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被推出手術(shù)室的時候,走廊上的白棋再也按耐不住了,遠(yuǎn)遠(yuǎn)地跑了過來,當(dāng)看到她蒼白的小臉的時候,白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白璃,你怎麼樣了?”白棋捉急的問道,聲音裡面充滿了擔(dān)憂。
“白夫人一切正常只是剛做完手術(shù),身體虛弱,還需要休息。”醫(yī)生摘下口罩說道。
聽到耳邊的聲音之後,白璃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映入視線裡面的是白棋那張無比擔(dān)憂的臉龐。
“我沒事,一會你回去的時候,把化驗單交給宗政逸梟”說完這幾句話,白璃就被推進了病房。
白棋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雖然白璃是宗政家族的兒媳,但是進入豪門之後,卻是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比如現(xiàn)在的流產(chǎn)。
他嘆了口氣,沒有跟著白璃去病房,婦產(chǎn)科的病房裡面有專業(yè)的醫(yī)師,他一個大男人此刻若是去了,倒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他轉(zhuǎn)身往醫(yī)生的辦公室裡面走去,他的臉上始終是陰沉著,走進辦公室之後,他從醫(yī)生那裡拿到了化驗單。
看了一眼,將化驗單裝到口袋裡面,然後邁開步子往樓下走去。
醫(yī)院外面,他坐在車裡,拿起手機,迅速的按下一串?dāng)?shù)字來,電話接通之後,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白璃,現(xiàn)在怎麼樣了呢?”宗政逸梟問道,聲音裡面充滿了急迫。
“白璃很好,她剛從手術(shù)室裡面出來了,化驗單在我這裡,你什麼時候來拿?”白棋張開嘴問道,聲音裡面屁哦有些責(zé)備的意味。
宗政逸梟很準(zhǔn)確的捕捉到了對方的語氣,他的那雙粗。黑的劍眉緊緊的皺了起來,眸子裡面的光芒凜冽,此刻他恨不得立刻飛到白璃身邊,可是因爲(wèi)自己對她的承諾,現(xiàn)在他是不能去見她的。
“一會我去咖啡廳,我們在那見面吧。”宗政逸梟張開嘴說道,說完這句話,他就掛斷了手機。
整個人仰躺進身後的座椅中,他的雙眼緊緊的閉著,眉頭始終是皺的緊緊的,此刻他的心裡忽然變得空落落的,孩子沒有了,雖然是自己讓白璃去做掉,但是此刻自己心裡卻是萬般疼痛。
他是多麼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的出世,但是現(xiàn)實卻是不能容忍這個孩子的存在。
他握緊的拳頭重重的向方向盤上砸去,一下,兩下。驟然他的拳頭停了下來,那雙眸子裡面露出無比狠厲的目光,總有一天,這個孩子的仇自己是要報的。
猛地踩了油門,宗政逸梟的車一下子出去了很遠(yuǎn)。
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鐘完成。
他來到咖啡店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黑咖啡入嘴,滿口都是苦澀的滋味。
宗政逸梟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彷彿放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一杯杯苦澀的咖啡,而是散發(fā)著辛辣氣味的烈酒。
白棋從車上下來,往咖啡店裡走了過去,臉上神色陰鬱不堪,走進咖啡店之後,他竟直來到宗政逸梟身邊。
拉開座位座位坐下來,他從口袋裡面掏出那張化驗單,遞到了對面人的眼前。
“這是白璃讓我交給你的。”白棋張開嘴說道,語氣低沉中透露著些不悅。
宗政逸梟拿過化驗單,上面“流產(chǎn)”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他的那雙手緊緊的握著化驗單,好像此刻他手裡的並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把匕首,那匕首深深的刺進他的肉裡,割斷了他的筋脈,讓他血脈噴涌。
“二哥,白璃她現(xiàn)在還好吧。”自己心裡很擔(dān)心她,但是就是不能去看她。宗政逸梟眉頭緊緊的皺著,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痛苦的光芒來。
白棋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這樣痛苦的宗政逸梟,外界傳說中的他一直都是冷酷的角色,沒有想到的今天自己竟然會看到面色痛苦的他。
“有時間你還是去看看白璃吧,現(xiàn)在她肯定最想見到的是你。”白棋說道,聲音裡面的責(zé)備不見了。
宗政逸梟沒有說話,眸子裡面痛苦的光芒變得更加深沉起來,等白棋離開之後,他纔將手裡的化驗單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口袋裡面。
