可是,我到也將怪醫(yī)的毒,學(xué)的爐火純青,百毒不侵,任何毒藥,都能隨隨便便配來,這個就是因果循環(huán),太后你說,是吧?”
帶著笑顏,朱顏惜轉(zhuǎn)頭看著太后。
“朱顏惜,你想威脅哀家?”太后盯著朱顏惜,語氣裡,帶著顫音。
“太后也會害怕嗎?”朱顏惜臉上的笑容,很是刺眼,眉宇間的輕狂,也令太后詫異,這,纔是朱顏惜!或者說,元穹和巍君能同時愛上的,是這樣的女子,也就不奇怪了,只是~
“不過,太后娘娘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朱顏惜勾起脣角,看著太后,笑得溫柔“皇太后活多一時辰,皇上,就自然地,爲(wèi)太后活少兩時辰,這筆買賣,顏惜可是賺了~”
朱顏惜的話,令太后瞪大眼睛,眼睛,也因爲(wèi)這惱怒,而泛起紅絲,怒視著朱顏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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