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拉拉!”
希寧很高興。
“難得難得,除了楊老師和施大哥外竟然還有第三個人可以將各奔東西的你們給拉到一起,怎麼?最近閒了?還是,想著打什麼主意?”
艾豐很刺蝟,惹的希寧在他腳上踩了一腳,不滿道。
“阿豐!怎麼回事呢!詩詩拉拉不是別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們?”
“我……”
艾豐來回在三個高矮不一的女孩子身上流轉,有些難以言說,似乎有什麼爲難之處讓他沒辦法很好的說清。
“是呀?你倒是說呀?怎麼每到這個時候就卡殼了?希希不在的說不出來,她在了還是說不出來,怎麼?你的膽量也就限於只敢偷偷的窺視?”
“拉……拉拉?”
希寧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面前亮麗的女孩子。
以前的西拉她自然是知道脾氣是不好的,可是她從沒有那次像現在這樣,感到陌生的,甚至厭惡的。
那神情,那舉止神態,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爲多年沒見的距離感還是猛然相見的不適感,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感覺很不好,是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看到的,一個她很不喜歡的女人身上所散發的氣息。
她的受傷和錯愕,並沒有讓這位曾經爲她打了不少架,也曾經讓她屈膝甘願受辱的死黨放在心上。
她看在眼裡,扭頭閉著眼走入艾豐剛纔坐著的位子上,翹腿而坐,壓根不理不管她是什麼心情。
希寧總算確定了,他們之間一定在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而且看樣子還是不小的事,持續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你說什麼呢?這又是什麼態度?寧寧好不容易回來你就這樣歡迎你的好朋友好閨蜜嗎?平時再怎麼吵也隨你了,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這麼多年又沒見,你就不能將你的氣焰收斂一點是吧?那個是西寧,你的好朋友,不是什麼阿貓阿狗!”
艾豐卻不同她,上前便於西拉較起勁來。
似乎也正因爲雙方這種態度,才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希寧不瞭解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無法很快的接受曾經那麼堅固的友誼已經四分五裂的事實,有些茫然,有些無措的在一邊看著而無能爲力。
“是啊!不只是我的好朋友,還是你的好初戀呢!”
兩人的矛盾再次激化,而且已經明顯轉移到在場一點都沒有辦法的無辜人兒身上。
站起來的西拉絲毫不顧及這裡是公衆場合,迎著面前男人的目光就頂上去。
“你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唯恐天下無人不知一樣;該不是至今都沒有放棄那份賊心吧?簡直可笑之極,別忘記人家到了國外早有了家室能力都在你之上的未婚夫了,就算那個未婚夫不足爲據,就你身邊的那位……哼!雖然也結了婚,別忘了兩天前的那場動靜,就你姐那本事,未必能綁得住女人殺手的席少吧?就算沒有那個人,人家還有初戀男友呢?輪得到你嗎?”
“你……”
艾豐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這個
曾經讓他依賴過,甚至感覺很可愛的女人,又看看愣怔的女孩子,又可看了看周圍已經平靜不下來的公衆場合,什麼話都不能說,他極力的控制著自己即將臨近爆發邊緣的火焰,壓低聲音問面前這個人。
“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嗎?希寧什麼都沒做,她是無辜的你要將你無理取鬧的脾氣指向她嗎?你要讓她承受這莫須有的罪名是嗎?”
“莫須有?哈哈?”
艾豐好像說了一番讓人特別好笑的話,起碼西拉給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幾近瘋癲的狂笑著,絲毫不顧及自己公衆人物的形象。
轉悠到那個清麗的素色衣裝的女孩子身邊,笑聲戛然而止,希寧這纔可以近距離的看這個她曾經拼盡所有力氣保護過的女孩,這個,如今對她來說,如同隔了一條海岸的陌生女孩,她眼中的囂張妒恨和瘋狂,也是她所陌生的。
“哼!”
