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3 對她,我勢在必得『書友上傳〗
V53對她,我勢在必得
慕楚抱著她,心被她的哭聲給硬生生撕扯成兩半,他眼裡也有了些許痛意。慕巖,我不會放過你的。好不容易安撫好她的情緒,他說:“歡歡,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盧謹歡還哽咽著,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露出一抹堅強的笑意,“我還沒想好,就想出去轉轉,散散心,等回來了再做打算。”
慕楚記起前些天衛鈺說想帶她去英國的事,他忍不住舊事重提,說:“要不然你跟衛鈺去英國吧,一切費用由我來付,你想繼續深造也好,想先玩一陣也好,只要你開心就好。”
盧謹歡搖了搖頭,:“我現在的心境,不適合去深造。而且我跟衛鈺哥……,我不是那種女人,在一個男人那裡受到了傷害,就只會躲進另一個男人懷裡尋安慰,暫時我還想留在國內。”
“你不怕慕巖會再來糾纏麼?”慕楚急道,他現在怕的就是慕巖,歡歡去了英國,山高水長,慕巖就算想折磨她,也沒有機會。可如果她留在Y市,他一定還會來的。
盧謹歡仍舊搖頭,她跟慕巖並沒有絕決到這個份兒上。她說:“如果他想要糾纏,我逃到天涯海角,他必不會放過我。反之,我就是在他看到的地方,他也必定不會前來打擾。”
“可是……”慕楚是想讓她離開這個多事之秋的時機,等一切塵埃落定了再回來,他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慕楚,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他不會再來糾纏我,我比你更瞭解他。只要他說過放手,那麼再難,他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盧謹歡輕輕靠在枕頭上,她不恨他,她恨的是命運的捉弄,讓他們非得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慕楚無奈的看著她,伸手撫了撫她的秀髮,說:“歡歡,只要你開心,你想怎麼樣都行。”
他想盡一切努力,把這些年欠她的東西全都補償給她。慕楚走後,她躺在病牀上,怔怔的望著天花板。這段感情讓她無力繼續下去的最大原因,不是他們之間的仇恨,而是她已然不能懷孕生子。
她已經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她不想在他的失望與厭惡中日漸心灰意冷。也許藉此事跟他一刀兩斷,會是最好的方法。
她睡不著,睜著眼睛到天明,腦子裡亂哄哄的,像有一千個小人兒在吵鬧,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院了。院方不讓她出院,說慕總交待過,要讓她在醫院裡養好身體。
盧謹歡知道自己的病因在哪裡,她淡淡搖頭,並且堅持出院。院方沒辦法,只好給她辦理出院手續。走出醫院時,天邊的朝陽冉冉升起,朝霞滿天,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讓她冷得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她迎著朝陽,一步步走下臺階。
然而在臺階下,早有一人在等候。她目光微微一凝,無奈輕笑,“衛鈺哥,你起得真早。”
衛鈺坐在輪椅裡,靜靜的望著她,她比前些天更加消瘦了,一雙大眼睛顯得更加的大,只是含著濃濃的憂傷,令人心憐。“你身體還沒好,怎麼急著出院?是想避開我嗎?”
“哪裡的話,我避開誰也不能避開你呀。”盧謹歡微笑著,她確實沒有想過避開他。無論他們今後會怎麼樣?他依然是曾經那個令她心暖的衛鈺哥。
她自在的微笑,總讓他感覺到幾分距離感了。眼前這個眉目清麗的女子,他寧願她俯在他膝頭放肆的痛哭,也不願意看到她這樣疏淡的笑意。
有時候,成長真的是一件讓人感到非常痛苦的事。
“是我問了句蠢話了,我也出院了,我們相攜走一程吧。”衛鈺淡淡的笑著,其實他早已經不需要輪椅了,只是一直不肯從輪椅上下來。而現在,他要將自己化身成戰士,擋在她面前,爲她擋風擋雨。
盧謹歡不知道他這句相攜走一程,竟然走了那麼遠,遠到她差點就習慣了他的陪伴。她歪著頭想了想,說:“你身體這麼快就好了嗎?別逞強哦,傷勢惡化了,受罪的也是你自己。”
衛鈺輕柔一笑,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邁步走到她身邊,雖然走得極慢,但到底穩健如初。“只是傷了幾根肋骨而已,已經在復原中了,陪你走一程,還是能做到的。”
盧謹歡不再拒絕,微笑的走過去攙扶他,說:“你要回家嗎?我先送你回去。”
衛鈺也沒有再逞能,將全身重量都倚在她身上,他笑著眨了眨眼睛,說:“暫時不想回家,陪我去個地方,行嗎?”
