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禮的手腳都被麻繩束縛,嘴裡塞著堵嘴的布。
她臉上立刻帶上驚慌的表情,用力擠出恐懼的眼淚。
這個地下室有監控,不出意外,幻覺裡那個栗子色頭髮的團伙小頭目很快就會收到她甦醒的消息,推門而入了。
果然不到一會兒,地下室東側的鐵門,忽然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黑金迷宮成員之一,盧卡彎腰從窄小的鐵門鑽進來,他留著栗子色頭髮,右邊眉骨有一道疤。
盧卡擡腳狠狠踢開擋路的空酒瓶,玻璃碎片四濺。
但這一次,早有準備的夏禮禮完美預判了他的動作。
她佯裝受驚般瑟縮了一下,同時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半步,恰好避開了所有飛濺的玻璃渣,避免了小腿被玻璃渣劃傷。
夏禮禮眼睛擠出兩滴淚,眼眶紅通通,帶著恐懼看向卡爾。
這個男人和幻覺畫面中殺害自己的那名小弟,這兩人的肖像速寫也早已被她傳給了黎啓寒。
卡爾發現夏禮禮如此害怕,臉上的表情更加興奮。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幻覺畫面中的一模一樣,卡爾讓夏禮禮考慮回龍國當他們的內應,隨後把她扔在地下室不管。
等卡爾離開,夏禮禮鬆了口氣。
這種犯罪團伙小頭目的壓迫感還是挺強的,一看身上就背了不少人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禮禮在地下室沒手機玩,待著挺無聊,而且手腳被綁的滋味並不好受,
幸好夏禮禮預知道自己要被綁架,今天中午大吃特吃,又在集市上吃了不少小吃,所以現在的深夜還是飽飽的。
啥情況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肚子!
夏禮禮聽著海水沖刷的聲音,猜測現在可能是漲潮尾聲,潮水很高,海浪衝擊著岸邊的聲音很明顯。
她上午看了今天的潮汐數據預測,現在可能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夏禮禮迷迷糊糊靠著牆角睡著了。
夜色越來越深。
夏禮禮蜷縮在潮溼的牆角,在疲憊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小夏?”一個帶著明顯口音的低沉男聲突然將她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藉著月光看到一張被海風侵蝕的亞裔混血面孔。
古銅色的皮膚上佈滿細紋,灰白的鬢角顯示他至少五十多歲,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卻透著漁民特有的精悍。
“我是林海生,”這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小個子男人蹲下身,用帶著東南地區腔調的普通話快速說道,“受黎先生委託來帶你離開。黎先生和洛城警方今晚就會端掉這個窩點。”
夏禮禮瞳孔微縮,救援來得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林海生警惕地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羣鴉四起。”
夏禮禮立刻了然,這是黎啓寒和她約定好的接頭暗號。
林海生一邊說,一邊握著匕首熟練地割開束縛夏禮禮手腳的繩子,“時間緊迫,我們必須趁漲潮前離開。”
夏禮禮點頭,活動了一下手和腳,正準備和林海生走,雙目和林海生對視,忽然眼前模糊起來。
夏禮禮猛地渾身一顫,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段清晰的預知畫面——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她跟著林海生順著生鏽的鐵梯往上爬。
鐵梯已經被海水侵蝕,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彷彿隨時都會斷裂。
往上爬了半分鐘後,一道鐵門出現在兩人面前。
推開那扇斑駁的鐵門,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聲浪瞬間涌來,混合著酒精和汗水的酸臭味。夏禮禮發現原來他們被困在一家地下酒吧的儲物間裡。
男人示意她跟上,兩人貼著潮溼發黴的牆壁往後門摸去。
可就在拐角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路過拐角處,這人正是犯罪團伙小頭目卡爾。
卡爾看到兩人異常驚訝,隨後下一秒那張佈滿刀疤的臉上掛著獰笑,右手已經掏出了武器。
“砰!砰!”
兩聲悶響在狹窄的走廊裡炸開。
夏禮禮看見幻覺畫面中的自己右膝蓋大腿一彎,已經跪在了地上,溫熱的鮮血瞬間浸透了褲子。
那個來救她的男人更慘,胸口直接炸開一個血洞,踉蹌著栽倒在地。
卡爾慢悠悠地走過來,用靴子踢了踢已經失去意識的兩人,從腰間抽出幾根粗糙的麻繩。
“你們可真是太倒黴了!”
幻覺畫面的最後一幕,第一縷陽光灑在海面上時,幾個早起的漁民發現了漂浮在岸邊的兩具屍體。
正是夏禮禮和林海生。
他們的手腕上還纏著斷裂的麻繩,被海水泡得發白的臉上凝固著最後的驚恐。
浪輕輕拍打著他們的身體,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再次看見了自己死亡的畫面,夏禮禮這一次已經心中麻木了。
幻覺畫面結束夏禮禮內心是無語的,這也太倒黴了。
還真是轉角遇到愛呀!
夏禮禮趕緊拉著林海生從地下室的鐵門鑽出去,一邊低聲問:“林大哥,你帶了武器嗎?”
“當然。”林海生點頭:“怎麼了?”
“等會兒咱們從地下室爬上去,是一處倉庫,咱們從倉庫門一出,很可能會撞上小頭目卡爾。”
夏禮禮語氣飛快的說道:“他身上有一把匕首和一把火器,會直接打傷毫無準備的我們。”
“咱們一到倉庫,先不要出倉庫門,等卡爾離開之後,再溜走!”
夏禮禮仔細回憶著預知畫面中的細節,當時酒吧裡一直在播放電子音樂,直到卡爾出現時,背景音樂突然切換成了一首重金屬搖滾。
她意識到,只要等這首重金屬歌曲播放結束再離開,很可能就能避開卡爾。
如果卡爾選擇推門進倉庫,那埋伏著的他倆合夥把卡爾給幹掉,勝算還是很大的。
夏禮禮原本還以爲自己要向林海生多解釋幾句自己爲什麼知道這些,但是林海生只是點點頭:“好,聽你指揮。”
夏禮禮詫異,沒想到對方這麼信任自己。
林海生看出夏禮禮的詫異,一邊爬一邊說道:“信任咱們自己人是最基本的。”
“現在咱倆一根繩上的螞蚱,而且黎先生讓救的人不會害我們的。”
夏禮禮立刻明白黎啓寒在這些人中的影響力不小。
兩人爬上鐵梯,推開門來到了地上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