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虎臣這幾天懶得很,沒事的時候就在大營裡睡覺,睡醒了無聊,就找?guī)妆驹挶緯纯聪r間,連前線送來的捷報都不想看。那些“中國軍團”還剩下幾十個人,被困在山谷裡進退兩難。聯(lián)軍倒是派過兩撥援兵,先是廓爾喀人故伎重施,又從山上小道偷襲,不過這次他們踢到鐵板了,山上的防線改了三道,而且莊虎臣把壓箱子底的兩挺馬克沁調(diào)到了山上,兩邊小道一邊一挺,防線附近的樹木都被砍伐乾淨(jìng),這些尼泊爾黑猴子老遠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五子洋槍、格林炮、馬克沁一起亂放,沒多一會,這些廓爾喀人就丟下了幾十具屍體,屁滾尿流的跑了。?
瓦德西大帥無奈,只好又派出一支由德、法、英三國軍隊組成的救援隊伍,結(jié)果纔到山谷口,早就嚴陣以待的兩側(cè)山體上的炮兵一陣亂轟,把他們打的鬼哭狼嚎,抱頭鼠竄,又死傷一百多。?
聯(lián)軍在娘子關(guān)前寸步難行的狀況,被華洋記者大肆渲染,莊虎臣的名聲一日大似一日,瓦德西現(xiàn)在和西摩爾成了難兄難弟,兩任的聯(lián)軍統(tǒng)帥都成了大笑話。正在瓦大帥進退失據(jù)的時候,國內(nèi)又傳來了爆炸性的新聞。德國中校舒瓦茨的一封信被《泰晤士報》通篇刊載,信的內(nèi)容首先是讚揚了莊虎臣對聯(lián)軍俘虜?shù)姆浅H说赖膬?yōu)待,這些都是在西洋報紙上寫濫的東西,但是後面的內(nèi)容就讓德國百姓震撼了。俄國軍隊自從在大沽口登陸後,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屠殺和平居民數(shù)十萬,老人、婦女和兒童均無法倖免,塘沽本來是個有五萬人的城鎮(zhèn)。俄軍來了以後成了一片廢墟,無所不取地搶劫和盲目地破壞,他們靠瘋狂地掠奪和搶劫支持和補充他們的軍需。從軍械火藥到金銀財寶,從大米白麪到蔬菜家禽,從牲畜車輛到衣物。無一不在他們搶劫範(fàn)圍之中,頤和圓被俄軍有計劃的洗劫,每一件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日軍則專門選擇最富有的王府和戶部這樣地地方,所有敢於反抗的人或者是家裡略微有點財產(chǎn)的人都被當(dāng)做義和團殺掉。日軍的屠殺經(jīng)常是毫無軍事目地,甚至把幾個人捆成一排,僅僅是爲(wèi)了試驗一顆子彈到底能穿透幾個人,其他國家的軍隊在他們的煽動下。也開始了盜竊和搶劫,甚至對和平居民也進行了殺戮,並且殺戮的對象是完全不確定地,很多教民家裡也被搶劫和屠殺,並且破壞了明朝作爲(wèi)科舉考場的高塔,目的竟然只是爲(wèi)了取下那裡的木頭來做燃料?
《泰晤士報》在德國也有發(fā)行,這樣的報道對於德國老百姓的震撼簡直是如同晴天霹靂,在他們心目中。英勇無畏而且文明的軍隊居然被日本和俄國這樣的野蠻人給蠱惑成了一羣強盜、小偷和屠夫,並且無恥地破壞文物。雖然德國政府在最短的時間就把這些報紙全部收繳,但是還是有不少已經(jīng)散發(fā)了出去。德國百姓憤怒了,街頭遊行的隊伍打了這樣的旗幟“交給你們的是好孩子,還給我們的是強盜!”?
