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好了,總算可以出院了。你呀,不用躺在這裡嘍。可以回學(xué)校了,嫂子了,你又可以天天看到了。”風(fēng)天澈一邊收拾著出院行裝,一邊小聲嘀咕。風(fēng)天騁站在窗前,呆呆地出神。兩天了,她有兩天沒來看他,這代表著什麼呢?他以爲(wèi)經(jīng)歷了這次劫難,他和她會有進一步的發(fā)展,但是他想錯了,她的心裡,也許沒有他的位置吧。等了一千年,可是當(dāng)相遇之後,所有的等待都變得蒼白無力,今生她還是他的敵對,他又不能告訴她真相,她的記憶裡,沒有他們曾經(jīng)的回憶。
“大哥,行了吧,別發(fā)呆了。她就兩天沒來看你而已。她也有她的工作嘛,這兩天,你的課是她代上的,還別說,她也挺累的,又是一個美女老師,年紀(jì)比學(xué)生大不了多少,男生嘛,就愛瞎鬧,成天追著她問問題,幸虧有我擋著,不然她會煩死。你呀放心好了,她說了今天無論如何都會來接你出院的!”天澈一邊嚼著口香糖,又鋪好被子,往牀上一坐,很是悠閒。
“她真的會來?你沒有騙我?但是這麼久了,她還不來!”天騁憂鬱地道。
“總得花點時間打扮打扮,再買些花什麼的,意思意思!女人嘛,遲到是很正常的。以前我交的那些女朋友,一個比一個慢,哥,耐心點吧!”天澈說起這個來,卻是特別的有經(jīng)驗。
“我說,天澈你是不是交過很多女朋友了?”天騁問起來。
“不多,總共二十多個吧!”天澈切了一聲,擺了擺手。“臭小子,你還要交多少個女朋友才肯安定下來。我跟你說,以後少出去拈花惹草,這對你的修煉沒有幫助。你要是再這麼瘋下去,小心出事。我不是怪你,只是身爲(wèi)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有所承擔(dān),要學(xué)會負(fù)責(zé)。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玩弄女人的感情,明白嗎?”天騁道,一臉的嚴(yán)肅。
“什麼嘛,你說哪裡去了。那些個女孩子,我又沒有對他們怎麼樣,連吻都沒有接過。我可是想好了,我的初吻一定要給我心愛的女人!”天澈吐了口氣。
“是嗎?你的初吻好像已經(jīng)獻出去了吧。蘇亦琪,我可告訴你了,如果你真是對她有意思的話,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收心了,對她一心一意。如果你只是玩玩,就別去招惹她。我不想因爲(wèi)你的關(guān)係,讓阿雪對我有成見。天澈,我已經(jīng)等了她一千年,這種痛苦你不會知道的,孤獨的滋味真的是很可怕。這一次,我只是想無風(fēng)無浪的和她在一起,沒有任何的災(zāi)難,你,明白嗎?”天騁的眼裡是一片蔚藍的深邃,千世的孤獨,又有誰能理解這個中的滋味?
“好了,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種特花心的人。絕對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我已經(jīng)收心了啊,對亦琪我想我是認(rèn)真的。不過好像要追她真是挺難的,這幾天我去找她,她都不理我,對我板著一張臉,要把我吃了一樣。我也摸不準(zhǔn)她心裡在想什麼,沒準(zhǔn)啊,是我自作多情,讓女人耍了也不一定!”天澈搖頭一笑,自嘲起來。
“我們的少女殺手王子也會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看來這個蘇三小姐還是蠻有影響力的!”天騁淡淡地笑了笑,能夠讓天澈也頭疼的女人,還真不是很簡單。
兩人正在說笑間,聽得咚地幾聲,門鈴響了起來。天騁一怔,身子微微打顫,皺緊了眉頭。“來了不是?”天澈呵呵一笑,連忙搶過門去,將門一開,擺了個特酷的表情,笑呵呵地道:“歡迎我的未來嫂子!”擡眼看時,一時間變了臉色,往後退了退,吐了吐舌頭,確是尷尬萬分,來人不是蘇亦雪,卻是影視紅星董婷。董婷一身淑女裝扮,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臉頰兩邊是微微的紅暈。
“是你啊,你,你怎麼來了?你?”天澈一時間結(jié)巴起來,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二少爺是不是不歡迎我啊,恩?”董婷嫣然一笑。“怎麼會,怎麼會?美女來了怎麼會不歡迎!”天澈使出招牌的迷人笑容,脈脈傳情。
“果然不假。外界傳言風(fēng)家的二少爺是個口滑舌甜,俊朗可愛的人,今天見識了,還真是讓他們說中了。不過好像還是說漏了一點,二少爺?shù)倪@雙眼睛真的是魅力無邊,簡直要電死人!”董婷揚身走了進來,一臉微笑地看著天騁。
“是嗎?那我有沒有電到你啊!”這些個臭媒體,沒事情做就愛寫些無聊八卦,不過董婷說他的電眼確實是他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
“二少爺交的女朋友從河西排到河?xùn)|也排不完,我沒排隊的習(xí)慣!”董婷又是一笑,緩緩向天騁走了過去,對她來說,天騁纔是她的重點,天澈雖然帥氣俊朗,但是過於孩子氣,沒有天騁身上的那股狂野和男人味。
“你,你怎麼有空來看我的?你不是接拍了一部電視劇嗎?不用上班?”天騁心裡有些失落,他心中想念的人沒有來,卻等來了不相干的人。
“幹嗎這副表情?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我沒有理由不來的。對了,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來啊?”董婷淡淡一笑。
“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今天又出院?”天騁不解。