“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衛鈺神秘的一笑,只要她不拒絕他的靠近,他就還有機會。慕巖,是你先放開她的手,讓我有了可趁之機,這一次,我不會再輕易放手。
她,我勢在必得。
兩人坐上車,出租車司機問他們去哪裡,衛鈺悄悄附在司機耳邊報了一個地名。盧謹歡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不以爲意的笑了。
她偏頭看著窗外,天色還尚早,城市的霓虹都還沒有關閉,他們像是奔走在一條時光長河裡,向著不知名的未來奔去。
這段路,她終究只剩下一個人走了,心裡不免多了幾分傷感。衛鈺靠在椅背上,沒有去打擾她。他總是知道在什麼時候出聲,什麼時候保持緘默。
他不問,不代表他不好奇。昨晚她被緊急送往醫院,聽說嘔吐不止。他問過相熟的主治醫生,那醫生先是一陣難言的樣子,經不住他再三追問,最後和盤托出。
原來她患上的是壓力性胃痙攣,這種病十分古怪,她也只對慕巖發作。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她音訊全無的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在排斥慕巖的靠近。
這種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也許這也是她跟慕巖不得不分開的理由,可不管是什麼理由,終歸讓他有了光明正大靠近她的機會。
剛纔他故意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她對他並沒有排斥反應,這讓他安心了許多。只要她不排斥他的靠近,那他就還有機會。
出租車最後停在了一所中學門口,盧謹歡訝異的看著他,說:“你怎麼帶我來這裡了?”
這裡是她的母校,她曾在這裡讀了三年的書。她青澀的初戀從這裡開始,也是從這裡結束,她實在不明白衛鈺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衛鈺率先下車,然後拉開門,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的禮儀,把手遞給她,說:“親愛的謹歡小姐,請下車吧。”
盧謹歡啼笑皆非,伸手搭在他手上,趾高氣昂的下了車,說:“小衛子,你把本宮帶到這裡來做什麼,瞧瞧這裡亂七八糟的,是本宮該來的地方麼?”
衛鈺忍住笑,陪她演戲,“娘娘,您不記得了,奴才在這裡第一次見到您,就驚爲天人,從此相思成疾。如今故地重遊,也只是想寄託一番相思之意。”
盧謹歡神色一頓,從衛鈺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她走到那塊顯得陳舊的匾額下面,仰頭望著它。太陽已經懸掛在半空中,刺目的陽光透過牆的間隙直射入她的眼,她半瞇著眼睛打量+激情 著。
衛鈺走後,她也畢業了,從那之後,她再也沒來過這裡。一來是怕想起衛鈺,二來這裡給過她的恥辱,讓她今生都不願意再想起。
那些追著她罵賤人的同學們,眼裡鄙夷與譏諷,令她至今都記憶猶新。“衛鈺哥,或許這裡對你來說有著最美好的記憶,而對我來說,卻是噩夢一般的存在,我們還是走吧。”
衛鈺神情一頓,他只想帶她來故地重遊,將他們錯失的那些日子找回來。可看她的神情,卻是這般的冷漠,他心裡不安的跳著,“你若不喜歡,那我們就走吧。”
她笑了笑,真的轉身走了,沒有再留戀。衛鈺站在冷風裡,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片刻後,他擡步追了上去。中學離衛家極近,走了兩個路口,就到了。
盧謹歡將衛鈺送到家門口,衛鈺邀她進去坐坐。盧謹歡想起曾經衛家人對她的鄙夷,淡淡搖頭,“衛鈺哥,你快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了再走。”
“歡歡,我……”衛鈺急切的想表達什麼,可是想起剛纔的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微微一笑,說:“我看著你走。”