法國也開了鍋,本來法軍被俘的事情就給現(xiàn)任政府很大的壓力,《費加羅報》也來湊熱鬧,記者羅蒂以很大的篇幅報道了俄軍和日軍的暴行,並且隱晦地點到現(xiàn)在法國軍隊的紀律也敗壞到了極點,而從俘虜營發(fā)出的亨利少校的信更是重磅炸彈。他直截了當(dāng)?shù)慕榻B了法軍在中國參與地搶劫和屠殺行爲(wèi),並明確地點出士兵是受到俄軍和日軍行爲(wèi)的刺激才做出了這樣地舉動,並向上帝懺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英國也沒好到哪裡去,《泰晤士報》駐北京記者莫理循在報道里公開呼籲英軍不要再受瓦德西的指揮,因爲(wèi)德國已經(jīng)墮落成和俄國、日本一樣的野蠻國家。瓦德西放縱德軍在北京附近的搶劫活動。並且向士兵下令,只要遇見中國人。不管男、女、老、幼,一概槍殺!莫理循在報紙上說,當(dāng)年戈登爵士組織的“常勝軍”,因爲(wèi)李鴻章野蠻的殺降行爲(wèi)而憤然和清國政府決裂,並從此不再幫助李鴻章攻打太平天國,在那個時代,我們是文明人,可是現(xiàn)在,文明人居然是拖著辮子的韃靼將軍莊虎臣,是他仁慈的優(yōu)待了各國俘虜,而我們大英帝國的軍隊正在幫助一些陰謀分割清國的野蠻人!我們出兵遙遠的東方本來是要保護那些被義和團屠殺的教民,但是看看我們現(xiàn)在在做什麼?我們在幫助日本和俄國這些大英帝國最危險的敵人去搶劫、屠殺這些翹首企盼我們來保護的可憐人!?
西洋各國的報紙連篇累牘的刊載著這些消息,而且新的素材不斷的被爆料。林雷各國政府的威信降低到了冰點,民間反戰(zhàn)情緒高漲,在野黨更是拿這個當(dāng)武器,要求政府集體辭職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梵蒂綱的教廷裡,更是有人提出要重新組織十字軍,討伐那些野蠻的俄國和日本人,把教皇嚇的半死,算了吧,還是別惹禍了!現(xiàn)在的教廷還有那個能力嗎?教皇要求北京的法國籍主教樊國樑馬上聯(lián)繫公使團,切實保護教民的安全。?
在北京的公使團壓力空前,國內(nèi)政府嚴令立即和清軍停火,並要求約束軍隊的行爲(wèi),恢復(fù)佔領(lǐng)區(qū)的秩序,不得再給這些記者們提供口實。參加聯(lián)軍的各國本來大半就不同意攻打娘子關(guān)的行動,現(xiàn)在更是紛紛要求撤軍,瓦德西也真是無可奈何了,打又佔不到便宜,徒然損兵折將,但是現(xiàn)在退回北京,那面子就丟大了,乾脆就把軍隊全部龜縮在大營裡。?
聯(lián)軍不進攻,莊虎臣自然也不會傻到出兵去打,再偷襲聯(lián)軍已經(jīng)不可能了,現(xiàn)在瓦德西也把偵察兵放出了幾十裡。這兩天有幾次小規(guī)模的遭遇戰(zhàn),都是發(fā)生在雙方的偵察騎兵之間的,互有傷亡,不過損失都是微乎其微。形勢比人強,瓦德西見佔不到便宜。乾脆就故做大方,宣示各國記者,鑑於清國主動作出地退兵至娘子關(guān)的舉動,聯(lián)軍對此有限度的表示歡迎。並做出相應(yīng)回覆,如清國軍隊不主動進攻,聯(lián)軍也將不再深入東天門一線。從聯(lián)軍大營到東天門作爲(wèi)緩衝地帶,成爲(wèi)非軍事區(qū)。?
