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回到家,我接到了小瓊的電話,他開門見山的對我說:“郝樂,你是不是喜歡上小瑤了?”
小瓊的這句話問的太直接,讓我在電話這頭不知怎麼回答。
小瓊接著說:“這事我本不該問,但小瑤是我妹妹,你又是我的學生,你要是告訴我你真心喜歡她,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但你不能只是玩玩就罷了,小瑤是受過傷害的。”
“受過傷害?什麼傷害?”我問。
小瓊說:“這個你就不要問了,我只是希望這次小瑤沒有看錯人?!?
我“恩,恩?!钡膽椭?,心裡胡亂的猜測著小瑤到底受過什麼傷害。
“所以你要考慮好,我不想讓小瑤再受那樣的傷害,我怕她承受不了。”小瓊接著說。
我說:“我明白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關於我和小瑤之間的事,然後我驚訝的發現,那個晚上,是我長久以來第一次,那麼投入地去想韓絮之外的女生??僧斘野l現這一點的時候,我又開始情不自禁地想念韓絮了。我在後悔那晚我對她說的那些話,那些話一定是傷害到她了,我做的也許過分了。於是我拿起手機,在通訊錄裡找到了她,我不知道自己該對她說什麼,或許我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此時我只需要向“通話鍵”輕輕施加一個力,就能把電話打過去,但猶猶豫豫之間,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決定和小瑤做普通的朋友,因爲我心裡還有一個人始終沒有放下,我怕我會使小瑤再次受到傷害。
第二天中午,我約小瑤單獨出去吃飯,爲了把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說清楚,但又不能太直接,我只能婉轉一些和她說。
點完菜後,小瑤先說話了:“你也不喜歡吃魚?”
我笑笑說:“是啊,有刺,太麻煩?!蔽一卮鸬暮啙嵜鞑t,毫無創意,但小瑤還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在等待開口的時機,可因爲我的準備不充足,所以並搞不清楚什麼時候說纔是最好的時機。小瑤自從和我走出“瓊畫苑”之後就一直笑嘻嘻的,感覺那麼幸福,而我此時卻要告訴她,我給不了她幸福。
我終於開始轉移話題,讓話題步入正題。
我說:“小瑤,其實,前幾天我失戀了,但這幾天我發現我還是很想念那個女孩,你說,我該不該回去找她?”我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呼吸變得稀薄、緊促。小瑤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我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我低下頭,不敢擡頭看她。我想象著小瑤接下來的舉動,她是會用她的右手打我的左半邊臉,還是會用她的左手扇我的右半邊臉,抑或是她用兩手掀翻我們面前的桌子。然而小瑤就那樣憤憤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直到服務員把飯菜都上齊了,小瑤說:“吃吧?!?
從那之後,我在小瑤的眼中就變成了空氣,我也再沒有主動和她搭過訕,在“瓊畫苑”剩下的日子裡,每天都變成了煎熬,我只能通過和姜恆,秦青的嬉笑怒罵來化解這尷尬的快要讓人窒息的氣氛。
有一天我找了個機會和小瓊聊天,我告訴他,我可能已經傷害到小瑤了,小瓊搖搖頭說:“沒事的,這種小情緒總比將來一哭、二鬧、三上吊強得多?!膘妒俏夷穷w充滿愧疚的心終於不再揪著,我覺得,小瓊說的有道理。
我爲了那個棄我而去的女孩,放棄了這個清秀的女生,秦青因此對我做了很深入很透徹很精準的評價:“你是個傻逼?!睂肚厍嗟倪@個評價,我默認了。
韓絮的名字依然每天在我的耳邊迴盪,她的一舉一動仍然在我眼中清晰可見。我想要見她,我開始在大街上找尋她的身影,於是每個與韓絮相似的背影都使我有上去擁抱的衝動,而每次我只能失望的看到那一張張陌生的臉上寫著:“我不是韓絮?!?
有一天,我在去“瓊畫苑”的公交車上又看到了神似韓絮的背影,我提前下車,追尋那個在公交車上看到的背影。很清晰,我甚至確定那就是韓絮。下車後我邊跑邊打韓絮的手機,我再也承受不住她對我的折磨了,只要她接電話,我寧願跪下來求她回到我的身邊,只要她接電話。但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樣簡單。有時候,當緣真的化成了糞,就算你肯爲那個人付出生命,你的生命裡也再也不可能有她的音訊了。
韓絮換了號碼,電話那邊:“您撥打的號碼是個空號……”不斷的傳進我的耳朵裡,終於我停止了奔跑。我覺得,那是我該爲自己痛哭的時候,我終於徹底的失去了韓絮,她在我的世界裡,從此杳無音訊。
我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游蕩,手裡緊握著手機,手機中顯示的十一個數字,曾讓我舉起又放下的手猶豫不決,而當我終於鼓足勇氣撥打那個號碼的時候,那個號碼卻早就不存在了,這真是諷刺,那個號碼早就隨著那個人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而我還在幻想著她停留在原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