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擄走小丫頭的人曾幾次威脅傅雪櫻,如果再不交出東西來,他們就殺了她女兒。
傅雪櫻雖然救女心切,但也知道對方輕易不會動孩子,畢竟孩子現在是他們唯一的籌碼。
幾次交涉,雙方最終達成共識,等到傅雪櫻回到京師看到女兒安全後,她再將他們要的東西交出去。
對方雖不耐煩,但傅雪櫻說如果不讓她看到孩子,她死也不會把東西交給他們,所以對方的人也只好依了她。
畢竟現在知道東西藏在何處的人只有傅雪櫻了,她若是真的死了,那麼他們也只有死路一條了,因爲他們之前接受任務時都是立了生死狀的,拿不到東西就提頭來見,血肉之軀,哪有幾個是不怕死的。
就這讓,在今兒的凌晨,傅雪櫻帶著幾個家丁返回京師。
李扶月沒有去送行,因爲怕對方的人會知曉。
趙沉派了幾個影衛在暗中保護傅雪櫻的安全,雖然他不喜她,但畢竟是答應了家裡的小女人。
午膳後,李扶月再次爲趙純樂診了脈。
經過幾日的調養,小丫頭的身體也有所好轉,至少沒再出現心悸昏厥等癥狀了,而且體重也得到了明顯的控制住了。
雖然還沒有瘦下來,但至少也沒有再繼續的胖下去。
其實小丫頭的身高並不矮,懷了孕體重增至一百五十斤也不算太胖。
趙懷宗對她的人品對不太信任,但對她的醫術卻很有信心,聽她說趙純樂的身體並無大礙後,這幾個月一直揪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只要妻子身體能夠健健康康的,就算是再胖點他也沒關係。
心裡雖是這麼想的,但卻沒敢說出口,他怕會被兩個女人圍毆,畢竟樂兒的體重暴漲,他佔了很大的‘功勞’。
況且只要妻子的一個委屈的眼神,就能讓他心疼不已,他哪裡還敢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啊?
昨夜,這對叔侄再加上毓小王爺還有鐵副將軍,四個人在書房密談到深夜才各自回房。
當他輕手輕腳的回到寢室後,卻發現妻子一直等著自己並沒有睡,心裡有些內疚也有些心疼。
年輕的夫妻,自然是一點火就燃。
本來一肚子問題的小女人,男人愣是沒給她機會問出口,折騰了許久才消停下來。
雖然李扶月並不知道他們具體都談了些什麼事,但大概和回京之後的事情脫不了干係,建元帝的聖旨雖然下了,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陳皇后既然想得到前朝的那批寶藏,就說明她並沒有認命。
雖然她一直喜愛的孫子不是自己的,但兒子卻是自己的。
先太子已經沒了,若是連這唯一的兒子也沒了,那她這輩子恐怕真的就沒什麼指望了。
她這一輩子都在暗鬥,年輕時候鬥寵妃,到現在年老了,卻還要幫兒孫鬥庶子保皇位。
她和建元帝成婚幾十年,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可她這輩子不僅沒有享受到男人的寵愛,還要裝作大方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去寵愛別的女
人,看著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插進她和丈夫中間。
心裡恨不得將所有跟自己爭寵的女人都弄死,臉上卻還要掛著大度的笑,甚至還要勸著建元帝多多去後妃宮裡走動走動,好爲皇家多多的開枝散葉。只因爲她是正妻,身爲正妻就應該大度,不能善妒。
可眼看著自己終於要熬到頭了,卻偏生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孫子竟然不是兒子的,這對於她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孫子被軟禁了,唯一的兒子也下了大獄了。
其實她的目的昭然若揭,只要她能順利的得到那批寶藏,她就有機會助端王重新翻身。
端王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雖然這幾十年來不算太親近,但他總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比起那些隔了肚皮的庶子來說,不知要強出多少倍。
只要端王能登基稱帝,那她以後還是會成爲風光無限的太后。
她曾多次求建元帝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讓她去獄中探望兒子,但都被他回絕了。
眼見著建元帝竟不念多年夫妻情分,如此的決絕,她是每日每夜的都睡不安穩,短短的半月彷彿蒼老了許多。
看著依然風韻猶存的敬妃,心中的鬱恨就更加的濃烈,一個身侍兩個男人的女人,憑什麼寵冠後宮幾十年?
一個身份卑賤的庶子,憑什麼跟自己血統正宗的嫡子爭奪皇位?