當(dāng)楊士琦把瓦德西的講話內(nèi)容告訴半躺在牀上的莊虎臣時。他只是平淡地笑了笑道:“仗打完了。”?
楊士琦面無表情道:“欽差大人,這還有份電諭呢!”?
莊虎臣看了看那份電報稿,隨手給扔了,不屑道:“早就猜到了!”?
這份電諭是以光緒的名義發(fā)的,要求莊虎臣“退駐晉省”、“萬不可開釁”、“如彼兵來撲,必不可還擊”。?
莊虎臣冷笑道:“打我還不能還手?笑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楊士琦也笑了笑道:“幸虧朝廷一向反應(yīng)慢,這要是早來個十天八天。還真麻煩了,正打著仗的時候,來這麼個東西,怕是軍心要動搖了。”?
莊虎臣披上衣服,下了牀,搖搖西洋暖壺,還有多半瓶開水,往茶杯裡續(xù)上點,又點了根菸,才慢悠悠道:“怕是洋人又給朝廷施加壓力了。那些大人們都給嚇住了,哼,現(xiàn)在洋人除了議和還能怎麼辦?”?
楊士琦笑道:“大格格這次功勞不小,那個洋記者莫理循把瓦德西罵地狗血淋頭,聽說德國人現(xiàn)在把英國人恨的牙癢。”?
莊虎臣喝了口水道:“讓他們狗咬狗吧!都不是好東西!”然後突然想起那個漢奸部隊。問道:“那些漢奸處置好了沒?”?
楊士琦笑道:“放心吧。都按你的吩咐辦妥了,全部去山上給陣亡將士修廟宇當(dāng)苦力去了。十個咱們的人看守一個,保證連個蒼蠅都逃不掉。”?
莊虎臣滿意地點點頭道:“嗯,受傷的給他們治治,好胳膊好腿的都別讓他們歇著,不能太便宜他們了。”?
楊士琦疑惑道:“大人既然不殺他們,必然是要留下來用,又何苦費勁消遣他們?”?
莊虎臣笑道:“我這叫勞動改造,不觸及皮肉又如何能觸及靈魂。”?
楊士琦被他說的直髮愣,但是也懶得去問這些,又道:“大人對下面的事情如何安排?”?
莊虎臣道:“西安那邊湯竟軒和壽元報告,說是朝廷有意思讓我去上海促李鴻章的駕,儘快到北京議和。”?
楊士琦盯著他道:“大人是個什麼打算?”?
莊虎臣揹著他,眼睛看著窗外道:“洋人在戰(zhàn)場上拿不走的,談判桌上也別想拿走!”?
楊士琦嘆了口氣道:“大人想過沒有,舉國皆敗,惟大人獨勝,能有多大作用?”?
莊虎臣轉(zhuǎn)過身,嚴肅的道:“是沒多大作用,但是起碼讓洋人知道,中國不是西瓜,不是哪個人想切一刀就能切地!”?
楊士琦表情也沉重了起來:“大人,你去議和,能地不割一寸,款不賠一兩嗎?”?
莊虎臣想了想道:“地是一寸都不能割的,但是款怕是不賠些這個和是議不成的,拖的越久,百姓受的摧殘就越大。”?
楊士琦苦著臉搖頭道:“大人,議和的事情你去不得!”?
莊虎臣淡然一笑道:“莫非又有什麼兇險不成?來娘子關(guān)前,杏城兄,你可快把我嚇死了!”?
楊士琦苦笑道:“性命之憂應(yīng)該是沒有,朝廷既然讓大人去議和,怕是今後還有重用!”?
莊虎臣看著他的表情覺得有點奇怪,問道:“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去議和不對嗎?別的不敢說,要說對西洋各國的瞭解,怕是朝廷上比我強地還不多,希望有我在,多少還能爲(wèi)這老中國保留些元氣。”?
