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神鵰俠侶原非願
“……”李莫愁瞠目結(jié)舌。哪有這麼賴皮又霸道的人!她那個乖巧又冷然的龍熵哪兒去了!眼前的熵兒,是被什麼附體了麼!
李莫愁渾身一激靈,但看著龍熵那氣呼呼不善的眼神,李莫愁暗自嚥了咽口水,暗道,怕不是自己這次真惹到她了。纔不是像自己一樣也被魂穿呢!
“熵兒……”李莫愁很是無奈,可不知爲(wèi)何,心中又有些欣喜的情緒隱隱冒頭,許是爲(wèi)了這樣鮮活的龍熵。李莫愁想了想,解釋道,“我……其實(shí),也沒什麼……”
這樣的解釋如果也行得通的話,那還不如不解釋。龍熵冷笑,冷冷的盯著她不說話。
李莫愁見狀暗自嚥了咽口水,絞盡腦汁想該怎麼跟她解釋。半晌,都快被龍熵看得渾身不自在了,李莫愁才試探的開口,“熵兒……我在外面殺了很多人……”
“嗯?”龍熵蹙眉。
“我殺了很多人,有人該死,也有人不該死,可是我全殺了。我是壞人,外面的人說我是魔女,並沒有說錯。我的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李莫愁輕聲說著,向喜歡的人坦白自己,其實(sh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前教給你的那些道理,我全都忘了。那時候,我沒有離開古墓,只知道人心邪惡,卻不知到底怎麼險惡。後來,真正走進(jìn)去,我才知道,什麼叫江湖。這裡的人,沒有法制觀念,更沒有平等自由,所有我出去後見到的東西,跟我曾經(jīng)認(rèn)知的東西都不一樣。那不只是概念裡的不同,我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封建社會,和血腥殺戮。在外面,那是個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沒有實(shí)力就只有任人宰割。有人善,也有人惡。但,無論善惡,要活下去,活的好,他們都必須夠強(qiáng)。弱者生活的誠惶誠恐。”
“熵兒,它和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樣。百姓任人魚肉,無力反抗。統(tǒng)治者,就是官吏們,卻只懂得阿諛奉承尋歡作樂搜刮民脂民膏。這個時代,做平民已經(jīng)很不容易,生活捉襟見肘。更有人連平民都不如,他們是奴隸。奴隸的命根本不是他們自己的,主人讓他們死,他們就絕難活到明天。奴隸被人當(dāng)做器物,可交換,可任意殺戮……”李莫愁越說聲音越小,因爲(wèi)龍熵從開始的疑惑已經(jīng)漸漸變得沉默,更甚者,龍熵放在李莫愁腰上的手已經(jīng)微微有些顫抖,“熵兒……”
龍熵抿著脣,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李莫愁,嘴脣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別怕。”李莫愁心疼的抱住了她,“只要我們變得強(qiáng)大,就沒有人能夠奈何我們。熵兒,你一定能變得很強(qiáng)大,我也能。”
龍熵任她擁著,良久,龍熵?fù)崦狭死钅畹哪橆a,語似有哽咽,“莫愁……”
眸中淚光閃動。
李莫愁登時心疼的厲害,連忙握住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暗自嘆口氣安慰道,“別怕,古墓裡很安全。而且,日後就算當(dāng)真出去,我也會保護(hù)你的。唔,其實(shí),熵兒自己就很厲害。不用怕!”
