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什麼?”突然聽到宗政逸梟叫自己,已經(jīng)等著有些迷糊的白璃突然清醒過來,睜著眼睛仰著頭看著他,“做什麼?”
“我……算了。”宗政逸梟的手突然擡起來,最後落在白璃的眼睛上,完全遮住她的眼,“快點睡你的吧,看你已經(jīng)困成了什麼樣子了。”
宗政逸梟還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不過白璃就沒有再聽下去了,她抿著嘴,閉上眼還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看著已經(jīng)熟睡的白璃,宗政逸梟突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瀟灑恣意的白璃只是那一眼,就讓他失掉了自己的心。
現(xiàn)在白璃肚子裡是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這個孩子他曾經(jīng)幻想了無數(shù)次,可是沒有想到一切都已經(jīng)往好的地方發(fā)展了,最後卻仍然當(dāng)頭給了他們一棒。
被瞞著死死地白璃沒有宗政逸梟的煩惱,她除了吐的不能吃飯以外,其他時候都好好地,能睡能玩,最多也就是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總覺得她精神跟不上,時常坐在沙發(fā)上和人聊天聊的就睡著了。
“二哥,逸梟他到底在忙什麼?”
白璃咬了一口蘋果,剛纔吃晚飯的時候她又全部給吐完了,不過等到吃完了以後卻突然想吃蘋果了,白棋沒辦法,只能當(dāng)苦力給她削蘋果。
聽到白璃的問題,宗政逸梟握著小刀的手微微一頓,眼角的餘光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身邊的白璃,沒有在她臉上發(fā)現(xiàn)任何不正常的表情,心裡才鬆了口氣。
不自然的咳了幾聲,白棋換了個姿勢,隨即又想的不對,把手裡的小刀扔到了茶幾上,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以後,白棋才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你老公,我怎麼知道他再忙什麼。”
然後裝作不屑的撇撇嘴,似乎很不想和白璃討論這件事。
自從懷孕以後就連腦子也懶得動的白璃,聽聞掃了眼白棋,然後就不在意的繼續(xù)啃蘋果了,心裡還以爲(wèi)白棋又像之前一樣,看著他們兩個自己心裡開始彆扭了,所以也沒有多理會,只是隨著他的樣子也跟著撇撇嘴。
“小氣。”
聲音不低的嘟囔了一聲,白棋拿著蘋果直接上樓準(zhǔn)備睡覺去了。
其實白璃突然問到宗政逸梟是有原因的,她懷孕以後因爲(wèi)精神不好的緣故,一直都很嗜睡,只要睡著了就很少能被吵醒,每天是最早一個睡覺卻是最晚一個起牀。
而宗政逸梟的人影,白璃已經(jīng)三四天沒有見到了,如果不是每天早上起牀以後,牀頭櫃上都放著一張宗政逸梟親手寫的紙條,白璃還以爲(wèi)他這幾天都沒有回來過呢。
每天她睡著以後纔回來,她起牀之前人早已經(jīng)又走了,要說白璃不想宗政逸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想了許久,她覺得自己也只有白棋一個人可以詢問一下,誰知道人家壓根沒有注意過。
躺到牀上,把啃了一半的蘋果放到一邊,敗類就看著自己的手機(jī)開始發(fā)呆,心裡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給宗政逸梟打一個電話。可是心裡卻又遲疑,她不是沒有打過電話,打過去之後也是有人接的,只是一問到他每天再做什麼,他就以工作機(jī)密,不方便亂說給阻止了她的繼續(xù)發(fā)問,時間長了,白璃自然是會多想的。
“喂,你什麼時候回來?”電話一接通,沒等那邊說話,白璃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宗政逸梟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燈沒有打開,整個辦公室裡黑乎乎的,只有外面的月光撒了進(jìn)來,勉強(qiáng)能看到宗政逸梟的面孔。
聽到白璃的聲音,宗政逸梟嘴角犯苦,聲音裡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任何一點的不對勁。
“恩?難道媳婦想我了?”
白璃抿著嘴,聽到宗政逸梟的調(diào)侃也不鬧,順著他的意思就點頭,“對啊,我想你了,我肚子裡的寶寶也想你了,所以他就拜託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
被白璃的語氣給逗樂了,宗政逸梟手搭在額頭上,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顯得十分慵懶,等白璃全部說完了,才笑著說道:“我看也就你能這麼光明正大的回答這個問題了。”
“廢話。”白璃笑了笑,歪著頭,人靠在牀頭上,眼睛半瞇著,“我想我男人,難道還要偷偷摸摸的不成?我纔是正室好嗎?”