楊士琦點頭道:“大人學(xué)貫中西,若論打仗、洋務(wù)朝堂無出大人之右者,大人智計百出,但是那都是陽謀。朝堂的事情可大半是擺不上臺面的陰謀啊,這些鬼蜮伎倆不在朝廷泡個十年二十年,那是搞不清楚的。大人可知道,這次是誰舉薦地你?”?
莊虎臣看他神色,覺得似乎是有大問題了。忙道:“聽說是榮祿。”?
楊士琦鼻子哼了一下,冷笑道:“朝堂諸公中,聰明莫過於榮中堂。”?
莊虎臣聽他話語裡帶著譏諷,問道:“杏城兄。你再說明白些,別打什麼啞謎。”?
楊士琦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大人稍坐,我取兩樣?xùn)|西給你看。”說罷。轉(zhuǎn)身挑了簾子走了出去。?
莊虎臣對楊士琦地判斷力還是相當(dāng)服膺地,知道他往往讓人覺得危言聳聽的話,卻都應(yīng)驗了,更是心絮煩亂。?
不多時,楊士琦走了進來,從懷裡掏出兩張紙,遞給莊虎臣一張。?
莊虎臣拿過來一看,疑惑地問道:“杏城兄。這玩意你從哪裡弄來地?”?
楊士琦陰沉之臉道:“大人可知,這是什麼?”?
莊虎臣用疑惑的聲音道:“這個怕是民間村愚蠱惑人心的東西吧楊士琦冷笑道:“這個是洋人的照會!”?
莊虎臣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瞎扯吧,有這樣地照會嗎?就沒頭沒尾的四句話?”?
這張紙上寫著四句話:一、皇帝由洋人指定一地點居住。?
二、代掌全國兵權(quán)?
三、代徵全國稅收?
四、太后歸政皇帝?
楊士琦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人可知道,這和西洋十一國開戰(zhàn),就是因爲(wèi)一張擦屁股紙上的沒頭沒尾四句話!”?
楊士琦把事情的始末慢慢講來,糧道羅嘉傑不知道從哪抄來這麼幾句話,直接就去找了榮祿,而榮祿看了以後就交給了太后,然後太后一怒就下了一封“吾等”要打“彼等”,連敵人都不確切地戰(zhàn)書。接著就開始進攻教堂和使館。?
莊虎臣都聽傻了,一場牽涉到十一個國家的戰(zhàn)爭竟然就這麼兒戲的發(fā)生了??
莊虎臣喃喃道:“難道太后和榮祿就看不出來這個是假的?”?
楊士琦冷冷的道:“大清朝聰明無過榮祿的,他拿到手裡就知道是假的,可他還是馬上就送到太后手裡了!”?
莊虎臣道:“太后難道不知道這個是僞造的?”?
楊士琦無奈道:“太后本來是個精明人,但是貪迷權(quán)力是她地死穴!秦始皇、漢武帝難道不是雄才大略?可是一說到長生不老。那就變了傻子。讓那些個方士隨便騙!太后的死穴就是權(quán)力,只要威脅到這一點。她也就是個鄉(xiāng)下婆子的本事!”?
莊虎臣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是還是有點奇怪:“那榮祿既然知道是假的,爲(wèi)什麼還要拿給太后看?”?
楊士琦又是長嘆一聲道:“這個就是我說的大清朝廷裡最聰明的人就是榮中堂的地方。”?
楊士琦的講述讓莊虎臣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份東西竟然是大阿哥地爹載漪炮製出來的,他爲(wèi)了讓兒子登基做皇帝,僞造了這份洋人的照會,又買通了榮祿的心腹糧道羅嘉傑,榮祿拿到手以後,立刻就知道是假的,但是當(dāng)時廢光緒幾乎都快板上釘釘了,爲(wèi)了討好載漪這個半拉子太上皇,他還是送到了慈禧手裡,而慈禧頭一發(fā)昏就下了和全世界開戰(zhàn)地命令。?
