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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後面的。”白少辰說道,他也不確定是怎麼回事,後面的也沒看完。
可是,後面寫關(guān)於趙春芳的事情卻寥寥無幾,大概說趙春芳好像後來出現(xiàn)了精神異常,被人送進(jìn)過精神病院,後來,又出了來,之後,聽說得了腦瘤去世了。
看著最後那句話,顧梨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我媽媽她……她真的死了嗎?”
白少辰緊緊的抱住對方,知道這樣的事情一定會讓顧梨很傷心的,之前已經(jīng)痛過一次,以爲(wèi)找到了希望,可卻要痛第二次,不過那麼短的時間,就要接受那麼多的痛苦,是人都會受不了的。
“沒事的,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卑咨俪絼裎恐?,緊緊的環(huán)抱住顧梨顫抖的身體。
“那我爸爸呢?我爸爸是誰,他去哪裡了?”
看著上面所說,趙春芳嫁給李權(quán)的時候,已經(jīng)懷孕兩個多月了,而且她和李權(quán)是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就結(jié)婚的,這麼說來,李權(quán)並非她的親身父親,那麼,她親生父親是誰。
腦袋一陣恍惚疼痛,顧梨哭的稀里嘩啦,搖晃著身子,發(fā)現(xiàn)頭痛欲裂,不停有奇怪的片段在腦海裡生成,很快,快的她接不住,只覺得腦袋要炸了。
“啊!啊……”
顧梨喊著,不知道是被疼的,還是傷心的。
“顧梨,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白少辰緊張問道,眼底寫滿了著急,可顧梨卻暈了過去,急的白少辰大喊著她。
顧梨再醒來的時候,還在房間裡頭,看著奇怪的房間,纔回想起自己在哪裡?
她做了個夢,好長好長的夢,夢裡,一個小女孩拼命的抓著女人的手喊媽媽,那個女人,就是照片中的趙春芳,那時候她還很年輕,不過二十多歲,梳著簡單的馬尾,手牽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面孔和她很像,就只是縮小版的。
小女孩牽著對方的手,不停的哭啊哭,哭的很厲害,不停的喊著“媽媽不要走”,可女人卻還是走了,走的那麼堅決,而她,除了哭什麼都做不到。
鬢角溼了又溼,白少辰不知道擦了多少塊紙巾,現(xiàn)在看到顧梨醒來,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可以稍微放下了。
“你怎麼樣了?”白少辰問道。
“我夢見我媽媽了,她不要我了,把我丟到一所大房子裡救走了?!?
“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你不是要找回親人嗎?走吧,或許去你母親生活過的小城鎮(zhèn),能找到更多你父親的線索,也許,還有你母親和你舅舅的。”
李權(quán)那邊已經(jīng)找過了,具體顧梨是誰的孩子他並不知道,只知道當(dāng)時娶顧梨媽媽的時候他已經(jīng)知道了顧梨的存在,後來趙春娟突然走了,他再也沒有找到,後來看到顧梨的消息,才知道顧梨被人領(lǐng)養(yǎng)了。
李權(quán)一生無兒無女,當(dāng)初娶顧梨媽媽也預(yù)定了當(dāng)這個父親的,可是,趙春娟卻在八個多月的時候帶著腹中的顧梨走了。
顧梨點點頭,想著唯有這樣子了。
兩人一路乘車用了
兩個小時纔到了楊城小縣,這是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
剛到小鎮(zhèn)顧梨便發(fā)燒起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只做惡夢,直哭,白少辰看著她這樣子,心裡頭就像被人狠狠的劃了一刀一樣,疼的很,卻沒有血流下來。
在小鎮(zhèn)照顧了顧梨兩天,燒反反覆覆幾次,終於是退燒了。
“現(xiàn)在好些了嗎?不行我們就先回去,我再派人來這裡找,你看怎麼樣?”
顧梨卻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什麼?”白少辰?jīng)]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怕是知道我是誰了?!鳖櫪嬲f的很平靜,眼睛紅紅的,好似又有眼淚要掉落下來。
大腦好像一下子接受了好多訊息,那些不曾有過的片段,都一一浮現(xiàn)在腦海,那麼清晰。
夢中的哭叫媽媽並非做夢,而是確有其事。
一場發(fā)燒,卻讓她一下子知道了自己是誰,當(dāng)年怎麼被媽媽帶走的,當(dāng)初她一直以爲(wèi)自己記憶力不好,把兒時的不少記憶丟失了,但是現(xiàn)在想想,是她失憶了。
而就在昏迷發(fā)燒的時候,那些記憶突然一下子充斥整個腦海。
“我還有奶奶的,可爺爺……”那些傷痛的記憶,一下子全部出現(xiàn)在顧梨的腦海中,讓她不忍回憶。
看著她那痛苦的模樣,白少辰什麼都做不到,他不能叫她不要傷心,因爲(wèi)這是不可能的。
等顧梨哭了好一會,擦擦眼淚,整個又笑了,說道:“好了,我們該走了,我想去找我奶奶,她好像不在這個縣城,我媽媽的身份也是假的,她不叫趙春芳,她姓沈,沈春芳纔是她的真名?!?
