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和謝舜名做一個交換而已。
俞曄楓不傻,他一早就想到了這個法子。原想著,若心外科所有人都執(zhí)意招收謝舜名和季子墨,他也無計可施。現(xiàn)在看來,心外科也不是一條心的,這件事他只需在謝舜名面前稍稍提點一番,那麼他應(yīng)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流光醫(yī)院共有六棟大樓,季子墨要轉(zhuǎn)到心外科的消息傳開,僅僅用了六分鐘時間,這可真是一個信息傳播發(fā)達(dá)的時代。
俞曄楓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悄悄地將季子墨的人事檔案影印版放在了謝影塵面前,而後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扣了扣,彷彿在說:該怎麼做,你心裡清楚。
半個小時之後,謝影塵去病房看望鍾可情。
鍾可情原本是半躺著的,見他進(jìn)門,便撐著身子坐起來。
謝影塵看上去心思沉重,十指微微扣緊,揚(yáng)起眉問道:“昨天……”他跟你說了什麼。
這樣的話,若是問出口,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鍾可情眉頭一皺,“昨天怎麼了?”
“沒怎麼……昨天換了個新發(fā)型?!敝x影塵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鍾可情瞪大了眼睛,有些詫異地望著他:“你換髮型了麼?我怎麼沒發(fā)現(xiàn)……”
“就是說嘛。理髮師真是太爛了?!敝x影塵扯了扯脣角,“你覺得是昨天的我?guī)浺稽c,還是今天的我?guī)浺稽c?”
不都是同一個人麼?有什麼好比的。
鍾可情有些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都一樣,差不多?!?
“有沒有稍微帥一點呢?”謝影塵孩子氣地比了比手指,“哪怕是多帥了一釐米,有沒有?”
鍾可情尷尬地乾笑一聲,無奈地點了點頭。
謝影塵像是得到了很大的鼓舞似的,面上的陰霾終於消散開來,整個人眉梢?guī)?,一副吊兒郎?dāng)?shù)哪印?
鍾可情從身後將那張招聘須知抽出來,丟到謝影塵面前,“心外科在招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謝影塵剛剛有些笑意的臉上,瞬間又陷入了陰沉:“你很想跟著陸屹楠?”
鍾可情不答反問:“你只需告訴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進(jìn)心外科就好?!?
“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握不了手術(shù)刀。在心內(nèi)混混還行,至於心外,你想去便自己去吧——”謝影塵直接回絕。
鍾可情的眉頭擰成一團(tuán)。她可是好心好意想要幫他,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根本不想想自己的處境。
“如果我不在心內(nèi)了,你要多保重?!?
謝影塵的心像是被千萬斤的頑石倒拉著,沉到了谷底,“會的?!?
鍾可情雖然擔(dān)心他,但人家執(zhí)意要留在心內(nèi),她也沒轍兒。何況她已經(jīng)知道他不是謝舜名,本就應(yīng)該跟他拉開距離的。雖然不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但她總覺得和他單獨(dú)相處的時候氣氛怪怪的,太過曖昧,讓她忍不住想要將他推開。
僅僅兩天時間,鍾可情的人事檔案便被調(diào)去了心外科。
俞曄楓在樓道里撞上謝影塵的時候,有些好奇地多問了一句:“謝醫(yī)生,我想知道你是對心外科沒有想法呢,還是對那丫頭太執(zhí)著,捨不得她的願望落空?”
謝影塵薄脣抿成一線,望著頭頂?shù)陌谉霟?,像是努力思索了一會兒,才道:“俞主任,我也想知道你是對那丫頭有敵意,還是對我精湛的醫(yī)術(shù)有異議?”
俞曄楓一聽,面色頓時冷到了極致,長袖一甩,冷冷轉(zhuǎn)身離開。
血液科。
唐糖將人事檔案的影印版本丟到賀遲面前,笑道:“如你所願,季子墨進(jìn)了心外科。眼下,謝影塵孤立無援,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賀遲脣角微微勾起,一雙墨黑的眼眸深不可測:“爲(wèi)什麼要自己動手?”
“恩?”
“是時候放消息給鍾可欣了?!辟R遲目光一冷,“謝舜名的死不是她一手策劃的麼?那就讓她再策劃一次,連同謝舜名的名聲,一起毀掉?!?
唐糖若有所思。
“做得自然一點,不要露了我們的底?!辟R遲囑咐道。
唐糖點點頭,“我明白了?!?
鍾家。
鍾可情原本在屋子裡畫著插畫,殷氏急匆匆的闖進(jìn)來。
她擡頭淡然看了殷氏一眼,笑道:“奶孃,出什麼大事了?你向來不會這麼手足無措的?!?
殷氏面上既驚又喜,緊張道:“大小姐,前幾日你讓我去幫陸醫(yī)生的官司善後。我多跑了幾趟檢察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
“秘密?”鍾可欣詫異地放下筆記本。
“陸醫(yī)生的官司,有個姓謝的律師插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