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妍的閨房內,又仔細的四處瞧了一下,只見一張妝臺,一把古琴,一個書架上隨意放著一些書冊。
房中陳設很是簡單,沒有一般閨房的脂粉之氣,卻給人一種如庭院花園一般的清雅閒適之感。
三人在房中轉了幾轉,房間淡雅的就仿似無人居住,倒像她疏離淺淡的性子,只是如今房中無人燈火猶明有些詭異,令人安慰的是也未曾發(fā)現(xiàn)血跡之類的蛛絲馬跡。
李吉坐在凳子上,沉思一會兒,道:“師姐會不會下山找?guī)煾杆麄內チ???
武康公主嘴角一扯,帶有一絲的嘲弄道:“你是不是沒有美麗大方的師姐陪伴,心裡空落落的。”
李吉臉色微微一變,倒吸了一口氣,道:“沒有的事,公主多慮了?!?
希兒站在一旁掩嘴輕笑著,李吉平常都是風度翩翩、瀟灑不羈的樣子,但是像現(xiàn)在這樣窘迫的樣子只有在武康公主面前纔有的。
三人商議一番後,便決定結伴同行,向山下的比武場進發(fā)。
路上偶然遇到三五成羣的弟子,臉色皆蒙著白布,眼中透露著慌張之色,行色匆匆。
李吉見狀,有些莫名其妙,大家如此裝束打扮,渾身透露著一絲詭異氣息,好像如臨大敵,不知所爲何事,於是拉住一名弟子問道:“這位師兄,發(fā)生了什麼事嗎?”
這名弟子停下腳步,道:“你們是從山上下來的吧?”
李吉道:“正是,我乃神風院入門弟子李吉。”
這名弟子道:“嗯,難怪,你那邊最是僻靜,消息常有滯後,我是靈士殿的劉凱?!?
李吉施了一禮道:“劉師兄,安好!”
劉凱忽然神秘道:“我實話告訴你,昨天發(fā)生了一件離奇之事?!?
李吉聞言,頓時有種不祥的預兆涌上心頭,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劉凱道:“昨天靈士殿一名弟子忽然發(fā)燒、咳嗽,並伴有腹瀉癥狀,以爲是吃壞了東西,也就沒往心裡面去,直到昨夜該名弟子發(fā)癲發(fā)狂,暴斃而亡,才引起大家的重視!”
李吉問道:“難道他中毒了?”
劉凱道:“這誰也說不準,最可怕的是今早諸多弟子出現(xiàn)了類似的癥狀?!?
李吉又問道:“難道此病還會傳染?”
劉凱道:“此事後來驚動了莊主,一經(jīng)查探,發(fā)現(xiàn)他們患的是一種怪病,這種怪病不知從何而來,並且傳染性極強,針石無效。”
李吉臉色大變道:“這麼厲害?”
劉凱道:“是的,此病來勢洶洶,令人防不勝防,所以現(xiàn)在全莊上下人人自危,與這些患者有近距離接觸的弟子全部進行隔離?!?
劉凱拿出幾塊方巾交給李吉:“把這個蒙在嘴上,也許會好一些。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好自爲之。”
李吉接過方巾,感激道:“多謝師兄。”
二人互施了一禮便各自離去。
武康公主輕吐了一口氣,道:“我就覺得奇怪了,一大早偌大的神風院一個人也沒有,想必都去靈士院了?!?
李吉道:“此事頗爲蹊蹺,我也想去靈士院探個究竟!”
希兒面露怯色道:“剛纔那位師兄不是說了這種怪病傳染性極強,你還敢去靈士殿?”
李吉停下腳步,回過頭道:“對了,你們最好留在神風院,至少那裡地處神龍山脈最高峰雲(yún)峰之中,與山下各殿院距離較遠,環(huán)境僻靜,應該安全一些。”
武康公主卻道:“我纔不怕呢?我也要去靈士殿,誰怕誰是小狗!”
說著,拿著眼睛瞪著希兒,希兒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低下頭去。
李吉出言阻止道:“希兒,你扶公主回神風院,俞老頭也還在山上呢!你們都回去吧,大家互相有個照應?!?
希兒盈盈施了一禮,眼眶有些泛紅道:“可是李公子獨自一人豈不是太危險了……”
李吉聳聳肩道:“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希兒眉頭緊鎖,雙眼緊閉,似乎承受著那絲不捨的痛苦。良久,經(jīng)過一番掙扎,終於她眼皮擅抖著微微睜開了一絲縫隙,忽閃幾下眼淚悄悄滑落下來,點點頭道:“李公子多多保重,那、那我們回去了。”
說完,便要挽著武康公主返回神風院。
武康公主驀然甩開她的雙手,怒喝道:“本公主不用你扶,我纔不回神風院呢!”
李吉苦苦相勸道:“公主還是跟著希兒回去吧!”
武康公主道:“你可別想再丟下我,我這次死也不回去了。”
話音剛落,希兒瞬間出現(xiàn)在武康公主背後並直接將其擊暈過去。
面對希兒突如其來的襲擊,李吉目瞪口呆道:“希、希兒,你、你竟然將公主打暈?”
希兒偏頭看了他一眼,從容道:“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會聽你的嗎?”