龍熵目光閃動,靜靜的凝視著李莫愁。她心疼的厲害。原本只道自己在這古墓中日思夜想的受思念煎熬已是人間至苦,可是而今聽李莫愁淡淡的語調(diào)說著這些事情,龍熵的心忍不住跟著李莫愁話顫抖,不是怕那些東西,而是,她不知道,出去這些年的李莫愁到底都承受了些什麼。
她記得李莫愁當(dāng)初的模樣。那時的李莫愁,恬靜溫柔。性子溫和,又總是對調(diào)皮搗蛋的自己無可奈何。那時的李莫愁,純良的讓人忍不住心動。可是,李莫愁出去的這不過兩年多的時間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讓一個從不肯濫殺一個山野小動物的李莫愁,變得這麼血腥嗜血,殺人如麻。
人心,即使麻木,也決不至於對死亡完全無動於衷。除非,這人已經(jīng)對死亡習(xí)以爲(wèi)常。
那麼,怎樣的經(jīng)歷,才能讓人對死亡這麼熟稔。
龍熵不知道,她不知道李莫愁到底經(jīng)歷了什麼,不知道是什麼把李莫愁變得這麼戾氣重重,更不知道什麼把李莫愁變得心狠手辣。記憶裡的李莫愁,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溫和的,循循善誘的,好脾氣的師姐。那個一臉無奈,被自己弄的焦頭爛額一臉無奈的世界。那個總是諄諄教導(dǎo),愛惜生命,熱愛生活的師姐。
那樣一個,讓人忍不住依戀,忍不住動心,忍不住想和她一世一生的師姐。
竟然在短短兩年多的日子裡,磨損的一乾二淨(jìng)。
龍熵心疼的幾乎落淚,她忍不住哽咽,“莫愁……”控制不住的淚珠終究還是滑了出來,讓李莫愁一時很是無措,“熵兒!唔……”
龍熵吻了她。輕輕的,安撫似的,吻著李莫愁的脣。
李莫愁腦子一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龍熵卻還在輕柔的不斷吻著她,低聲說,“莫愁,別怕……”
“……”李莫愁瞬間明白了龍熵這番舉動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她在安撫自己,她剛剛……也許不是怕,而是心疼,就像自己捨得不讓龍熵受苦一樣的心疼,“熵兒……”李莫愁鼻子一酸,心頭涌上一股暖流,暈展至全身,讓她整個人都溫暖起來。李莫愁不由伸手抱住了身側(cè)的龍熵,哽咽的啞聲喚她,“熵兒……好熵兒……我不怕……”
“莫愁……”龍熵心疼不已,在石棺裡緊緊擁著她,淚光閃爍的眸子宛如熠熠生輝的啓明星,照亮了李莫愁的心。
“傻丫頭!”一吻畢,李莫愁把龍熵?fù)碓趹蜒e,說龍熵傻,可她自己心裡,卻暖烘烘的,“我不怕。咱們古墓派的功夫那麼厲害,沒人可以欺負(fù)我的。我只是看到別人那樣受苦,被感染了,所以才說那些話。我自己可沒受什麼罪。”
龍熵眼中霧氣氤氳,擡頭望向李莫愁,猶自帶著鼻音問,“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李莫愁笑,吻了下龍熵的額頭,“我的傻姑娘!”
龍熵撇撇嘴,她不信李莫愁這話。李莫愁從來不肯跟她訴苦,龍熵知道,李莫愁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微微擡眸,望見李莫愁滿是笑意的眸子,龍熵有些羞澀,故作兇狠的道,“看你日後還敢一個人偷跑下山!”
李莫愁啞然失笑,抱住龍熵親暱的蹭了蹭她鼻子,“不敢不敢啦!再也不敢偷跑了!”
還當(dāng)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呢,龍熵又問,“這和你剛剛不讓我碰,有什麼關(guān)係?”
“……”李莫愁一僵,抿了抿脣,打哈哈道,“我……就是……一時覺得……怕你厭惡……”
“你又沒跟我說,也沒問過我,就這樣妄自揣度我的心情?”龍熵不滿的皺眉,“還猜錯了!”