盧謹歡沒有推辭,衝他揮了揮手,轉身融入了熙攘的人潮中,漸漸消失了蹤影。衛鈺看著她頭也沒回的背影,心裡悵然若失。
盧謹歡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她身上沒有錢,沒有手機,什麼也沒有。她聯繫不上任何人,任何人都聯繫不上她。她似乎跟自己置氣一般,跟著人潮走,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走到時間的盡頭。
城市那麼大,她走了一天,卻是輾轉走到了公寓下面,她仰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大廈,心中難受。原來無論她怎麼走,最終還是走回了這裡。她真該聽從慕楚的意見,去國外住上一段時間。
否則她會管不住自己的腿,管不住自己的心,重新回到慕巖身邊,繼續周而復始的折磨。
她轉身準備離去,卻赫然看見慕巖的黑色路虎迎著夕陽拐了進來。她心裡一驚,慌忙看向四周,看到一根大大的圓柱,她連忙疾步奔過去,將自己藏在了圓柱之後。
慕巖上午接到醫院的請示,說盧謹歡執意要出院,他沉默許久,在院長小心翼翼的詢問下,輕輕嗯了一聲。他沒有想到,盧謹歡會以實際行動來排斥他的靠近,他想起了她痛苦的乾嘔,想起她嘔出的那口血,他心漸漸涼了。
瞧他多麼沒有人性,把自己最愛的女人逼成了這樣。可他心裡哪裡就好受了?自從知道盧文彥纔是他的大仇人後,他每日每夜都在痛苦裡煎熬。
今天一天,他都坐在辦公室裡發呆,召開會議時,他也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她痛苦的神色。下午,他叫陳善峰去他的辦公室,擬了離婚協議,將名下10%的股份轉到了盧謹歡名下。
陳善峰當時極不贊同,說:“慕董,如今您手裡的股份本就不多,再轉10%的股份到盧小姐手裡,只怕經營權會生變啊。”
陳善峰沒說出口的顧忌是,盧謹歡到底是盧文彥的女兒,她要拿這10%的股份與阮菁結盟,慕巖遲早會被人趕下董事長之位。慕巖何嘗沒有想到這些,只是沒有了她,報不報仇都沒有意義了。
他甚至絕望的想,如果沒有這家業,也許他們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何時我做的決定,容你來多嘴了?”慕巖厲目一劃,不滿的瞪著陳善峰。陳善峰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態,慌忙低頭掩飾,喏喏說好,轉身出去了。
除了那10%的股份,還有這套公寓,他都轉到了盧謹歡名下,離婚,已經勢在必行了。
他本來不想回到這裡來的,但是最後還是抵不住心裡的渴望,開車回來了。剛進入大門,他就看到那抹熟悉的嬌小身影,正急匆匆的隱進了大圓柱後面。
他心中一喜,原來她出院了,是要回來。他將車停進停車場,迫不及待的跑出來,圓柱卻再也沒有她的身影。他失落的站在臺階上,怔怔的看著車來人往的大街,心空得發疼。
盧謹歡跑開之後,也不知道該上哪裡去,借了路人的手機,給慕楚打了電話,慕楚中午給她送飯時,得知她已經出院了,打電話給她,提示手機關機。他急得不得了,以爲慕巖出爾反爾,又把盧謹歡擄回去了。
去問了院方,院方說是盧謹歡自己堅持出院的,他沒辦法,只得去找,開著車在市中心繞了幾圈,他都沒有找到她,正心焦的要勞動炎沉睿的關係網找人,就接到盧謹歡的電話。
“你一聲不響跑哪裡去了?要嚇死人嗎?”慕楚氣得也不控制語氣了。
“對不起,我在XX路,我很餓,沒有錢,連手機也是借別人的,你來接我吧。”盧謹歡可憐兮兮的道,她終於知道沒錢沒手機的滋味了,她一日滴水未進,剛纔路過包子店,饞得直流口水,可摸了摸口袋,裡面一分錢也沒有,連包子都吃不起。
慕楚被氣得笑了,說:“你站在那裡別動,我馬上過來接你。”
她當真就站在原地沒有動了,十分鐘後,慕楚風塵僕僕的趕來,看見她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根路燈下,眼前一熱,滿腹沖天的怨氣,就那樣散開了。他把車停在路邊,跳下車去,將她扯進懷裡,用力抱緊她,說:“以後別再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了,會嚇死人的。”