“這個問題好像有點笨。《時尚》雜誌天天都是你的報道,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住院了,好像還有花邊新聞哦。是一位美女老師吧。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讓你這麼奮不顧身,連命也可以不要!”董婷甩了甩披肩,柔柔一笑。
“好奇?是吃醋吧!”天澈嘻嘻一笑。“天澈!”天騁瞪了他一眼,提高了嗓音,滿是不悅之意。
“對啊!我是吃醋!不行嗎?所以我今天特地請假過來,我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在幾天之內(nèi)成爲(wèi)雜誌界關(guān)注的焦點!”董婷一臉認(rèn)真,全然不像在開玩笑。
“不好意思,你們慢談,我去趟洗手間!”天澈看這情形不對,空氣中已經(jīng)有些**的味道,他得出去避避才行。
“你弟弟真有意思。怪不得討女孩子喜歡!”董婷抿嘴一笑,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種淑女風(fēng)範(fàn)。
不知道爲(wèi)什麼,面對董婷,天騁有著說不出的拘謹(jǐn)和不安。從某方面來講,他一點也不討厭這個女人,身爲(wèi)商界巨少,身邊自然是美女如雲(yún),但可以一直陪在他左右的只有董婷,董婷是個如假包換的淑女,在一些地方她和亦雪有著神似之處。二人的關(guān)係一直很微妙,加上兩家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媒體對他們的關(guān)注當(dāng)然也是高度重視,二人的戀情也一直是媒體界的熱門話題。
“幹嗎不說話?你在怕我嗎?怕我要你還我的人情。你放心,我不會爲(wèi)難你的。我說過,我要和你心裡的那個人公平競爭!”董婷傲氣十足,卻是一臉的倔強。
“何必呢?你知道這樣下去,對你對我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小婷,我不適合你的。你有更好的選擇!”天騁嘆氣起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從我救起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認(rèn)定了你是我的緣分。天騁,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在乎的是我自己的感覺。我愛你。只要你一天沒有找到你等的人,我還是有希望的!”董婷笑了笑,堅守著自己的執(zhí)著。她的愛,已經(jīng)很多年了,她從來沒有要求過他,在愛裡,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她一直相信自己可以等到那一天,等到他忘記那個心裡的人的那一天,只是她永遠也不知道,千年的宿緣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不要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傻,對,我是很傻,雖然我沒辦法知道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也不瞭解你心裡的那個人!但我對自己有信心,總有一天,我的付出會有回報的!哪怕是做做夢也好,白日夢嘛,沒關(guān)係的!”說著,董婷流起淚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悽楚。愛他這麼多年,愛得這麼辛苦,這麼痛苦,她卻沒有想過放手的一天。愛情就像空氣,沒有了它我們不能呼吸,可是它不是一個人的專利,風(fēng)天騁是她生命中的空氣,沒有了他,她的生命也會枯萎凋謝。
看著這個在愛情面前不肯低頭的女孩,天騁心裡有些莫名的痛和感動。只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們註定是無法演繹的精彩,如果那一世,遇見的是她,他會傾盡全新地來守護。但是感情有先來後到,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女人的存在,他千年的守望和等待,只爲(wèi)她今生的存在。
兩人相視而望,默默無言,流轉(zhuǎn)的時光裡,有某中東西在悄悄蔓延。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不顧一切地?fù)溥M了他的懷裡。
他沒有拒絕,是他欠了她的,一個懷抱,也彌補不了那份遺憾。她在他懷裡靜靜安躺,像只溫馴的小綿羊。
“幫我擦眼淚吧,就這一次,行嗎?”董婷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天騁遲疑了一會,恩了一聲,答應(yīng)了她。
窗外,一襲雪白的亦雪手捧一束百合,安靜地看著房內(nèi)的兩個人,默默地,眼裡流過的,是深深的憂鬱,臉上寫滿了哀傷。手中的這一束百合在這一刻似乎是多餘的,就像她的到來,本身便是一個錯誤,那一刻,是心碎的痛。
董婷踮起雙腳,趁著天騁不注意,飛快地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又慌慌地低了頭,很是羞澀的模樣。她的美麗突襲,卻是讓天騁一點防備也沒有,以至於被她偷吻之後,他還在一陣發(fā)呆之中。
清楚了,什麼都明白了,雜誌上說的一點也沒有假,亦雪一陣失落,轉(zhuǎn)身過去,那張門,她已經(jīng)沒有進去的必要了吧,離開是她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