她始終還是沒有和她正面交流一次,高傲的轉身,譏諷到。
“是不是莫須有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今天來這裡也不是爲了什麼多年朋友聚會的,我只想明確的告訴你們,現在的我們都不是十年前那個可以爲了友情爲了愛情爲了覺得值得的事可以不顧一切同仇敵愾的年紀了,該怎樣就怎樣接受,不要再弄這種可笑的聚會了,就算再多此真摯的懇求也好,我不會再出現在這種場合第二次;雖然說是在國外,但我想,以現在的媒體網絡你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我們的狀況;不要再做這種無望的努力了,你也該接受你確實不需要我們這些朋友的現實了。”
說完,最後一眼都沒有再看她,直接走人,艾豐氣憤的胸腔難平,追了那個背影兩步,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只是氣氛的將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咽在肚子裡,而對當前的狀況無能爲力。
希寧的淚無法不知不覺落了下來,雖然說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讓自己眨一下眼,但依然沒有讓她看到該想要看的情況。
她轉移視線,落到那對並排而立卻也眼神沒有一刻交匯過的情侶身上,邁步走進,是停在文詩的身前,她站在她對面,絲毫不容許她無視她,雖然如果不將她的臉轉正的話,她也是完全可以無視她的,而她,並沒有強迫她到那一步,也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我做錯了什麼?難道我連知道自己犯下什麼罪行的資格都沒有嗎?”
她問她,這個曾經那麼瞭解她的人,她也很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她卻還是高估了她朋友的大度了,她不但沒意思要說,還完全沒什麼心情爲她做什麼解釋。
“或許不是你的錯。”
她轉身,也讓人感覺到她也不會再在這裡再多呆下去一秒的時間了。
“或許只是我們無法過了自己這一關而已,不要多想了,想也無濟於事的吧?施希寧不會做無妄之事的不是嗎?也許有一天,我們自己心結就開了,一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解決的不是嗎?或許到那時,我們還能像十年前那樣,一起喝茶聊天八卦閒散,那樣,也未嘗不是不好不是嗎?”
說完也走,一點也沒有要挺她解釋弧度意思,走的那麼灑脫,那麼恣意,彷彿,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壓根就沒一點愧疚和心虛的樣子。
是這樣嗎?如她所說的那樣?
“怎麼可能?”
希寧的身子忍不住的晃動,腳下好像沒有了重力一樣,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隨時都會倒下。
“小姐!”
“希寧!!”
她的身子在離他最近的兩個人反應過來之前給飛馳而近的妙戈扶住,半摟在懷裡纔可以支撐她不至於攤在地上。
身體已經從心理上的無法承受,所有的精力透支掉,意識,還在清醒的做著判定。
“怎麼可能會像你所說的那樣還能在一起?我已經被你們所拋棄了不是嗎?”
季天宇到她跟前,倒是開始他們十年重聚後的第一句說話,出口的,確實勸慰。
“希寧!你也彆著急,她們這幾年也同樣經歷了很多事,性格變的比較偏激一點,但我並不認爲這就是她們的本性或者已經迷失,我依然有很大的信心原來那個可愛的西拉善解人意的文詩會回來,或許真的像她所說的那樣,只是等她們想開的時間問題而已,雖然等待的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但也許很短也說不定呢?你要先好好照顧自己,等她們向你爲今天的行爲道歉的那天到來才行。”
“是啊!”
艾豐也勸她。
“你也別太在意,西拉那丫頭這幾年的脾氣可一直見長呢!因爲兩個人都要辭職去國外深造老闆不放人的關係更是時不時的就在公司大鬧一場,席宮墨那大叔拿她們沒辦法呢!我們這些身邊的人更別說被她們禍害的了,不過,我也依然相信一定只是暫時的而已,你們那麼深的感情,不是說放就可以放掉的。”
希寧苦笑。
西拉縱然說的都是些偏激的話,她也清楚,一些話她沒有說錯。
她是感覺到了,從很早之前就知道,她們之間可能已經沒辦法像之前那樣了,但是她不想放棄,然而努力的結果卻是造成今天的相聚不歡而散。
這遠比她預想中的要遭到的多,可想而知,她們之間的分歧也有多嚴重,她可能遠比面前的這兩個男人更讓她們無法原諒呢!
讓她怎麼放得下心?
等?
她們認爲,她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待?
好笑呀!
她最終要的兩個朋友,死黨,獨一無二的兩個見證了她年少時代歡笑悲傷的摯友,甚至曾經爲對方那麼付出的人,竟然,真的將她拋棄了?
還有比這個更殘忍的殘酷嗎?
她們還不願意正面對她說明,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感覺是多餘的……
還有比這個更可笑的滑稽嗎?
自己,真是天下最可笑,最可憐的失敗者呢!已經落到如今這種地步了?
她,還有什麼可以值得自豪的?
還有資格,去等待被“饒恕”的那一天的到來嗎?
詩詩,拉拉!我……
犯了什麼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