“不是說雙胎胞心有靈犀麼,你怎麼那麼笨,都找不到我。”盧謹歡怨念很重,戳了戳他結實的腹肌。
慕楚啼笑皆非,“再怎麼心有靈犀,也不是GPS定位系統啊,知道你去哪裡了。不是餓了麼,怎麼還有力氣戳人,走吧,想吃什麼,我給你賣。”
盧謹歡指了指遠處那家狗不理包子,皺了皺秀氣的鼻子,說:“想吃包子。”
“那種路邊攤多髒呀,我帶你去吃御品小包,包你吃個夠。”慕楚也皺了皺鼻子,他從小養尊處優,身上也有些許紈絝子弟的浮誇之氣,對吃食更是計較。
盧謹歡眼巴巴的瞅著白生生的包子,“可是我就想吃那家的。”剛纔她在包子店前轉悠了好幾圈,就是沒錢賣。店主拿異樣的眼神看了她許久,後來更是防賊似的盯著她。
慕楚無奈,打開車門,讓她坐上去,“我去給你賣兩個,先墊墊胃,待會兒想吃多少籠,我都不管你。”
慕楚去買了包子回來,坐進駕駛座裡,才把包子遞給她,她接過去,拿出一個熱乎乎的包子咬了一口,滾燙的麪皮燙得她直呵氣,滿足的嚥下去,看著慕楚說:“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嘗一個?”
慕楚敬謝不敏,他發動車子駛上路,兩人到底沒有去吃御品小包,而是去了福記中餐。慕楚點了她最愛吃的水晶蝦餃,還有北京烤鴨,與幾道精緻的菜。
盧謹歡是真的餓了,水晶蝦餃端上桌時,她連忙夾了一隻放進碗裡,正準備吃的時候,胃裡一陣噁心,她連忙捂住嘴衝進了衛生間,吐得翻天覆地。
慕楚連忙跟了進去,一邊拍她的背,一邊神思莫名的思忖起來,“歡歡,你是不是有了?”
“有什麼了?”盧謹歡吐得全身虛脫了,她沒有反應過來慕楚說的有了是什麼意思,她壓根兒沒往那邊想去。
慕楚一拍大腿,臉紅道:“就是……就是有孩子了……”
“怎麼可能?”盧謹歡神情一怔,眼裡的痛意關都關不住,“你別瞎說,我昨天才來了那個,怎麼會有孩子?”
“哦。”慕楚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聽說懷孕的人才會吐得這麼厲害,我以爲……,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去給你倒杯溫開水嗽嗽口。”
慕楚走了,盧謹歡胃裡已經好受了許多,她把馬桶蓋放了下來,怔怔的坐在上面,小手撫著肚子,一臉的落寞與憂傷。要是能懷上孩子該多好,即使他不能陪在她身邊,至少還有個孩子可以寄託相思之意。
上天,你對我是不是很殘酷?
慕楚很快倒來了開水,看見她坐在馬桶蓋上發呆,以爲她還在爲慕巖傷情。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將水杯遞給她,說:“嗽嗽口,出去吃點東西吧。胃不好,還敢一整天都不吃東西,這樣下去,傷了身體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盧謹歡感激他的不追根究底,她接過水杯嗽了口,走出去時,已經看不到水晶蝦餃了。到後來,盧謹歡才知道,凡是與慕巖在一起吃過的東西,她身體都在牴觸。漸漸的,她再也沒有吃過那些東西。
吃完飯,慕楚將盧謹歡接回了家,中途還去商場給她買了衣服。她這次相當於淨身出戶,連手機都沒拿。買完了衣服,慕楚又帶她去樓下買了部手機,四核新機,功能齊全。
跟慕楚回到公寓,阮菁正在家。這幾天阮菁被毒品折騰得一點精神也沒有,慕楚打電話回來說他不回家吃飯,她就叫鐘點工阿姨下班了,自己萎靡不振的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發呆。
聽到門鎖被轉動的聲音,她轉過頭去,就看到慕楚提著大包小包的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很眼熟的女人。光線太暗,她沒有看清楚,等她走進來了,她纔看清楚那是盧謹歡。當下情緒就失控了,她騰一聲站起來,指著盧謹歡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慕楚皺了皺眉,不解母親的尖銳來自何處,他儘量放柔聲音,道:“媽,以後歡歡就跟我們住一起了。”