最後四字顯然纔是重點(diǎn),李莫愁暗自嚥了咽口水,辯解道,“就……就是一時的情緒而已……”
龍熵瞪了她一眼,剛想擠兌她幾句,又十分心疼她,竟然嘆了口氣,幽幽的說,“以後,別這樣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問我。不許你一個人瞎想!還想不準(zhǔn)……”
“……”李莫愁聞言嘴角抽了抽,她的重點(diǎn)顯然落在了末尾那四字上,看來,又被龍熵在心裡記了一宗罪……
“我記得了。”李莫愁要趁著龍熵還沒意識到她自己的怨念之前,趕緊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現(xiàn)在可以看那些小子寫的是什麼了吧?應(yīng)該是九陰真經(jīng)!”
龍熵不滿的嘟了嘟嘴,雙手牢牢的扒在李莫愁身上,“不看。我先抱會兒。”
“……”儘管不想承認(rèn),可是李莫愁確實(shí)是被龍熵這句話弄了個大紅臉,滿心歡喜卻又哭笑不得,“熵兒……”
“看看看!我看!”龍熵最見不得李莫愁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心裡添堵,“你躺好!”
李莫愁赫然一驚,“我不是該出去?”
“你出去,我就不看!”
“……”哪有這樣威脅人的……李莫愁一腦門黑線,可看著龍熵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也只能暗自嘆了口氣,認(rèn)命的乖乖躺好。
龍熵見狀抿脣一笑,毫不客氣的趴在她身上,湊過去看那些小字。
……敢情是把自己當(dāng)肉墊……李莫愁不知是該喜還是該羞,默默地挺屍。
“什麼九陰真經(jīng)……”龍熵舒舒服服的在李莫愁身上趴著,看著那些小字道,“王重陽說,他在另一間石室中留下破解□之法,後人有緣,一觀便知。還說,那間石室是在此室之下。”龍熵自顧思忖,“師父給的古墓地圖我已經(jīng)看透摸清,怎的不知道竟然還有這間石室?”
“另一間石室?”李莫愁皺眉,嘀咕道,“我記不清了……他說那破解玉/女心經(jīng)的功夫,肯定就是九陰真經(jīng)了!”
“九陰真經(jīng)到底是什麼東西?”龍熵狐疑的轉(zhuǎn)頭看李莫愁,“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具體來源我也不清楚,但是,據(jù)我所知,它確實(shí)一門上好的內(nèi)功心法,精妙無比!”李莫愁對龍熵道,“現(xiàn)在可以起來了吧?好像,這個石棺就是通道!”
“石棺?”龍熵根本不管李莫愁讓自己起身的說法,自顧趴在李莫愁身上,在石棺底部四處摸索,“咦……”
“找到了?”李莫愁聽言大喜。
龍熵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們快起來去看!”
龍熵抿抿脣,雖然還是不想起來,但是……也不在一時嘛!隨即聽話的起身,兩人站在石棺外面,龍熵右手旋住按鈕朝左轉(zhuǎn)動,再向上提聽喀喇一響,棺底石板應(yīng)手而起。
兩人靜靜待洞中穢氣出盡,李莫愁道,“走!”
說著一邊拿了燭臺一邊牽起龍熵的手,自己走在了她前面。兩人一起從石棺底走入,下面是一排石級,石級盡處是條短短甬道,再轉(zhuǎn)了個彎,果然走進(jìn)了一間石室。
作者有話要說:兩件事:1.防盜章節(jié)內(nèi)容總被舉報發(fā)黃牌,這必然是盜文網(wǎng)的人乾的事情。在此懇求手下留情,承蒙看得起,如果喜歡這文章,請也別舉報說文章黃。我自問,這篇文一點(diǎn)都不h。請不要以和作者對著幹、舉報章節(jié)來試圖阻止防盜,百合這東西寫它,全憑一腔熱愛,我雖然承諾不棄文不留坑,但是被逼急了,我可以年更。
2.對各位一直支持這文的讀者,低調(diào)君先說聲抱歉,因私事要停更一段時間。懇請諸位理解,還望別催更的好,解決了,我自己會回來的。
我只是爲(wèi)了跟大家解釋一下,相信這文不會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