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宮墨當真到了自己滿意才停下過度的情事,再次醒來,希寧沒敢再在他懷裡再做停留,堅持一個人洗完後又迫使他趕快整理一下,這纔出門將他在外等候的醫生請進來。
鍾離鶴在外面來來回回已經查看不下四五次,這間緊閉著的病房門纔再次開啓,張口就想先罵一通,不料卻被來開門映入眼簾的女孩臉色反嚇了一跳。
他是醫生,加之比誰都瞭解裡面那位大神的性格,自然是很清楚這段時間在病房裡可能發生的事了,這樣說來先前其實還有他的一把手推波助瀾呢!於是張開的嘴隨即又閉上,更不好意思開口詢問些什麼,連歉意的話甚至都感覺蒼白無力,只好無言,拍拍她的肩越過她進去。
希寧面無表情,乖乖的跟在之後,按照席宮墨的要求,治病的時候也要陪在他的身邊,手給他握住,好像這樣就能讓他徹底的安心,相信她不會在他昏睡的期間再次離他而去對他不管不問。
讓他滿意後,果然,他真的安靜了,先前那些暴跳如雷油鹽不進好像是成了另一個人一樣,也不在乎醫生護士在他身上安插了幾根管子幾根針頭,手抓著她,眼睛還緊緊的追隨著她不在乎她的心神不寧,無視了她的疲憊不堪,好像,能看見她,就是可以讓他最幸福的事。
牧玦也同鍾離鶴一樣負責他的病情,這會兒連吵鬧的她都安安靜靜的做著自己的職內工作,眼神在目中無她的外甥,和病牀邊上靜坐著的女孩身上來回不定,幾次張口,欲言又止。
她想,同樣身爲推波助瀾的兇手之一的她,也是不好意思在這個時間,當著她外甥的面說些什麼吧?
她微笑,面對他們的目光,無論是探詢的還是直接審視的都好,她坦然面對,好像本來就該是這樣,她並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可以對他們隱瞞的;如果,如果微笑沒有那麼疲憊牽強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會認爲,她是如此的幸福吧?
本意爲這人會一直的抓著她不放人,沒想到在醫生護士給他治療的差不多的時候他盡然會對她放行。
“待會兒回去好好的休息乖乖的,別亂跑知道嗎?我很快就能出院,不會再讓你這麼兩頭跑爲難了,以後,時間的問題,交給我安排。”
所以,她也不用這麼辛苦了是吧?
呵呵!最終還是這
個原因呢!長久的分離造成的不安,這個時候如果再出點“意外”刺激敏感的他,估計今天這樣的狀況發生也不算意外,可她,就這樣失去她一個女孩最寶貴的,想想,其實還真有點可笑呢!
自認爲如此用心的對待人家,最終,還是抵不過一時間的迷茫困惑呢!衝動之下,有什麼東西已經在他們之間打破,無法割捨,註定只能承受。
她毫無異議,彷彿聽他的話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點頭,微笑,應允。
整個下午,無論是多麼激烈的時候或者是激烈之後的溫情,他再多的溫柔,只能換的她的如此對待,安安靜靜的,不言不語。
不是沒看見她的疲憊,不是沒看見她的力不從心,甚至,順從下的冷漠,但是,看雖看在眼裡,以什麼樣的對待,可是另一番心思。
“你這樣好嗎?據我所知小寧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改變心意的女孩子,過度的強硬施壓只會造成她的離經叛道而已,而且她的身體並不適合承受這麼大的刺激,你不怕適得其反?反而將她推離你更遠,還害了她?”
那個身影消失在門後面,給他藉由調整檢查的鐘離鶴不是太贊同的問女孩消失在門後,臉上的溫柔便漸漸消失的男人。
“怎麼會不知道?但,如果換了你在我的位置上,我想,你也不會比我處理的更好吧?”
當在一個男人無法確定自己的女人是否還全心全意愛你的情況下,男人一般有兩個選擇。
一:高傲點,什麼都不要,男人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二:卑微點,得到她的身體,退一步海闊天空,來日方長,會有機會讓她對你至死不渝的。
如果是以前的席宮墨的話,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後者的愛人方式在身邊不是沒見過,後果是連他這個“旁觀者”看著都冷笑不已的可悲可憐。
然而當他面對的是一個叫做施希寧的女孩事,他別無選擇的選擇了第二種,原因無他,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施希寧,也只有她值得他這麼卑微著,不顧一切。
他很難想象,當他的世界永遠都沒有她的時候,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再回到以前那種漫無目的的消遣度日嗎?天吶!他自己都無法想象那樣的自己會成爲什麼樣子。
他現在終於理解爲什麼
會有人爲了一個不可能得到的人那麼不顧一切了,爲什麼有人爲了一個永遠不可能回頭看他一眼的人那麼憤怒,甚至糟踐自己;也多少了解到她所說的文詩,爲什麼會有那麼消極的人生狀態了。
當眼睛裡的世界沒有了光彩,更加沒有了追逐或等待的目標,生命,真的只剩徒勞的喘氣,毫無意義,毫無價值;你在別人眼裡,在無關緊要,不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影響。
那樣的生命,活著,當真還不如在最燦爛的年紀結束呢!
他的生命,在十八歲以前是漫無目的的肆意玩鬧,只要可以讓他找到還自己還活著的感覺,是不是在傷害別人他無關緊要;十八歲以後的生活是被壓制枯燥乏味的,別人眼裡的成功羨慕,不過是他被逼無奈下的一種無言的抵抗,面對那個冷漠的世界,面對那些冰冷的制度,與其接受那讓所有人羨慕不已的家族巨資,不如辛苦點,營造一個轉屬於自己的小世界;起碼,他的世界,他做主,不必天天敷衍那些讓他厭惡的嘴臉。
少年的時代,或者更早的時候,每個人或許都有自己無法言說的傷害,他不例外,他也知道她更不會例外,垂死掙扎,不過是想讓那傷被埋葬的更深一點而已,當自己的傷口同樣展現在面前的時候,未來撫平那傷痛,會不會去觸及到別人的傷痛,甚至會不會在給別人一道傷,真的沒辦法完全顧忌了,他是人,自然是不會例外的。
不過他想,以施希寧的性子,即便是再多的傷,她也總是有辦法讓自己痊癒的吧?她的內心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不傷害她就讓人無法觸及到她真正的內心,他的自私的可以說自利貪婪,以溫柔的方式無法感受到她的內心,他只能以這種方式讓她永遠和他牽扯在一起,甚至,以如此傷害的方式,將兩個人的未來,牢牢綁在一起,她,再也無法無視對他真正的想法,他也絕對不容許,她再將他,置之她的世界之外。
傷,是最溫柔,卻也最尖銳的刀,往往離你最近的人才能發揮他最大的功效,她可能是你最親的人,也可能是你最親密的情人……
愛有多深,傷有多深,她是一把刺入心愛的人內心最尖利的利器,讓你從此滲入到她的心裡,哪怕那將心愛的人,傷的體無完膚……
小希寧,我只是想將你永遠的融入我的世界,你懂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