“爲什麼要跟我們住一起,慕楚,讓她滾,我不想看到她。”阮菁就差要跳起來了,她討厭盧家人,若非慕楚是她一手養大,她肯定也恨他。盧家人把她害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能喜歡起來纔怪。
盧謹歡也沒想到阮菁會在這裡,她自然也不願意跟阮菁同在一個屋檐下。看到她,她就會想起自己被欽點入慕家的事來,她扯了扯慕楚的手,說:“慕楚,你送我去酒店吧,我不想住在這裡。”
“說什麼傻話呢,你是我的親人,這裡就是你的家,你不住在這裡,要住在哪裡?”慕楚柔聲道,他回頭看著阮菁,正色道:“媽,歡歡是我的同胞姐姐,我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那好,我走。”阮菁二話不說,回房去拿東西。
盧謹歡見狀,知道阮菁不是說說玩的,她不懂她爲什麼那麼排斥她。說到底,她纔是最無辜的受害者,被他們當棋子一樣擺佈,如今委屈的好像成了她似的。
“慕楚,我不想住在這裡,我…我沒辦法原諒她的所作所爲,也沒辦法跟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原諒她不是聖人,可以把所有的傷害都一笑置之。
慕楚不懂她爲什麼這麼堅持,她們倆是他在這世上最重視的兩個女人,誰走他都難受,“歡歡,你別這樣,媽媽只是一時不能接受你的身份,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她並非你想象的那樣狠毒。”
“慕楚,你不會懂我的,要不然你把我送去秦知禮家吧,我真的不想看到她。”她如今的命運全是阮菁一手造成的,她如何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她?
慕楚眼見她堅持,又看到阮菁提著行李箱走出來,他兩頭爲難,“媽,一家人一定要這樣嗎?”
“不是她走,就是我走,你要這個姐姐,就別認我這個媽。”阮菁說著,拖著行李往門邊走去。慕楚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讓她們不能共存。
“媽,您別這樣,歡歡現在無處可去,我不照顧她,誰再照顧她?您一向開明,這次爲什麼要讓我這麼難做呢?”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也不知道,慕楚,你要堅持己見,我不讓你爲難,我走。”阮菁說著,拖著行李往外走去。
盧謹歡看著慕楚臉上的痛苦之色,連忙折身擋在了阮菁面前,她定定的看著阮菁,說:“說實話,我也不能跟你同住在一個空間裡,那樣我會瘋了的。阮菁,我沒有對不起你,反而是你對不起我。我走,不是怕了你,而是因爲慕楚。”
說完,她走到慕楚身邊,拉了拉他的手,柔聲道:“慕楚,送我走吧。”
“不送。”慕楚也在氣頭上,氣哼哼道。
盧謹歡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她握住他的手,說:“不願意送我,也得給我借點錢吧,我現在身無分文,走出去連坐公交的錢都沒有,只有露宿街頭了,你忍心嗎?”
慕楚不忍心,所以他只能屈服了。他擰起給她買的衣服,說:“走吧,我送你去酒店。”
兩人都沒有再看阮菁一眼,徑直走了。
慕楚把盧謹歡送到離家最近的酒店,定了一間總統套房,盧謹歡嫌他浪費錢,他卻執意如此。送她上樓的時候,他聲音澀啞道:“我對自己說,一定要盡一切辦法讓你開心快樂,可是現在,我連讓你有個家都那麼難。”
盧謹歡哭笑不得,“傻瓜,說什麼傻話呢?我現在也挺好的呀,處處無家處處家,不是嗎?”
慕楚心裡更加難過了,他還承諾要照顧她,他真的恨自己的無能,“歡歡,你放心,我會努力說服媽媽的,你等著。”
“慕楚,你有這份心就足矣,真的不必了,我不想跟她住在一起,那樣我會更難受的。”盧謹歡實話實說,她不想委屈自己跟仇人住在一起。
“歡歡。”慕楚無奈的輕喚,卻也不想勉強她,如果她住得不快樂,就算是住在他身邊又能怎麼樣呢?
