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發現我已經知道她了,她慌忙壓低頭上的帽子,混進人羣中。
我掩飾住臉上的異樣,上車離開,我怕給葉雲帆添亂,並沒有跟他說這段小插曲。
行程排的滿滿的,這些日子除了工作就是陪孩子,如果有時間還幫著杜鵑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設計稿,忙碌的日子彈指即過。
墨心因爲青凡的原因對學校的懼怕已經消失,對學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每次送青凡上學的時候我都能看到她眼中閃動的光亮,我找準時機開口詢問:“墨心是不是也想跟青凡一起進去?”
小傢伙剛剛一聽的時候,慌忙的搖搖頭,最後又點了下頭,見到她這樣,我心中大喜過望,開始一點點的誘哄道:“好奇就進去看看,如果想媽咪了呢,就讓你們老師給媽咪打電話,有青凡在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終於,經過我跟葉雲帆的一陣勸說,小傢伙終於願意跟青凡走進學校,臉上還有些膽怯,但我相信以她的性格一定會適應學校的生活。
心頭的一塊大病被解決了以後,我的心情輕鬆不少。
除了古蘭還時不時出來蹦躂一下,礙我的眼外,生活好似一下子恢復了平靜,我並沒有因爲這樣的表象而放鬆警惕,畢竟還有一個曲顏成天像個幽魂一樣在我的身邊晃悠,我還得時刻注意著她給我使絆子。
有一天我從片場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整個城市籠罩在冷冷的燈光中,我看了一下腕錶,都已經接近夜裡十一點了,此時已經是深秋時節,天氣清冷的很,街上除了一些小商小販,行人熙熙攘攘。
因爲不喜歡前呼後擁的場面的我,基本上不讓助理跟著我,以前大都是許華來接我,可今天已經到這個時間許華都沒有來,等的著急的我覺得也不過這一點路程而已,不會出什麼事情,就開著公司的車子向家裡趕去。
我記起今天早上墨心跟我說她想吃雞米花,阿里說她去給買,小傢伙說媽咪買的好吃,看到她可愛的模樣我就點頭答應。
將車子停在麥當勞門前,匆匆進入裡面,當我提著一包好吃的出來上車剛打開火就發泄車子的感覺明顯不對。
我急忙下車查看,後輪的車胎已經軟趴趴的貼著地面,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以爲是自然爆胎,腦中閃過曲顏的臉孔,我心生警惕,掏出手機就給葉雲帆打了一個電話。
只是那邊的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葉雲帆的手機還是打不通,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我不由得著急起來。
我拎起東西一路小跑來到路上,伸手就攔了一輛車,開門坐了進去。
“郊區。”
帶著鴨舌帽的司機嗯了一聲,車子就向郊區駛去,在路上我一直給葉雲帆打著電話,電話仍然是無人接聽,我打了下別墅的電話,詢問阿里葉雲帆有沒有回去,聽到阿里說沒有,我心中更加擔心起來。
想著這幾天他一直忙的腳不沾地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我記得家中有葉雲帆留下的一份通訊錄上面有許華和雨凡的聯繫方式,我一直著急的看著遠方希望車子可以早一點感到別墅。
一直疾馳的車子在一處人跡罕至的路段停下了車。
“你怎麼停下了,爲什麼不走了?”心中焦急的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司機嘴角的冷笑。
在我再次出聲催促他的時候,他環視下四周,撥通電話說了一聲到了,轉過臉來,一雙鼠目就那樣冷冷的看著我,好似再看著一個死人的目光讓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你是誰?你要幹些什麼?”
我邊出聲詢問,邊伸手欲打開車門,可車門鎖著,無論我用多大的力氣都打不開。
“我勸你還是別浪費力氣了,就算你逃下車以你一個女人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他說的沒錯,我深吸口氣,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就算是你想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告訴我誰讓把我帶到這裡的?”就算再傻,我也知道我的車子肯定是眼前這個男人懂得手腳,爲的就是將我帶到這裡。
“我也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待會你見到了自然知道是誰了。”
“他給了你多少錢,我可以給你雙倍。”
我希望用錢打動他,可沒想到眼前的男人還是個死心腸的主,“一僕不事二主。”
聞言我冷嘲一聲,“現在是人人平等的年代,你還將自己視爲僕人,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眼前的男人不氣不惱,“誰說人人平等?現在還是個有錢就是爺的年代,如果不想死的更快就不要出言刺激我。”
說著看了下手機,不知道僱傭他的人是曲顏還是墨梓豪,我猜想大多數應該是曲顏,如果是墨梓豪,他應該不會這個大費周章,在我下車的那一刻就會強制性的將我帶走了。
想到大多數是曲顏,我心中稍微鬆了口氣,畢竟她還是比墨梓豪好對付一些,不過這個女人也是,每次都在我忙昏了頭忘記對付她的時候,出現在的面前,真是該死!
我趁駕駛座上的男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悄悄地給杜鵑發了一個信息,祈禱這麼晚了她不要睡得太死了。
當他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你是讓我強制性的帶你下去還是自己走?”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太粗魯的人,聽他這麼一說我慌忙出聲,“我自己走。”
在我下車之前,他將我的手機奪了過去,扔在地上之後用腳使勁的碾了一下,只聽到一聲聲金屬碎裂的聲音,我的眼神變了變,緩慢的跟著他向路邊的小樹林走去。
見我已經跟他拉出一段距離,他轉過臉來,用手中的手燈,照在我的臉上,但強烈的光束照過來的時候,我雙眉緊皺,伸手擋住。
“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招。”言語中滿是警告,我向他扯動一下嘴角,“我穿著高跟鞋,走這樣的路有些不適應。”
話剛落,剛向前走了一步的我,哎吆叫了一聲。
剛剛準過臉去的男人,有些不耐的問道:“怎麼了?”