楊士琦接著說道:“大人,你想啊,如果大阿哥即位,那榮祿可就是擁戴地頭功了!如果他不送的話,大阿哥登基地時候,就是他的死期!可是等到太后宣戰(zhàn)以後,他卻給李中堂、張南皮、劉坤一分別發(fā)了電報,言明和洋人開戰(zhàn)實是不智之舉,要不然三大總督本來是互相不咬弦的,怎麼這次能那麼心齊,弄出個什麼東南互保?這時候,他已經(jīng)爲(wèi)一但洋人打贏留退路了!真是進了是榮華,退也可保富貴!這樣的好算計,難道當(dāng)不得大清第一聰明人?”?
莊虎臣真是驚呆了,原來這庚子國變,竟然是朝廷的的幾個大人一手鼓搗出來的。?
楊士琦又道:“那殺德國公使克林德的恩海,原本就是虎神營的人,而當(dāng)時端郡王載漪就是虎神營的總兵,我敢斷定,這殺公使的事情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莊虎臣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問道:“這個東西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楊士琦指著莊虎臣手裡那張紙道:“開戰(zhàn)之前,朝廷裡反對之人不少,太后就把這個東西拿了出來,對大臣道,洋人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結(jié)果就再無人敢反對!紛紛主戰(zhàn)!這個東西朝廷的大臣都是親耳聽太后念過的!”?
莊虎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來他是不介意用最不堪的想法來猜測朝廷這些大人的行爲(wèi),可是這次確實超過了他心理的底限。幾個人爲(wèi)了自己那點私利,就讓中國四萬萬五千萬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幾百萬人死亡,四億五千萬兩銀子被洋人拿走,這筆債竟然讓全中國的百姓還了三十年!?
莊虎臣猛一揚手,“啪”的一聲,茶杯被他摔的粉粉碎,他咬著牙罵道:“榮祿!載漪!國賊!”?
楊士琦冷笑道:“這幾天,大家對那幾個給英國人賣命的漢奸喊打喊殺!實際上,他們算個什麼?真正的漢奸都在朝廷裡呢!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
莊虎臣心都是涼的,原來這場全中國老百姓的飛來橫禍竟然是這樣的!太后對光緒不滿,意圖廢帝,但是洋人反對。大阿哥的爹載漪就引那些對洋人恨之入骨的義和團進京,而義和團進了北京,自然是不會放過洋人和教民的,德國公使克林德本來就驕橫,義和團在使館前面攪鬧,他就命洋兵開了槍,而載漪又暗暗命令虎神營的兵殺了德國公使。又僞造洋人要逼慈禧交權(quán)的照會給榮祿,而榮祿就順水推舟把這份僞造的照會遞到了慈禧面前,慈禧盛怒之下命令殺光所有的洋人。結(jié)果把聯(lián)軍給勾了進來,釀成這一場大禍!?
莊虎臣氣的渾身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只是不停的唸叨:“漢奸、國賊!該殺!該殺!”?
楊士琦道:“他們都是滿人,應(yīng)該是滿奸!這天下由這麼幾個國賊掌著,能有好嗎?我看,這大清朝就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啦!大人要及早做準備啊!”?
莊虎臣也不說話,只是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嘴裡還一直唸叨著:“該殺!該殺!”?
楊士琦拉住了他,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道:“大人先息怒,不要爲(wèi)了一時的怒氣亂了方寸啊!”?
莊虎臣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緩過來,現(xiàn)在恨不得立刻帶兵殺到西安,把這些人都砍了。?
楊士琦見他平靜下來,才道:“大人,你想,榮祿現(xiàn)在保舉你去北京議和,他能安什麼好?
莊虎臣不得不警惕起來,這大清朝廷裡水太深了,陰謀簡直一個接著一個,不防是不行了!?
作者話:莊虎臣攜全家老小,以及惡奴陳鐵蛋、李貴等敬賀各位讀者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