電梯“叮”一聲響了,盧謹歡連忙打斷他,說:“到了。”
慕楚把她送到房間裡,看了看環境,覺得還不錯,不愧是星級酒店,這才安了心。“歡歡,你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叫你吃早餐。對了,這張卡里有十萬塊,你先拿著用。”
盧謹歡沒有推辭,她現在身無分文,也沒有理由推辭。“慕楚,路上小心。”
慕楚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慕楚一走,室內就安靜下來,偌大的空間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怔怔的站了許久,這才慢慢踱到窗臺前,推開窗戶,冷空氣撲面而來,她覺得有些冷,雙手抱住自己,卻沒有退回去。
外面城市的霓虹將天空染亮,她看著城市的夜景,沒想到這家酒店的位置離慕巖住的那棟摩天大廈很近,她住在頂層,輕易就看到那棟標誌性的建築。
心口漫上一股尖銳的疼痛,她想象著慕巖現在在做什麼呢?有沒有想起她?想起她時是痛是恨?走到今時這種地步,她誰也怨恨不了,只怨自己的命,沒有得到幸福的資格。
從小她就知道,她與幸福差著一大截。 wωw ⊕TTκan ⊕℃ O
當盧謹純在父母的疼愛下,像小公主一般幸福的走大時,她揹負著照顧母親的責任,還被同學惡意的嘲弄。她努力向命運抗爭,要自己出人頭地,突來的婚姻,把她的計劃全部打亂。
她在慕家戰戰兢兢的過著每一天,好不容易得到了慕巖的疼愛,卻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一場空幻想而已。如果曾經不曾幸福過,如今她就不會覺得那麼痛苦。
痛也不能說出口的滋味,竟然是那麼的讓人難受。她知道她還放不下,否則下午也不會走到大廈下面去。或許她真該考慮考慮慕楚的提議,去英國或是法國放鬆自己的心情。
這晚盧謹歡睡不著,慕巖同樣也是分秒未合上眼過。他躺在臥室的大牀上,牀榻間似乎還殘留著她身體的餘香,他想起昨晚的事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心裡太難受了,難受得連吸一口氣都是痛的。
明天之後,他們連最後的聯繫都沒有了,離婚,這兩個多次從她嘴裡吐出的字眼,如今終於要變成了事實。她是否會高興他終於放她一馬了?
這一夜,在兩人的無眠中安靜的過去了。翌日一早,盧謹歡打算去辦理護照,這纔想起自己的所有證件,都在慕宅。她不得不去慕宅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去之前,心裡還在忐忑,怕遇上慕巖,結果當她收拾好東西出來,都沒有撞上。她坐上等在外面的出租車,離開了慕宅。看著那棟住了大半年的宅子在眼前越來越模糊,終究還是消失在視野裡,她眼裡閃爍著淚光。
永別了!
去辦理護照時,盧謹歡遇上了炎沉睿,他身後跟著幾個官員。炎家的勢力正如日中天,慢慢取代了衛家,炎沉睿年紀輕輕就坐上了S市藥監局局長的位置,炎家的支持是少不了的。
人羣中,他臉色冷峻,神情格外的嚴肅,並不像私底下看起來的那麼好相處。盧謹歡正打算悄悄的消失,那一隊人忽然在她面前停下,炎沉睿一點也沒有避嫌,親切的喊她:“歡歡,好久不見。”
也不等她回答,他衝身後的一羣人說:“我碰到一個老朋友,幾位先走吧,就不送了。”
“哪裡的話,炎局遠道而來,該是我們盡地主之誼纔是,既然炎局有正事要辦,我們就不打擾了,後會有期。”幾個人打完官腔,相攜著離去。
盧謹歡尷尬的衝他笑了笑,說:“炎局,怎麼讓我想起明朝東廠的……”她沒有說下去,覺得有些突兀,臉漲得更紅了。
見過炎沉睿剛纔鶴立雞羣的樣子,她再說這話,豈會是褻瀆他?更何況她跟他也不熟,怎麼能隨口就開起玩笑了。
炎沉睿倒是不以爲意,他看著她手裡拿的資料,詫異道:“你在辦護照,打算出國了?怎麼沒聽慕楚提起?”
