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收回視線,莫喬陽伸手打開了駕駛位的車門。在他跨下車時,陳嘉南也下了車,連翹咬了咬牙也跟著下了車。
“去哪裡了?”陳嘉南的目光看向連翹,他暗想。這女人未免膽子太大,在家裡鬧了一通就算了,還跑到外面去找安慰。
連翹心裡堵著氣,於是有些硬聲硬氣的說:“沒去哪。”
“你覺得丟下孩子獨自出去,合適嗎?”陳嘉南語氣淡淡,他本來想說你這樣丟下孩子去和別的男人約會也太過分了吧,但話到嘴邊,他覺得有點惡毒了。
“陳嘉南。”莫喬陽開口了,夜色中,他冷冷的注視著陳嘉南:“是我來接的連翹,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說。”
“喬陽。”陳嘉南笑了,“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怎麼會對你不滿呢。”
莫喬陽被噎了一下。較真了說,他確實沒什麼立場說話。可是,連翹被陳家欺負成這樣,他實在看不過去。
“陳嘉南,我們認識也很多年了。你應該清楚,我和你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們都不拘泥於世俗。所以,今天不管合不合適,有些話我都要講。”莫喬陽上前一步。語氣不好不壞。
陳嘉南嘴角噙著一絲笑看他。
“連翹,你先進去。”莫喬陽對一旁站著的連翹說。
陳嘉南看向連翹,他還是不說話。
連翹咬了咬牙,邁步往院子裡走去,管他們講什麼鬼?她現在只想去看看她的小湯圓。
“陳嘉南。”莫喬陽先開了口,“你對連翹會不會太過分了?”
“怎麼說?”陳嘉南沉下臉。
“從一開始你對她就是有目的的,這個你是不用否認了。因爲你根本不愛連翹,那爲什麼要接近她,她身上肯定有你需要的東西。我之前一直不明白連翹到底擁有什麼,值得你把婚姻都搭進去。直到前幾天我無意中得知,你一直在試圖爲老佛爺把那頂皇冠恢復原樣。我還得知,那頂皇冠當年是陶老爺子親手打造的。”
“莫喬陽,你想像力還挺豐富的。”
“當然,爲了一頂皇冠,你是不會這麼費盡心思。但是,老佛爺在珠寶界的是什麼樣的地位?這個還用我告訴你嗎?”
“莫喬陽。你這個推測是有漏洞的。”陳嘉南打斷他:“姑且不說老佛爺有沒有那頂皇冠,好,就算有。請問你有什麼依據老佛爺會因爲我修復了一頂皇冠而對我另眼相待?當然,我覺得比較莫名其妙的是,我陳嘉南有什麼必要去爲了所謂的一頂皇冠去費盡心思?莫喬陽,我姓陳,我是陳嘉南,我不是李嘉南更不是趙嘉南,你明白麼?”
莫喬陽並不生氣。他看著遠處的夜空,默了一會兒後他說:“陳嘉南,老佛爺那頂皇冠是他是他夫人留給他的遺物,而老佛爺對他夫人用情多深,坊間都有傳聞。老佛爺的夫人故去後,老佛爺思念成疾,執念也越來越嚴重。”
“你究竟想說什麼?”陳嘉南動氣了,語氣裡也有怒氣。
“你急什麼?”莫喬陽輕輕的笑了笑。
“說重點,別扯沒用的,我沒那麼多時間。”
“如果你能修復那頂皇冠,老佛爺對你的另眼相待那是毋庸置疑的。有了老佛爺的提攜,你在向國際珠寶界進軍就會變得很順利。而正南集團,近幾年來,在所有的產業中。珠寶成爲了一匹黑馬橫衝出來。就在上個月的股東大會上,莫家的股份被你們收回了百分之二十五,剩下那百分之五,在正南集團也不過是茍延殘喘。遇到重大決策問題,莫家已經失去了表決的權力。”
陳嘉南的臉愈發的陰沉。
“陳嘉南,你們陳家家大業大,關係錯綜複雜。而你爺爺,有兩個兒子。你父親和你叔叔,又分別有三個孩子。要想在這麼多人殺出一條血路,成爲佼佼者,那就必要建功立業。就象歷史上那些將軍,那就得一次一次領軍出戰,得勝最多的人,纔有資格成爲下一任繼承人。”
“這些,和連翹有什麼關係?”
“近半年來,你和陳嘉北一直在暗中爭鬥。他擠身到了珠寶版塊,所以,你得把屬於你的東西奪回來。非但如此,你還要把他徹底的踩到腳下,讓你爺爺眼中再也看不見他。連翹,他是你的一把鑰匙。”
陳嘉南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她是陶老爺子的嫡親孫女。”莫喬陽終於拋出最重要的一句話。
夜色中,陳嘉南的手顫起來,“你有證據麼?”
“我沒有,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的。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證實了連翹的身份,但你不愛她卻娶她還跟她生孩子,這充分說明了她的重要性……”
陳嘉南上前一步,他一把揪住了莫喬陽的衣領,“如果你沒有證據,你就不要胡說八道。”
“砰。”莫喬陽揚拳,狠狠的揍了他一拳,陳嘉南雖然有沒防備,但還是被揍了個正中。他趔趄了一下,往旁邊的車上倒去,車子鳴叫起來。
“陳嘉南,我覺得在商場爾虞我詐算不得過分,但你利用一個女人的感情,這讓我感到不?。”莫喬陽將他從地上拎起來,然後狠狠的又揍了他一拳。
陳嘉南也怒了,他揮拳還擊,莫喬陽無可避免的被揍了個正中。兩個男人從車頭打到車尾,兩個人雖然打得激烈,但卻並沒有出聲。所以,別墅裡還是一片平靜。
打了十幾分鍾,莫喬陽和陳嘉南都掛彩,陳嘉南先停的手。
“莫喬陽,你要是看不過去,你就去告訴連翹吧。”
“我確實看不過去,我也確實想告訴她,但我沒有證據。”莫喬陽恨恨道。
“你不是會編故事嗎?編給她聽啊。”陳嘉南嘲弄地說。他木盡巴。
“陳嘉南,走到這一步了,即使我現在去告訴她什麼,也遲了。她愛你,還有了孩子。”莫喬陽頹然起來,“麻煩你對她手下留情。”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陳嘉南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