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想得太多了?喂,連翹,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我現在很煩躁,你怎麼一點兒體會到我的心情呢?”嚴貝貝很生氣的掐了她一把。
“體會到了。”連翹又打了個大哈欠。
“爲什麼他發短信給我我總是秒回?我發給他呢,他經常是好幾個小時後纔回復。連翹。你快幫我分析一下,他到底在想什麼?要是不喜歡我吧,就明說好了,我難道還真能死乞白賴的巴著他不放手啊。可是,他又冷不丁就給我打個電話,給我送束花。哎呀我去,真是太能折磨人了。”嚴貝貝在牀上翻來滾去的。
“要我說啊,還是那句話,你太閒了。閒出屁來了就容易胡思亂想。”連翹認真的說。
“連翹。”嚴貝貝氣得大叫了一聲,“我現在跟你是不是有代溝了?話都說不到一個點上了。”
“那我幫你罵他,曾少川就是一個賤男,人渣,這樣的人渣就不配得到嚴貝貝小姐的青睞。”連翹靠到她的肩上。
“也沒那麼嚴重,我就是想跟你探討一下。”嚴貝貝有些悻悻的說。
“姑娘。你到底想怎樣?”連翹哀嚎。
“我不想怎麼樣啊,我就是想他能夠明確跟我表個態,這樣我就不會整天去揣摸他在想什麼?這樣好累啊。”她有些憂傷起來,“連翹,我知道我很矯情,都這把年紀了,還跟個小姑娘一樣毛毛燥燥,一點兒也沉不住氣。”
真愛一個人時大概就是這樣吧。連翹沉默下來,她想起她和陳嘉南的往事。想起曾經的自己在愛情裡的卑微。
“哎,連翹,你說我幫別人指點迷津時也挺頭頭是道,爲什麼輪到自己的事情時腦袋裡就一團漿糊呢?”嚴貝貝又翻回了連翹身邊,“你說,我要怎麼辦?”
連翹回過神來:“貝貝,感情這事情太主觀。我沒法告訴你要怎麼辦?但我覺得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丟了自己。”
嚴貝貝若有所思的沉默。
“不要成爲當年的我。”連翹又補充了一句。
“連翹,你真就這麼忍著不跟小湯圓有任何聯繫了麼?”嚴貝貝想了想還是問了她。
連翹眼中迅速泛起淚意,好在黑燈瞎火,嚴貝貝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良久之後,她翻了個身:“睡覺吧。”
日子還是那麼忙碌,等到公司的事務稍稍上軌道時,已經到了當年的年底。大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上午,連翹送走一個客戶。回到辦公室後,她又馬不停蹄的拿起了設計室給她送來的設計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頭也沒擡的喊了一聲進。
一身休閒裝的莫喬陽站在她的辦公桌前。
“喬陽。”連翹有些驚喜的起身,“什麼時候回國的?不是說要去一個多月的時間嗎?”
“昨天就回來了。”莫喬陽拉過椅子坐到了她的辦公桌前。
連翹放下了手中的設計稿,準備起身去給他倒杯水。
“別忙活了,走吧,我們去吃飯。”莫喬陽道。
連翹猶豫了一下才說:“行吧。”
穿上了外套,連翹和莫喬陽一起出了辦公室。
“春節有什麼安排?”走到電梯口時,莫喬陽問。
“沒什麼安排。加班。”連翹笑笑。扔肝場技。
莫喬陽呆了一下:“你也太拼命了吧?平時沒假就算了,春節也加班。”
“公司現在事情太多了,恨不得有三頭六臂。”連翹盯著不停變化的電梯數字鍵,“許阿姨前段時間住了院,她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莫喬陽要說話時,電梯已經到了。下了樓,出了大堂,冷風迎面灌來,冷得連翹止不住一個哆嗦。
好在莫喬陽的車就停在路邊,上了車,開了空調,連翹這才感覺暖和了一些。剛纔她的話並沒有說完,許阿姨要退休這事兒她是有心理準備。但許阿姨的女兒沈靜來找了她兩次了,她想要撤股。公司擴大後。連翹念著許阿姨的情分,依然給了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儘管許阿姨一再拒絕,但她覺得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她還沒有去問許阿姨的意思,倒不是怕沈靜代表了許阿姨的意思,就怕沈靜根本就是自作主張。許阿姨母女這些年關係一直很僵,這樣一來,只怕會更僵,連翹擔心她身體吃不消。
“想什麼呢?”莫喬陽啓動了車子。
“在想下午的一個會議。”連翹隨口道。
“你真是個工作狂。”他有些鬱悶。
“你也一樣。”她莞爾一笑。
“我昨天晚上去相親了。”莫喬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
“好傢伙,我說你爲什麼提前回國,原來是奔著相親回來了。快跟我說說,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嗯,你都能提前回國,很顯然是個很優秀的姑娘。”連翹興奮起來。
“你就這麼高興?”莫喬陽淡淡的語氣。
連翹摸摸?子:“你終於想要找個姑娘過日子了,我當然應該爲你感到高興呀。”
“連翹。”莫喬陽側頭看她一眼,“你真的不考慮我嗎?”
連翹愣在那裡,莫喬陽今天是怎麼了?
“還是你一直在等著陳嘉南?”莫喬陽咄咄逼人的又問。
“喬陽,感情的事兒……”
“我知道,你要說感情的事兒是不能勉強的,對吧?”他將車往路邊上靠,最後乾脆停了下來。他昨天之所以會去相親,實在是被他母親逼得沒有辦法了。他和相親對象吃了飯,飯後又和那個姑娘去了公園散步。夜色裡,那個姑娘大膽的擁抱了他,還主動親了他。
當時,他就跟中了邪一樣,推開那姑娘一個人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連翹,我們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可能都沒有?”莫喬陽繼續追問。
連翹被他逼得沒了辦法,只好轉頭望著車窗外。
“連翹。”莫喬陽伸過手強迫的將她的頭扭回來,“你回答我。”
“喬陽。”連翹有些困難的開口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不覺得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