“你怎麼會?”白少辰看著她,好奇問道。
顧梨笑了笑,“張阿姨說我進(jìn)福利院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然後我小時候很多的記憶都不記得了,我一直以爲(wèi)自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可原來卻是我母親將我送到福利院的,我還有一個奶奶,我想去找她,她一定很想我。”
“好?!卑咨俪近c點頭,沒想到裡頭還有這麼一出。
顧梨說的村子剛好是在楊城小縣隔壁的小鎮(zhèn)的一個小村,白少辰租了車子,兩人便一同前去。
小小的村莊坐落在大山深處,被幾座高大的山包圍著,裡頭住著幾戶人家。
顧梨他們的車進(jìn)不來村子,只能在半道上放著,兩人步行進(jìn)村。
剛到村口,就有幾條土狗在他們的面前吠著,很是兇狠,目的是將他們這些外來人趕走。
有人從高坡看到這景,大喝一聲,喊住了那幾條土狗,只見那幾條土狗不再上前大吠著,卻還是低吼試圖將人驅(qū)趕出村子。
高坡有個黝黑的年輕人下了來,走到兩人面前,警惕問道:“你們是誰?”
對方說的是當(dāng)?shù)赝猎挘咨俪經(jīng)]聽懂,顧梨卻突然用著同樣怪異的話生硬說道:“我來找沈奶奶。”
那年輕人似乎沒想到這外頭進(jìn)來的人會說這裡的語言,忍不住又問道:“看
你們穿著打扮,不像這裡人,應(yīng)該是大城市的人,找沈奶奶做什麼?而且,你爲(wèi)什麼會說我們這裡的話?”
對方說了那麼大長串的話,顧梨都聽的明白,但是讓她也以同樣的語言交流,顧梨卻說不出來,只好用普通話替代,“我小時候是這裡長大的,知道一點,但是很早就出去了,這次回來,是找沈奶奶的,我是她孫女?!?
“你是她孫女?”年輕人忍不住驚道,用同樣的普通話說道:“沈奶奶的孫女聽說很多年前就不見了,你真的是她的孫女?”
這年輕人知道,沈奶奶是村裡的孤家寡人,她的丈夫死於非命,女兒沒有回來看過她,就連唯一的孫女也不見了,這些年沈奶奶一個過的很艱苦,大山村子裡的人都是心善的,沒那麼多訛與我詐,能幫的都不會推遲。
只是沈奶奶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了,就連腿腳,也開始越發(fā)的不好,要不是政府那點撫卹金,恐怕沈奶奶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年輕小夥子又打量了顧梨好一番,當(dāng)年沈奶奶帶著孫女來這裡的時候,他還見過好多次面,只是這小姑娘膽小怕事,也沒跟她玩耍過。
而現(xiàn)在看這小姑娘的年紀(jì),好像和當(dāng)年那小姑娘的年紀(jì)差不多。
“你真的是沈奶的孫女?”
“嗯,是的,你能帶我們?nèi)ヒ娝龁??她還好嗎?”
年輕小夥子想了想,最後點頭道:“好,我?guī)銈內(nèi)ァ!?
小夥子告訴顧梨,他小名叫小黑,是村長家的孫子,已經(jīng)上大學(xué)了,是這村子唯一一個考上大學(xué)的,現(xiàn)在暑假,便回來家裡幫忙。
一路上,小黑將沈奶奶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大概和顧梨說了一下,不管這小姑娘是不是當(dāng)年的小女孩,既然找來了,便是有心的。
顧梨聽著小黑的話,忍不住的握緊的白少辰的手,整顆心都提起來了,每聽小黑說一次奶奶多麼不容易,她便眼淚掉落一次。
小村莊就這麼大,這有外人來了,很快就傳到整個村子,聽說的當(dāng)年失蹤的沈奶的孫子找回來了,都紛紛好奇。
見兩人穿著打扮是大城市的人,忍不住的豔羨著,特別的看到顧梨身邊的白少辰,有種見到了國家領(lǐng)導(dǎo)人一樣,只有出現(xiàn)在電視的人,突然打破村子,頓時炸開了鍋。
有人速度快,連忙先他們一步跑到沈奶奶家,對著正在淘米做飯的沈奶奶說道:“沈奶,你孫女來看你了。”
沈奶耳朵有些不好使,聽不大清,看著來人,問道:“你說什麼?你來看我?”
“不是啊!”對方著急著,湊近了沈奶奶的耳朵,放緩了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你孫女來看你了,你那個小花妞子啊,當(dāng)年不見了的?!?
“哐當(dāng)”一聲,沈奶奶手上拿著葫蘆瓢做的勺子裝著水就這麼灑了。
沈奶奶顫抖著身子,看著對方,“你說什麼?小妞子回來了?”
老人眼底有淚花,卻有些不敢相信,都已經(jīng)過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