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七天的時間過去了,宗政逸梟一夜未眠,早早的起來往醫院裡趕去,他和白璃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他迫不及待地要去看她,這幾天以來自己心裡一直都在擔憂,彷彿只有看到白璃,才能讓他心安。
一路驅車直奔,來到醫院宗政逸梟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空白的牀鋪。他眉頭微皺,心想莫非是自己記錯了房間號?輾轉又打聽了幾個醫生,最後才得知白璃已經出院的消息。
“怎麼可能,她才流產幾天,現在應該在醫院裡調養身體纔對的。”宗政逸梟的那雙眸子裡面重新換上了冷峻的目光,一掃剛纔眼底的柔和,他現在的樣子冷酷無比,倒是和外面傳聞中的一樣。
“白夫人昨天就已經出院了。”站在一邊的張君回答道,雖然自己已經接觸了幾天白夫人,但是對於宗政逸梟,這個能夠在M市能夠翻雲覆雨的人物,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
張君揉。搓著雙手,即便只是說了幾句再平常不過的話,但是宗政逸梟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的氣場已經讓自己心裡有些膽戰心驚。
“她是什麼時候離開醫院的?幾點幾分?”宗政逸梟眉頭緊緊的皺了,每說一句話,臉上的神色便更嚴肅一分。
“這,大概是昨晚五點離開的,”張君想了想,回答道,面色平靜,心裡早已風詭雲涌,若不是白夫人早有定主控,恐怕現在自己早就不知道如何應對了,因爲站在宗政逸梟的身邊,自己渾身的每個毛細孔都在緊張,即便是再簡單的事情,此時坐起來都難如登天。
宗政逸梟聞言,那雙眸子裡面閃過一道光芒來,那光芒裡面盡是擔憂,他的腦海裡面忽然出現了上次來醫院的場景,那個時候,白璃哭喊著求自己留下孩子。
他的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握著,發出一陣咔擦的聲響來,半瞇起來的黑眸彷彿是惡魔的瞳孔,散發出濃濃的危險氣息來,讓人不敢靠近。
幾年之前是他一手毀掉了她腹中的胎兒,宗政逸梟深深地自責起來,若不是因爲上次,白璃現在應該不會離開吧。
張君站在一邊看著宗政逸梟臉上那刀霜劍刃般的凜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彷彿站在自己身邊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恐怖至極的能瞬間取人性命的頂尖武器。
心裡開始默唸著早點離開,但是沒有宗政逸笑的口令,任何是不敢輕易從他的身邊走開的。眼下宗政逸梟整個人都是沉默的,但是他臉上的那份冷露至極的表情表露著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糟糕。
張君縱使有一千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到他。雙手更加頻繁的揉。搓著,張君靜靜的站在那裡,並不敢主動開口說話。
“她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宗政逸梟總算是開口了,他的眉頭緊皺,剛毅的臉上是冷冷的樣子。現在他只是想要打聽到她的隻字片語,倘若她音信全無的話,他必將陷入痛苦的沼澤中無法自拔。
“夫人她只是說自己要回家調養。並沒有說其他的。”張君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在恐懼的心理下盡力的保持著一絲理智。
宗政逸梟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冰冷無比,她終究還是選擇離開自己,白璃,你還是不肯給我機會。
再次回頭看了看那個空的牀位,宗政逸梟邁開兩條大長腿往醫院外面走去。將手插進風衣外的口袋裡面,看起來如同T臺上的有型男模。若不是臉上的表情,誰都想不到這個帥氣無比的男人現在正在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回到車裡,他迅速的發動了車子,很快,汽車就從醫院門前消失不見了。宗政逸梟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直視前方的目光裡面多了幾分難過,臉上的冷峻早已被悲傷代替,他想要見到白璃,若是找不到她,此生他都無法安心。
沿著M市跑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遠點,一上午自己只是想著快點找到白璃,卻是忘記了規劃該如何去尋找她。
他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那笑容裡盡是苦澀,沒想到他宗政逸梟居然也有失魂落魄的時候,是的,自己的人生當遇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已經在悄悄的發生著改變。
他搖搖頭,準備回家去做好規劃,這次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自己都要找到她,沒有她的日子,自己簡直不敢想象。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西西裝的人。宗政逸梟愣住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璃的二哥,白棋。
對於妹妹的這次流產,白棋心裡很是擔憂,尤其是在醫院的這幾天裡,自己根本就沒有看懂宗政逸梟的身影,所以他懷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去了哪裡,我在這裡等你半天了。”白棋先開口,他的臉色嚴肅,正等著宗政給自己回答。對於宗政沒有去醫院探望的事情,他已經有些不滿了。
宗政逸梟看了白棋一眼,張開嘴冷冷的說道:“我剛從醫院回來。”
白棋聽了他的話之後,臉上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壓在內心的大石頭也總算是落地,看來是自己多慮了,白璃和宗政之間並沒有什麼矛盾。
“以後有時間多去看看白璃,現在她很需要你。”白棋說道,他很心疼妹妹,所以免不了囑咐宗政幾句。
宗政逸梟站在原地,雙手緊緊的握起拳頭,好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宗政,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白棋張嘴問道,以前自己見過的宗政逸梟向來行事雷利,絕不會有什麼猶豫。
宗政逸梟眸子面驟然出現了一抹凜冽之色,隨即,他的眉頭緊緊皺,動了動嘴,但是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麼。
白棋從未見到過宗政這個樣子,他眉頭不禁皺起,眸子裡面閃過一道疑惑之光,心裡卻是在猜測著,難不成眼前的人是遇上了什麼難事,轉念一想不應該啊,就憑著宗政家的勢力,還有解決不了的難題?宗政逸梟這樣的男子就算是登天攬月都不會難倒他。
白棋想了想,還是猜不出,只能開口問道:“宗政,難道是白璃不理你了?”
