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問了。”他把書還給我,低下頭,不再看我。
我也不再回頭跟他說話了。但是,我實在是無法坐在他的正前方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只好和杜蕭換了一個星期的位。而在後面,我很清楚的看見他整整睡了一個星期。內疚,自責全都在折磨著我的神經。有一次,迎面撞上了,他看都沒有看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我疼愛了那麼久的弟弟究竟被我傷到何種程度。
出乎意料,在我坐在後面的一個星期裡,姚兵竟然來找我了。我和他就這樣站在走廊裡。
“對不起。”姚兵開口。
我沒有回答,只是問:“你還認爲我當初喜歡你嗎?”
他搖搖頭,“我就是因爲想明白了,纔來道歉的。你能接受嗎?”
聽到他的回答,我釋然了,好像我一直就在等著他把這個誤會解開似的。
我點點頭,說:“快高考了,你要加油。”
“嗯,你也是。”
原來這就是一直我等待的釋懷,就如陳羽當年的“好久不見”一樣。
見完了姚兵,我準備回教室,卻被人拉住了。
“還在記恨我嗎?”劍風塵問。
“沒有。”
“那爲什麼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他問。
“有嗎?”我從不記得我是這麼無情的人。
“沒有嗎?每一次你從我旁邊走過的時候,看都不看我,讓我一直以爲我們是朋友只是假象。”他再次開口。
“我曾經告訴過你,我走路的時候都是目不斜視的。”
“還面無表情?”他笑著問。
我只是不自然的笑。因爲我真的是故意的,不知爲什麼,對於我絕交的人,我一看到,真的想笑都笑不起來。
“你太過於較真了。現在事情都過去了,還不願意原諒我?”他接著問。
“你有做我不能原諒的事嗎?”我笑著問。姚兵我都能原諒,更何況眼前的這位。
“沒有。”他搖搖頭。又說:“我知道你整天忙於高考,而且最近你好像不是很高興。本不想打攪你,只是你坐在前面太耀眼了,我只有等你在後面坐時纔好意思跟你聊聊。”
“聊聊?怎麼,你不想考大學了嗎?”我問。
他搖搖頭。說:“你也知道我的能力,肯定考不上,所以,也不願費那心了,先混一天是一天。只是我覺得你這個朋友我不該失去,所以,才——”
“還沒有努力就說自己不行?”我冷哼,又說:“先試試看吧,至少看看自己的實力。”
他只是看著我,接著點點頭。說:“爲什麼當初沒有聽我的決定,就選擇絕交?”
“因爲我害怕啊。”我笑著回答。
他苦笑,說:“我不想高中留下任何遺憾,你呢?”
“我也是。”
“那我們——”
“是朋友。”我堅定地回答。因爲我知道,朋友有很多種。
剛說完,就見龍奕雲走進教室,他看都沒有看我,神情落寞的回到位上,繼續與他的周公下棋。
“我都聽說了,你和他到底怎麼了?”劍風塵問。
“沒什麼。只不過是某人在發小孩脾氣。”我沒有說太多,也不想他知道太多,說完就回自己的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