“我腳崴了。”我儘量拖延時間,不斷在心中向老天祈禱,杜鵑可以看到我的求救短信,儘快的趕過來,爲了她能快速的找到我,我不能離路邊太遠。
“腳崴了?”離我有四五米的男人折返回來,彎下身子就欲幫我查看,我藉著他手中的燈光在我周圍看了一下,見我我腳邊正好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頭,我乾脆坐在地上,痛苦的叫喊出聲。
戲還真沒白眼,這樣痛苦的戲碼我信手捏來,演的是惟妙惟肖,見我如此痛苦他剛欲幫我脫掉鞋子查看,我一直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快速的抄起身邊不遠處的那塊磚頭就像他的頭上拍去,用力之大,我都怕將他給一轉頭拍死了。
沒想到剛剛幫我脫下鞋子的男人並沒有像電視中演的那般倒了下去,而是痛苦的驚叫一聲,捂住頭,不敢置信的指著我,“你······你······”
“真的是對不起了,我也是爲了活命。”
我邊說邊快速的穿上鞋子,拿起他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就向來時的路跑去,幸虧這裡離公路不遠,不然我這個路癡肯定摸不著東西南北,只能等著別人來救。
只是悲催的我還沒有跑到公路就被帶著兩個人剛剛趕到的曲顏給堵了回來。
“想逃?今天晚上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插上翅膀也飛不出這裡。”
邊說著邊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不斷地向後退去,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曲顏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你搶了我的男人,害死了我的孩子,又把我剛剛起步的事業弄得一團糟,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
曲顏的將逼在一棵樹上,咬牙切齒的說道,唾沫星子都快要噴了我一臉,我厭惡的將臉別向一邊,“不要把這些屎盆子都扣在我的頭上,到底孰是孰非,我想你的心中比我要清楚很多,我沒有要了你的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要我的命?你這輩子都沒有那個本事!”說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貼近我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直穿我心中的話語,“因爲你不夠狠!”
這簡單的幾個字讓我的眼神變了變,她說的沒錯,就算是經歷過三年前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傷心往事,因爲有兩個孩子的存在我仍然心存善念,就算是想要報復這些曾經傷害我人,我也只是想要她們一無所有,而從沒有想過要她們命。
“被我說中了吧,所以這輩子就算你能得到雲帆的心那又怎樣,你們註定不能一起相守終老。”說完對身後的人打了一個響指,站在她右側的一個人遞過來一個密封上的瓶子,裡面盛滿白色的液體。
“去看看那個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的不中用的男人死了沒有。”曲顏接過瓶子瞥了眼,就直接放在我的面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嗎?”
寂靜的小樹林中,一身黑衣,猙獰扭曲的面孔再配上她陰森森的話語,我猛吞了了幾口唾沫,這樣的她真心可以演鬼片了。
“怎麼怕了?呵呵······”只有蟲子正在叫著的樹林中響起她的聲聲冷笑,“就算你怕了又怎樣!一切都晚了!今天晚上就算是你跪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緩慢的打開那個玻璃瓶子,剛剛打開瓶蓋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腦中警鈴大作,這個是硫酸!
“知道這個是什麼了吧,你猜對了,我現在就要徹底的毀了你,我倒要看看葉雲帆到底有多愛你,會不會對你一個醜八怪不離不棄!”話剛剛說完就像我的身上猛地潑來。
我雖然心中有些害怕,要是皮膚被硫酸濺到哪怕是一點點也是要命的,我快速的躲閃開來,身上雖然濺到一些,但是由於穿的多,並無礙。
見一擊不成,曲顏心生氣惱對留在身後的男人喊道:“還愣在那裡幹嘛,還不給我過來將這個女人給我按住!”這個時候不反抗就是傻子,真要是被他困住了我就真的玩完了,我可不想爲了考驗葉雲帆對我是不是真心,就去任由曲顏將我毀容。
當他剛剛靠近我,我就用力擡起腳狠狠的對著他的腳剁了上去,被我尖尖的鞋跟擊中的男人抱著腳痛苦的叫了起來。
“真是沒用!”曲顏拿著還剩一把半的硫酸就向我走來,我看了看身後,沒用任何阻擋物,我大步的向後退去,剛剛被我踩了一腳的男人緩過勁來,惡狠狠的向我這邊走來。
我一顆心瘋狂的亂跳著,我也緊緊的握住,難道今天晚上我真的要被曲顏這個該死的女熱毀容嗎?想到我的兩個孩子,我銀牙緊咬,不行,我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在曲顏不斷向我靠近的時候,我猛然停下腳步,正在她再次欲向我潑出硫酸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我對她狠狠的掃了一腳,她就那樣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大半瓶硫酸正好潑在她的身上,她痛苦的捂著臉在地上大氣滾來,誰知剛剛沾上臉上硫酸的手,也開始燒痛起來。
一聲聲痛苦的尖叫聲將林中沒有遷徙的鳥兒都驚了起來,剛剛來到我們兩人身邊的男人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的愣怔在一旁。
見到這樣痛苦的曲顏,我眼中並沒有任何同情,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自己釀出的苦果!報應!
剛剛趕到這裡的杜鵑聽到一聲聲讓人心驚肉跳的驚叫聲,慌忙向這邊趕來,透過手中的燈光,見到我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臉上的擔心消失。
瞥見地上已經疼的連叫都叫不出來的曲顏,用腳踢了她一下,“她這是怎麼了!”
“啊······”當看到曲顏的臉和脖子的時候杜鵑嚇得差點將手中的燈扔在了地上。
“走吧。”這樣活著的曲顏會比死了還會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