“哦,我還沒有告訴他。”盧謹歡不擅交際,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直到叫到她的號,她道了聲歉才匆匆過去,證件很快辦理下來,她轉身,看見炎沉睿正沉靜的倚在旁邊等著她,她朝他走過去,衝他笑了笑,道:“那天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謝你,相識不如偶遇,我請你吃飯,當是謝禮如何?”
“我害得你胃穿孔,慕楚差點撞死我,哪敢讓你謝呀,不如我賠罪如何?”炎沉睿一臉怕怕的樣子,與他剛纔在衆人面前的嚴肅模樣天差地別。
盧謹歡笑了笑,說:“我沒喝過酒,不過那晚也領略到酒是這個世上是美好又最痛苦的東西,現在我再也不敢喝酒了。”
她吐了吐舌頭,粉嫩嫩的舌頭跟她的嘴脣一個顏色,炎沉睿眸光深了幾許,下意識移開視線,說:“酒是穿腸毒藥,還是少喝爲妙。走吧,想吃什麼?”
“我想吃火鍋,行嗎?”
“你胃纔剛好,經得起折騰嗎?”
“嗯,應該能折騰……”
兩人有說有笑,相攜著漸行漸遠。兩人最後去吃的是清真寺的銅火鍋,辣味不重,卻相當的美味。盧謹歡也不拘禮,大快朵頤起來。
炎沉睿到底還年輕,能在外人面前裝得老神在在的樣子,可在熟人面前,不知覺露出一些孩子氣來,他爲了跟盧謹歡爭最後一塊酥牛肉,差點打起架來。
“喂,你是不是男人呀,跟女人搶東西吃,啊,我的牛肉。”盧謹歡很少在陌生男人面前這麼放肆,或許是因爲他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被人懷疑自己的是不是男人,是個男人都會拿行動說明。炎沉睿不能否認,他第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她時,心裡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她眼裡的絕望與痛苦,讓他想盡一切方式讓她開心。
他23年的人生,從來都是規行矩步,可是自從遇見了她,就開始亂了。後來知道她是有夫之婦,他心下曬然,同時釋懷。
炎沉睿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兩人搶著牛肉的,最後他卻將她壓在了身下,胡亂的道:“只剩最後一塊,不如我們一起吃?”
說完,他帶著牛肉味道與熱燙氣息的脣就覆上了她的脣,盧謹歡先是一僵,感覺到脣上滾燙的氣息,她一驚,連忙推開他,捂著自己的脣跳遠了,她連連擦著自己的紅脣,怒紅了臉,憋了半天,才道:“炎沉睿,你怎麼這樣啊?”
炎沉睿到底還年輕,他還沒學會怎麼將情意掩藏在心底。因此此時他眼裡的熾熱卻再也掩蓋不住,他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挑釁的看著她,大有一種吻都吻了,你要怎樣,大不了讓你吻回來,“是你先招我的,誰讓你懷疑我不是男人了。”
“你!”盧謹歡哪知道他會這麼無賴,氣得不行,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她衝過去拿起包包就向門邊衝去。炎沉睿比她的速度更快,快速的攔在她面前,說:“如果你是氣我剛纔那一吻,我吻都吻了,道歉也太沒誠意。但是把飯吃完,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你放手,炎沉睿,我拿你當弟弟看,你卻像個登徒子一樣輕薄我,我不想跟你吃飯了,放開。”盧謹歡氣得紅了臉,她哪裡知道情況會失控成這樣?她跟炎沉睿見了三次面,根本就談不上誰喜歡誰。
他只是想輕薄她而已。
炎沉睿在某些方面相當的固執,他攔住她,說:“要麼我讓你吻回去,要麼就回去把飯吃完,做事要有始有終,不是嗎?”
盧謹歡簡直對他無語了,現在這種情況,誰還有心情吃飯呀?剛纔被他逗得開懷,她到底還是忘記了,他是一個暗藏危險的男人。
她也不跟他廢話,拿起包包砸在他的臉上,趁他愕然吃痛時,快步跑了出去。
炎沉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痛過那一陣,拔腿就追上去。他的感情生活十分空白,第一次遇上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女人,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
他在樓下追到了她,扯住她的手腕,也不顧她是不是有夫之婦,大聲道:“盧謹歡,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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