李吉聞言,覺得希兒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跟武康公主講道理是沒用的,此去靈士殿將會面對許多危險,生死未卜。
李吉讚道:“希兒遇事冷靜,行事果斷,在下佩服!”
希兒幽幽道:“李公子的吩咐,希兒會想盡辦法完成,即使肝腦塗地,此生無怨無悔?!?
李吉見希兒言辭懇切,頓時啞口無言。
“噗呲”希兒掩嘴輕笑幾聲,饒有深意看著李吉道:“希兒只是說說而已,李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哈哈……”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了聲,於是就此互道珍重,依依惜別。
李吉孤身一人來到了靈士殿,只見四周氣氛莊嚴肅穆,門口站滿了蒙著白布的弟子。
李吉被守在門口的弟子攔住,並被告知:“未經(jīng)允許不準靠近禁區(qū),請速回!”
李吉正在愁眉苦臉的時候,門口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遠遠便喊道:“師弟……”
李吉定睛一看,來人高大威猛,雖然蒙著白布,只露出兩隻大眼睛,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大師兄韋虎,不由得大喜道:“大師兄,原來你在這?。〉降装l(fā)生了什麼事?”
韋虎將李吉拉到一旁,悄聲道:“說來話長,你怎麼也下山來了?”
李吉道:“我見你們都不在了,後來一問才知道靈士殿出了事,所以就下山來看看。”
韋虎神色嚴肅道:“師父沒叫你和師姐,想必是擔心爾等經(jīng)驗尚淺,無法應付此次災難,此時在神風院最安全,快回去吧!”
李吉聽韋虎提起心妍,忽然問道:“對了,大師兄,你有沒有看到師姐?”
韋虎眉頭一皺道:“沒有,她不是在神風院裡嗎?”
李吉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妙,道:“沒有啊,我以爲她下山找你們了?!?
韋虎來回踱了幾步,一臉茫然道:“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吧?”
李吉頓時心急如焚,於是將後山遭遇雪狼襲擊悉數(shù)告知,韋虎聽得直冒冷汗。
韋虎道:“此事關聯(lián)甚大,我這就進去稟告師父,請他老人家做主。”
李吉道:“大師兄,我也跟你一起去?!?
韋虎道:“這裡的情況遠比想象中的嚴重,我擔心……”
李吉道:“師兄不必擔心我,神農(nóng)山莊有難,身爲門下弟子,人人有責,豈可袖手旁觀?”
韋虎道:“好吧,那就一起隨我去見見師父、師叔他們吧!”
李吉大喜,跟著韋虎進入靈士殿,穿過幾條木雕廊坊,只見亭臺樓閣錯落有致,滿園美景幽深沉醉,如置身於仙境之中,
一路上遇到許多白衣弟子,面蒙方巾,行色匆匆,相互之間遇見也僅僅是行注目禮,便默默離去,氣氛異常詭異。
大約走了一盞茶功夫,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遮琉璃瓦,下作青石條,飛檐斗拱,構築精巧,宏偉壯觀。
李吉前幾日來過一次,知道這是莊主玉龍真人的大殿。
韋虎在殿外通報道:“弟子韋虎有要事稟報?!?
守護在門外的白衣弟子進去通報後,旋即轉身出來,示意二人進殿。
在大殿內只見三殿七院士的執(zhí)掌師尊都盤坐在蒲團上,只聽見莊主玉龍真人徐徐道來:“如今這個怪病來得甚是蹊蹺,玉泉師弟,這次是從靈士殿開始爆發(fā)的,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泉真人恭敬道:“是,師兄。昨日第一輪比武之時,有一名弟子突然腹瀉,沒能參加比武,到了夜間開始嚴重起來,出現(xiàn)了發(fā)燒、咳嗽、嘔吐等癥狀,最後發(fā)狂致死,期間一日不到。沒想到,今早幾名弟子陸續(xù)出現(xiàn)了相同的癥狀,一發(fā)不可收拾。我見事態(tài)嚴重,立馬將這些弟子隔離,並通報給師兄以及各殿院。”
“玉泉師兄,第一例出現(xiàn)異常癥狀之時就應該及時通報各殿院了。你拖延到現(xiàn)在,隱瞞不報,導致了多麼可怕的後果,除了靈士殿諸多弟子感染怪病外,就連其他殿院的弟子陸續(xù)都被傳染了,情況異常嚴重。”
說話的是一名長鬚老者,個子瘦高,是金龍院的執(zhí)掌師尊金龍道長,他素來不服玉泉真人,認爲他只不過是一個武癡而已,難以能夠執(zhí)掌神農(nóng)山莊三大殿之一的靈士殿。
玉泉真人道:“金龍師弟,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麼嚴重的後果?!?
“玉泉師兄,這責任你恐怕是跑不掉了。”
坐在第四位的頹頭道長是火鳳院的火鳳道長,他將手中拂塵一掃,對玉泉真人也頗有微詞。
倒是坐在某座的奇法道長表態(tài)道:“我覺得也不能完全怪玉泉師兄,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這個怪病的根源找出來,然後找到解決之法。”
天雷院勇武道長、紫電院鬼醫(yī)道長也紛紛支持奇法道長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