說到這裡,白璃心裡一動,嘴角含著笑,輕柔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到宗政逸梟的耳朵裡,“宗政逸梟,你該不會真的揹著我找了別的女人吧?所以這段時間才心虛的不敢見我,每天早出晚歸的。”
宗政逸梟抿著嘴,白璃一開口就意識到不對,聽到她後邊的話,表情更加嚴(yán)肅了起來,可是仍然不惱,安安靜靜的聽完白璃說的,等她那邊徹底沒了聲音,他才張嘴笑了起來。
聽到宗政逸梟電話裡傳來的笑聲,白璃心裡一惱,這人也太不討喜了,就算是她是自己多想胡說八道的,好歹他也開口哄兩句啊。
笑,笑死他。
白璃冷哼一聲,“你就笑吧,我去睡覺了,拜拜。”
“等一下。”打斷白璃要掛電話的動作,宗政逸梟抿著嘴,想了想繼續(xù)道:“睡覺的時候蓋好被子,我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往回走,一會兒就回去了。”
“愛回來不回來。”惱羞成怒的白璃哼哼了兩聲,終究還是回了他一句才掛斷電話。
半瞇著眼,看著已經(jīng)被掛斷的電話,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拿上自己扔到一邊的外套往外走去,躲了這麼久也該有一個決定了。
雖然很想等著宗政逸梟回來,和他聊會天再睡,可是最後白璃還是沒有等上宗政逸梟,就自己摟著被子睡著了。
“媳婦,白璃。”
白璃睡得迷迷糊糊的,耳邊就聽到有人一直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還做著美夢的她不滿的揮揮手,兇神惡煞的開口說道:“別吵。”
臉上被拍了一巴掌的宗政逸梟,滿臉苦笑,盯著白璃看了半響,搖搖頭,起身先出了房間。
“怎麼,沒醒吧。”
聽到動靜,白棋轉(zhuǎn)過身來,嘴裡還叼著一個豆角,看到只有宗政逸梟一個人下來,幸災(zāi)樂禍的說了一句,險些把嘴裡的豆角掉了出來。
滿臉都是一個意思,快看你家媳婦現(xiàn)在被養(yǎng)的,知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都怎麼疼她了吧。
斜眼看了看白棋,宗政逸梟扭過頭沒說話,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幫秦姨端菜去了,被無視的白棋盯著宗政逸梟的背影,學(xué)著白璃的樣子哼哼了兩聲,然後繼續(xù)趁著沒人看到開始偷吃。
等他們吃完早飯,上午十一點左右,白璃才慢悠悠的醒了。一睜眼就看到坐在躺椅上看書的宗政逸梟,白璃心裡一喜,“你今天怎麼還在?”
“我不在去哪裡?”宗政逸梟手下翻了一頁紙,然後扭過頭看向牀上還睜不開眼的白璃,笑了起來,“你都快睡成豬了。”
“有意見?”白璃翻了個白眼,然後整個人仰躺在牀上,眼睛也不看宗政逸梟,“我看如果不是我昨晚上給你打電話,只怕你都不願意回來吧,老實交代,是不是玩的樂不思蜀了?”
“恩。”宗政逸梟也不反駁她,知道孕婦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講理,這點不管是他後媽還是舅媽都和他說過,讓他無論如何都要遷就著白璃,所以宗政逸梟想了許久,覺得這樣順著她的意思應(yīng)該就是遷就了吧。
誰知道宗政逸梟想的不錯,只不過本來一向理智的白璃無理取鬧起來,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只見她聽完這句話,瞬間和點燃的炮仗一樣,從牀上坐了起來,兩隻手叉著腰,“宗政逸梟,你給我說清楚,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外面白棋正好經(jīng)過他們房間,一下就聽到白璃的怒吼,步子一頓,看好戲的就從外面推開房間門,人站在門口也不進(jìn)來,衝著屋裡的兩人揮揮手,“嗨,兩位小天使聊什麼呢?”
一個一臉平靜的坐在躺椅上看著他,一個坐在牀上怒視著他,總而言之,兩個人裡面沒有一個是正常的表情,這哪裡是兩個剛懷了孩子以後的一對小夫妻。
白棋心裡一怔,難道兩個人之間出事了?
他只是一瞬間就想到了前幾天的那次體檢,難道白璃是知道了體檢結(jié)果?可是那也不應(yīng)該是生氣啊,不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和難過嗎?
還有宗政逸梟,爲(wèi)什麼不安慰一下他妹子?
已經(jīng)開始胡思亂想的白棋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他快走兩步,走到牀邊,一把拉住白璃的胳膊,“小璃,你千萬別難過,也不要怪妹夫,我和你說,其實……”
“二哥。”眼看著白棋越說越不對了,宗政逸梟滿臉無奈的打斷了他的話,心裡嘆了口氣,要是他不打斷,這個白棋還不定早就把真相說出來了,“我只是在和白璃開玩笑呢。”
說完,又是嘆氣又是搖頭,也不知道針對的是無理取鬧的白璃,還是一臉蠢樣的白棋,宗政逸梟放下手裡的書,起身走到牀邊,坐下,然後把白璃摟在了懷裡。
“懷著寶寶呢,怎麼反而一天到晚亂想了,也不怕傳染給孩子,難道不知道胎教很重要嗎?”摟著白璃,一隻手搭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地拍著她,宗政逸梟遲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如果我真的在外面亂來的話,早就那樣做了,在你沒有懷孕的時候說不定我早就已經(jīng)不對了,哪裡還用等到現(xiàn)在,你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我就是再混蛋,也不那麼對不起你對不對?”
“以後不要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了,這樣對你和孩子都不好,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不要怕,我還是那個我,什麼事都會順著你的。”
宗政逸梟說的很溫柔,就連一旁看戲的白棋都暗暗點頭,這幾句話說的真是夠水平,看看他那個現(xiàn)在暈乎乎的妹子就知道效果了。
“話雖然像你說的這樣。”白璃心裡想的那些多半也就是自己亂想的,自己嚇自己而已,所以宗政逸梟一提,她就想明白過來了,可是仍然覺得不解氣,於是斜眼看著宗政逸梟,語氣裡充滿了威脅,“不過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了,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外面亂來,或者是有人過來告訴我你在外面做了什麼,哼哼,咱們兩個就玩完了,我就帶著孩子跑。”
說完,下巴一仰,宗政逸梟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得意,雖然不知道她是在得意什麼,可是想了想,還是順著她點點頭。
“有沒有想要特別喜歡去的地方,我今天休息,可以陪你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