白璃兩個字就像是魔咒一樣瞬間將自己的心防擊垮,宗政逸梟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不理他?他倒是想,但現在的問題是,白璃不見了她失蹤了。
“二哥,白璃她走了。”宗政逸梟終於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白棋,畢竟白棋是她的親人,有權利知道,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你說什麼?”白棋不可思議的說道,就在兩天前自己還去醫院看望了白璃,那時候,她的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笑起來也有了神采。怎麼會這麼快就走了?
“宗政,你是騙我的對不對?白璃怎麼會突然走了?”白棋邁開步子到了宗政逸梟的身邊,他的雙手緊緊的扯著宗政逸梟的風衣,眼睛凸起,緊緊的盯著他的臉。
宗政伸手一把扯過了白棋的衣領,眉頭緊皺,額頭青筋暴起,眼眸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也不想她離開,沒有她在我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她,這次,她走的一乾二淨,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句話。”
說完宗政逸梟鬆開手,白棋往後退了一步,站穩,兩個人之拉開了些距離。他鬆了送領帶,胡亂的扯了兩把自己的衣領,原先板正的襯衣變得凌亂起來。
他大口的呼吸了兩口氣,心裡卻是平靜下來,張口說道:“原來白璃只是從醫院離開了,我還以爲你說的走了是那個意思。”
宗政逸梟揚起嘴角,脣邊露出一絲笑容來,他的女人怎麼能是老天隨便帶走的呢?不過那抹笑容很快就被憂愁覆蓋,因爲到現在爲止他還是沒有想出白璃可能去的地方來。
知道白璃曾將在白家居住了很長時間,和白家的人很是熟悉,白棋可能會知道白璃的蹤跡。
“二哥,你知道白璃現在會出現在哪裡嗎?”宗政逸梟張開嘴問道。
白棋皺眉思索,黑眸微轉,他想了好一會也只是想出了幾個地方,那幾個地方都是白璃提起過的,也不知道現在她會不會出現在那些地方。
白棋說了幾個地名,說完之後,他看了宗政逸梟一眼,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白璃在醫院裡住的好好的,爲何宗政這小子一去醫院,她就跑路了呢?
眉頭緊皺,白棋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宗政逸梟,他是不會相信自己的妹妹會平白無故消失不見的,這其中必定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妹妹她怎會突然從醫院裡失蹤了呢,宗政?”白棋張開嘴說道,語氣裡面盡是疑惑,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眉頭緊緊餓挑起來。
面對突然的疑惑,宗政逸梟神色依舊,他擡眸望向白棋,緩緩說道:“我想白璃可能是因爲憎恨我吧。”他沒有隱瞞什麼,大概是因爲第二次讓她去流產,所以才惹怒了她。
宗政逸梟瞬間心裡矛盾至極,流產並不是他本意,但是倘若剩下這個孩子,將會對白璃的生命構成威脅。所以他也只能忍痛割愛,不要她腹中胎兒。
白棋聽了宗政的話之後,心裡一下子明白過來了,兩度被同一個男人逼迫去流產,白璃心裡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所以現在白璃的離開算的上是一種賭氣,一種對宗政的懲罰。
可是即便是賭氣懲罰,都不能鬧失蹤不是?白棋剛放平的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心裡開始擔憂起來,白璃畢竟才手術之後幾天而已,現在的她本應好好休息,可是她卻不知去了哪裡。
他忽然嘆了口氣,對於白璃這個妹妹,自己真是既心疼,又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