建元帝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但衆多后妃之中,他卻只讓敬妃照顧。
如果這樣都看不出建元帝心裡是如何想的話,那她這幾十年的皇后也算是白做了。
就是因爲知道,所以她才越發的焦急。
她必須要在建元帝處置趙衍之前,得到前朝的那批寶藏,就算不能助兒子奪嫡,至少也能鉗制住建元帝幾分,因爲她知道,前朝的寶藏是建元帝一直求而未得的東西。
相較於京師裡陳皇后的焦頭爛額、坐立難安,身在北平府的趙沉,就顯得清閒多了。
趙沉身子隨意的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茶杯,輕輕晃動著杯中的茶水,墨眸看著身側的小女人,眼底微微一沉開口道,“阿月這兩天準備一下,後天咱們就啓程回京師。”
李扶月微怔了下,看著男人喃喃的道,“怎麼這麼快?”
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的,但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這三年他們在北平府生活的很安逸自在,只是不知道回到京師後又會發生些什麼事?
男人略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但還不等他開口,一旁的趙懷宗就把話接了過去。
嗤笑一聲,趙懷宗一雙妖孽般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神態慵懶的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爲了這一天,從嘉可是已經籌備的三年多了,已經不快了,如今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雖然他這三年和妻子一直在外雲遊,但對於趙沉一直做的事情,他卻清楚的很。
他這個十三叔爲了這一天,可是籌劃已久了。
曾經他對皇位無意,但奈何他人逼他太甚,若是他還無動於衷的話,
那還真是妄爲大丈夫了。
李扶月嘴角微微一珉,眉心輕蹙著,半晌後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了眼大肚子的趙純樂道,“純樂馬上就要生了,不可能跟咱們一起回去吧?”
北平府到京師起碼需要一個半月的路程,而趙純樂眼看著就要生了,怎麼也經不起路上的舟車勞頓。
趙純樂聞言笑,略有些浮腫的手撫上高高隆起的腹部道,“小嫂子,你就不用管我了,安心的跟我十三哥哥回京師去吧,這亓王府裡有吃有喝還有人照顧,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雖然她這麼說,但李扶月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若是讓趙沉自己回京師,她也不放心,所以再三權衡之下,她將白慧、白貞還有白晶三個丫頭都留了下來,雖然趙純樂再三的推脫,但她還是將她們三人留了下來。
白慧也是有孕的,也不太適合趕路,所以最後她只帶了白玉與趙沉一同返回京師。
三天後,亓王趙沉攜帶建元帝的密旨,悄悄返回京師……
從北平府到京師足足花費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等到他們回到京師時已經入冬了,雖然還沒有下雪,但天氣卻已經很冷了。
當李扶月再次站在京師的亓王府大門前,心裡一陣感慨,地球果然是圓的,兜兜轉轉了三年多,最後他們還是又回到了這裡。
這次回來怕是沒有機會在會北平府了,心裡隱隱有些小傷感,哪裡不僅僅是她住了三年的家,更是她前世一直生活的地方。
寶寶窩在白玉的懷裡,一雙墨眸好奇的來回打量著,怎麼看都覺得這裡和以前住的家裡一模一樣。
一樣的牆,一樣的門,一樣的匾,一樣的大獅子……
當然,寶寶自然不知道,北平的亓王府是後來趙沉命人按照京師的王府改造的,爲的就是讓妻子住的更加的安心有歸屬感。
李扶月側目看了眼身側的男人,只見他一連溫和的笑意望著自己,眸底的寵溺似乎快要溢出一般。
嘴角輕輕蠕動,剛要開口時,卻被一個驚喜萬分的聲音打斷。
“月兒!”
聞聲望去,只見府內一箇中年婦人快步的超著自己的方向奔來。
李扶月心一動,眼角有些溼潤。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便宜孃親馮氏,算算時間,她們母女也有三年未見了。
看著欣喜萬分的老孃,她澀澀的扯了扯嘴角,擡步迎上幾步,張開雙臂準備給三年未見的老孃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誰知,馮氏腳步卻忽然一轉,直奔白玉懷裡的寶寶撲去。
“誒喲,我的乖乖啊,可想死外祖母了。”
李扶月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自己的地位瞬間被那個小子給搶走了,心裡不禁有些吃味兒。
自打寶寶懂事後,李扶月時不時的在他面前提起京師的親人,所以寶寶在見到馮氏時自然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看著眼前滿臉寵溺的美豔婦人,寶寶嫩嫩的喚道,“外祖母你好,我是你的外孫,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