醫(yī)院裡面,白璃下了病牀,正在房間裡面四處走動,她將手後放在自己的小腹處,感受著藏在小腹內(nèi)的生命,雖然現(xiàn)在小腹還是平平,但是自從懷孕之後,自己便母性大發(fā),將手貼到小腹,自己就能夠感受到寶寶的存在。
白璃溜達(dá)了一圈,心情愉快無比,重新坐回到牀上,她忽然開始開始擔(dān)心起宗政逸梟,不知道他看到那張化驗單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外面響起了幾聲敲門聲,白璃向房門的方向看了兩眼,然後開口說道:“請進”。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那個女醫(yī)生。
“白夫人,這是醫(yī)院新來的保胎丸,效果很不錯,你可以試試。”女醫(yī)生邁開步子走了過來,但是並沒有靠的太近。
白璃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藥丸,仔細(xì)的看了看說明書之後,才擡起臉來,對著進來的人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君,平時同事都喊我老張的,若是白夫人不嫌棄的話,叫我老張就好。”
白璃眸子裡面閃過一道光芒來,這個叫張君的女人可以的和自己保持著一定距離,這距離顯得兩個人之間不是那麼親密,倒是也不是完全陌生。
白璃想了想,或許眼前的人還可以發(fā)揮更大的作用呢。
雖然身價數(shù)億,身份高貴,但是白璃一直都是親民的形象,沒有半點的張揚。
“老張,要是你有困難的話可以儘管找我,能幫的上忙的我一定會幫的。”白璃張開嘴說道,臉上露出好看的微笑。
張君聽了白璃的話之後,臉上笑容明顯,宗政逸梟是商界顯貴,那個是本地赫赫有名的人物,白璃又是他的妻子,雖然白璃嘴上說的謙虛,但是張君心裡明白,在本市,哪還有宗政家族處理不了的事情,幫不了的忙呢。
所以白璃的話完全可以翻譯成爲(wèi)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guī)兔Α埦膊皇菦]有見過世面的人,但是此刻,她還是忍受不住內(nèi)心的喜悅,臉上簡直就是笑開了花,照她的話來說,這是祖墳上冒青煙了纔會修來的福氣啊。
張君連連道謝,但是想要回報的話需要付出,這點她還是明白的。
“白夫人,你有事儘管吩咐,這醫(yī)院裡我很熟悉。”張君張開嘴笑道,高興的心情溢於言表。
白璃點點頭,自己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你只管發(fā)揮你的特長好了,你是婦產(chǎn)科的專家,我只想能夠順利的生下肚子裡的孩子。”白璃簡單的說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其他行業(yè)自己很在行,但是安胎這一塊,自己還是門外漢呢。
“白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張君張開嘴說道。
病房裡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白璃拿起那盒保胎丸吃了起來,腹中的胎兒,自己看的比生命都重要,所以不管用到什麼方法,自己都會生下肚子裡的孩子的。
只是不知道若是自己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宗政逸梟的面前的時候,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高興亦是憤怒。
倘若他不肯認(rèn)這個孩子的話,那麼自己以後就獨自帶著這個孩子生活好了。
白璃眉頭皺了一下,好不容易和宗政逸梟走到了一起,自己腹中的胎兒不知道會給這段感情帶來什麼。
第二天上午,張君就送來幾套嬰兒的衣服和玩具。將那些擺放在牀上,白璃仔細(xì)的打量著,嬰兒的衣服越看自己越是喜歡,好像恨不得現(xiàn)在自己就已經(jīng)懷胎十月。
“這些都是適合嬰兒剛出生的時候穿的,”張君張開嘴說道。
白璃打量著這些可愛的小衣服,臉上漸漸的有了笑容,即將爲(wèi)人母的那種喜悅,充盈了她的整個心田。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帶幾套過來。”張君看到了白璃臉上的笑容,於是便張開嘴說道。
白璃點點頭,手裡拿著一件嬰兒的長袖T恤,端詳著。
宗政逸梟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裡的菸捲一根接著一根,沒有白璃在身邊,他的心裡感覺到寂寞至極。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那張五官分明的臉上多了幾絲憂愁。白璃才離開家兩天,可是自己覺得好像是過了兩個世紀(jì)那麼長久。
嘴裡的吞吐著白色的煙霧,宗政逸梟嘆了口氣,還有幾天纔到了和白璃約定的期限呢,等過了這幾天,自己就能去醫(yī)院裡探望白璃了。
他閉上安靜,腦海裡面出現(xiàn)了她那張白皙的小臉來,那張臉曾經(jīng)讓自己心動不已,其實他早就愛上了她,從很早以前,只是她並不知道而已。
宗政逸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去酒櫃裡拿出了幾瓶烈酒,打開瓶塞,仰頭喝了起來。
唯酒解憂,他將自己的心裡的鬱悶全部都傾倒在烈酒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