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嗆啊!在搞什麼,這麼大股煙味!”亦雪揮了揮手,捂和鼻子,咳嗽了兩聲,樓道里被一層層煙氣籠罩著。最裡面的廊子裡,一個穿著碎花小衣的老太婆蹲在一個火盆前,不停地往裡面燒著紙錢,口裡還念念有辭。
“她是孫婆,說起來她還真是可憐,這麼大歲數了,還拉巴著一個小孩子,挺不容易的。可是,自從她對面的那戶人家出事之後,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每天晚上,孫婆都會聽到對面房裡鬧哄哄的,好象是幾個男女在開聚會一樣。有一天晚上,孫婆下樓倒垃圾,結果就撞上那髒東西了,嚇得一個月都不敢出門。這裡的幾個房客都向我反映了,說是這層樓不乾淨。我沒有辦法,就找了個道士來做了場法事,總算是好了一點。但是就在一個禮拜前,孫婆的孫子小木就被那女鬼給害死了。這一層樓的幾個房客都搬走了,現在就孫婆一個人在這層樓住。整天嚷著要找出這個女鬼,給孫子報仇,一天到晚地燒符!”男房東嘆了口氣,一臉同情地看著孫婆那乾瘦的背影。
“哎,小趙哥,你又請法師來了啊!”衆人正在出神的時候,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牽著一條哈巴狗從樓上走了下來,那狗一見到小趙,就汪汪地叫了起來。年輕女子恨恨地拍了它的頭一下:“真是個畜生,連小趙哥你都不認識了!”
“它是撞見了鬼,所以纔會叫個不停的。”亦雪轉過身來,淡淡地掃了那女人一眼。“是啊,莉莉它昨天晚上一直叫個不停,我怎麼弄它都安靜不下來。結果我今天早上一起來,就聽見鄰居們在說那紅衣女鬼的事情,他們說昨天晚上又跑出來鬧了。咦,再這麼下去的話怎麼得了,我看我還是搬走好了!”中年女人皺了皺眉,一副嬌聲嬌氣的模樣。
“連你都要搬走的話,我還怎麼做生意啊!顧太太,你不要搬啊,我這次特地請了蘇小姐過來,一定可以捉到那髒東西的。蘇小姐,你說是不是?”男房東笑了笑,一臉希冀地看著亦雪。
“放心吧,我既然收了你的錢,就一定可以幫你搞定的!”蘇亦雪笑了笑,緩步朝孫婆走了過去。
“喂,小趙哥,她一個女孩子,能行嗎?”顧太太將哈巴狗抱了起來,有些懷疑地看著亦雪。“行不行的話,你們呆會就知道了!”亦琪甩了甩手,這燒紙錢的味道一點也不好聞。“把鑰匙給我,我進去看看!”亦雪看著房東。房東慌張地將鑰匙遞了過去,趕忙往後退開了,惟恐被那紅衣女鬼撞上。亦雪好笑地切了一聲,將鑰匙插入了鎖孔裡。
忽然,一把雪亮的水果刀從亦雪的身側晃了過來,抵住了她的喉嚨口。“啊!”顧太太嚇得驚叫一聲,躲進了小趙的臂彎裡。“把孫子還給我,你這小騷貨,快把我的孫子還給我!”孫婆握著水果刀,目光陰冷地看著亦雪,她的臉已經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神黯然,一點焦距也沒有。
“孫奶奶,你別激動啊!我姐姐她只是……”亦琪正要說話,孫婆已經一轉頭,惡狠狠地向她看了過來:“你閉嘴,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你們都是來跟我搶孫子的,你們……”後面的話已經隨著亦雪的一個迴旋舞步,消失在了水果刀“哐”地聲響裡。“賤人!”孫婆惡毒地咒罵起來,雙手向亦雪的脖子掐了過來,亦雪右手一揚,一記白符已經貼向了孫婆的眉心,孫婆一時間被定在了那裡,頭頂冒出一團黑氣。
“陰氣這麼重,過不了多久就要成活屍了!這個女鬼造孽還真不輕!”亦雪淡淡地道,同情地看了一眼孫婆,擰開門鎖,已經進了房間,撲鼻而來的是一股腐朽發黴的味道,亦雪甩了甩手,吐了口氣。
“她,她還在不在裡面啊?鬼一般都是晚上出來的,行不行啊!我怎麼覺得怪怪的,好陰森哦!”顧太太怯怯地跟著他們進了屋子,雙腿發軟起來。“啪”地一聲,門重重地關上了,莉莉也汪汪地大聲叫了起來。“出來了,她出來了!”顧太太花容失色地大叫起來,看著房頂那一團飄蕩的紅影。
“還我命來!”紅衣女鬼啊地一聲嚎叫,面目猙獰地向男房東撲了過來。“白虎逐令,誅邪!”亦雪身子一翻,右手揚開,一張符咒已經貼射過去,打在了女鬼的胸口上。那女鬼身子如鞭炮一樣炸開,慘叫不止,身子一縮,朝房門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