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一口氣噎在那裡,整個人象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好運遇到分分鐘甩她五百萬支票的總裁就算了,偏偏還遇到了傳說中佛面蛇心的心機男。
“你想對你二哥做什麼?”連翹盯著他看了好久才問。
“這個你不用管。”陳嘉東給她倒一杯水:“喝杯水,緩一下情緒。”
連翹有些機械的端起了水杯,送到嘴邊時她猛的放回桌上,這水……這水他會不會下藥了?
“瞧你一驚一乍的,我讓你注意我二哥並不代表我要對他做什麼壞事。”陳嘉東嗤笑了一聲,然後他端過了那杯水一口氣喝光。
“除了稍微注意一下我二哥的言行和動向,其他的我不需要你做,你也做不到。就這麼簡單,你能得到的好處是我會給附中的校長打個招呼,讓他囑咐老師多關(guān)照你弟弟。這麼合算的買賣,你上哪裡去找?”他一臉的這白撿的便宜你不要你傻啊的表情。
連翹確實需要好好緩一下情緒,監(jiān)視人這件事情她從來沒有幹過?萬一露餡了呢?陳嘉南也拿她弟弟來威脅她呢?陳嘉東佛面蛇心,陳嘉南看起來也不好惹。事情一旦敗露,她肯定是兩邊不討好,到時候她要怎麼辦?
天吶,當(dāng)初她爲(wèi)什麼要手賤去撿那個該死的錢包?爲(wèi)什麼不好好拿著那幾萬的現(xiàn)金?爲(wèi)什麼要異想天開以爲(wèi)進(jìn)了正南集團從此就能“平步青雲(yún)”。
連翹真的欲哭無淚,事情的發(fā)展好像就象滑鐵盧戰(zhàn)役一樣,完全就不受控了。現(xiàn)在好了?軟肋被人捏在手裡,進(jìn)也是死,退還是死。
她和弟弟相依爲(wèi)命,已經(jīng)很可憐了。這麼多年,她一直自強不息的,想不到,老天爺還是看不過去。
美味佳餚上了一桌,都是連翹沒吃過的好菜,可她一點兒胃口也沒有。她就象坐了過山車一樣,明明凌晨的時候她還在最頂端,整個人心飛揚。隔了幾個小時,她被就拋入了谷底。
“陳嘉東,我想了又想,我不能答應(yīng)你。因爲(wèi)我這個人沒什麼原則,也沒什麼立場。你現(xiàn)在威脅我,我不得不答應(yīng)你。改天,你二哥威脅我,我肯定會把你供出去。象我這樣的人,實在不適合當(dāng)漢奸。”連翹特別坦城的看著他,試圖能說服他。
“不要緊,你多想想你弟弟。”他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眼皮都沒搭一下。
“你就不怕我出了門就直接去找你二哥,然後把你找我的事告訴他。”連翹咬著牙。
“他不會相信你。”陳嘉東輕蔑一笑。
連翹哭喪著臉又說:“那麼,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fā)了,你二哥爲(wèi)難我和我弟,我怎麼辦呀?”
“不會有那一天。”他總算擡頭看她了,“連翹,不要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ok?”
“你能放過我嗎?”她垂死掙扎。
“不能。”他正色道。
離開飯店時,陳嘉東給她叫了一輛出租車,並且他沒有付出租車費。導(dǎo)致連翹不得不在起步價快走完時喊了停車,這車要是開到公司,她留著買排骨的錢就會變成出租車司機的錢。
換了公交車,又晃了半個多小時,路上,她在心是城咀咒了陳嘉東一萬遍。
兩點一刻,她到了公司,剛進(jìn)操作間,許阿姨就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小連。”她看起來象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宣佈。
“許阿姨。”連翹打了一聲招呼後拎著包往裡間走。
“剛纔人事部來人了,讓你去一趟。”許阿姨拖過她的手,“這是好事情,快去吧。”
“這麼快?”她脫口而出。
“看來,你提前就知道了。”許阿姨帶著一點玩笑的語氣。
連翹訕笑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昨天那一堆破爛事兒。好在許阿姨也不過分追問,於是她便趕緊出了門。
這回,連翹在人事部那裡只是走了個過場。坐了一會兒,人事部的人給她換了一個工牌,通知她明天一早就可以去設(shè)計部報道了。
出了辦公室,連翹摸著胸前的工牌,心裡真是喜憂參半。
“連小姐。”曾少川的聲音從她左側(cè)響起。
“曾特助。”連翹慌忙轉(zhuǎn)身,“你好。”
“恭喜你。”曾少川笑呵呵的,“加油!”
“嗯。”連翹點頭。
“陳總是學(xué)設(shè)計出身的,每次的樣稿終審他都會親自過目。”他看著她,心想,這應(yīng)該是她很想聽到的消息吧。
“真的?”連翹心跳得厲害起來,難怪陳嘉東說以後他們見面的機會很多。
“真的!”曾少川衝她笑了一下,“走吧,我?guī)闳ピO(shè)計部門先認(rèn)認(rèn)路。”
“好,謝謝你啊。”連翹覺得曾少川真是一個好人。
莫喬晨坐在辦公桌後,桌角的咖啡已經(jīng)冷了。這個點,應(yīng)該是她最忙的時候,各種文件要籤,各種設(shè)計稿要看。可現(xiàn)在她沒有心情,半點心情都沒有。
今天早上,她一到辦公室就接到陳嘉南打給她的電話。電話裡陳嘉南特別隨意的對她說,說給她安排了一個助手。
如果安排的是一個科班出身的人也好,好歹的能幫她分點憂。結(jié)果非但不是科班出身,還是正南集團保潔部門的一個員工。
陳嘉南的意思非常明確,你得好好帶她,最好是把她調(diào)教成頂級的設(shè)計師。
莫喬晨當(dāng)時特別想對著電話吼一聲,我去你大爺?shù)模愕故亲约簬О。瑺?wèi)什麼非要塞到我這裡來。
她找曾少川問了一下,才知道那個保潔員對陳嘉南有恩,陳嘉南這是要報恩。莫喬晨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陳嘉南瘋了。
反正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莫主管。”曾少川輕輕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jìn)來。”莫喬晨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這是連翹,我?guī)^來認(rèn)認(rèn)路。”曾少川走到辦公桌前,“怎麼了?莫主管看起來有點累哦?”
“沒事兒,有點頭痛。”她說頭痛兩個字時瞥眼看了一下連翹。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只見她素面朝天,穿著豔麗的花格子襯衫,下身是一條及膝的短裙,頭髮隨意的束成了馬尾。打扮中規(guī)中矩,五官偏歐化,比較出彩的就是兩條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