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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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困在家裡整整一個月,每天除了吃飯就是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她總是僥倖著,只要開學她就可以回學校,名正言順地離開囚禁著她的家。她不再和父母爭吵,因爲吵不出結果,她曾經半夜起來的時候聽到隔壁房間她的媽媽哭泣的聲音,那種感覺好像在凌遲自己的心。
很意外,開學之前,一居然被允許一個人收拾行囊回校,她卻不能樂觀地認爲父母是接受她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事實了。
母的身體已經修養得差不多,也準備上班銷假,一買了開學前三天的車票,她的父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那天親自送了一去車站,一在進站之前擁抱了她媽媽單薄的身體,說:“媽媽,我是真的很愛她。”
“爲了她你連爸媽都不要?”
一靜默地看了父母一會,紅著眼說:“如果非要在你們之中做一個選擇,我會選擇你們,但是你們的女兒這一輩子也不會快樂,她也不會按照你們的意願結婚生子。”
“你還小,以後就不會這樣想了?!?
一苦笑,父母的固執有時候總是沒有道理,她揮揮手進了車站,她的父母站在風中互相扶持,真的是老了。
再回到H市,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打車回到與莫輕寒的家,開鎖的時候手抖得總是戳不準鎖眼,整整一個月,沒有看到那個人,也沒有聽到那個人的聲音,重新拿回手機,開機,竟然沒有未接來電和短信,一是失落的,打開門,聞到滿室塵埃的味道,一幾乎要哭出來。
莫輕寒不在。
到處都沒有她的影子,明明沙發上還有她平時最愛在看電視時候抱著的靠墊,明明她最愛用的玻璃杯還放在桌子上,明明她的毛巾牙刷一樣都沒有少,唯獨這間房子的另一個主人,不見了。
一瘋了一般打那個電話,卻總也打不通,打榮瑜的電話也沒有反應,一扔下書包就往門外跑,來不及等公交順手招了出租車,一路讓司機快點,司機指了指路邊的限速標誌,說:“同學,超速要扣分的,你給我交罰款?”
一擰著眉毛,咬著牙直視前方。莫輕寒去了哪裡?一聲不響會去了哪裡?
到了浮世大下,一丟了錢就往大廈裡跑,前臺認識一,還是盡忠職守地攔下了她,“小,急著找誰?”
“莫總監呢?”一看到前臺由詫異到曖昧的神情變化過程,她顧不得那麼多,又問了一遍,“莫總監在不在?”
“總監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聽說是辭職了,上面不許我們議論?!鼻芭_姐姐出於人道好心告訴一,一整個人都要趴在臺面上,“那榮瑜呢?榮組長呢?”
“她今天倒是來了?!?
“麻煩你讓我進去!”
“不行,小,你也在這裡實習過,知道浮世的規矩。”
“就一會!”一豎起一根手指,鄭重地哀求,“我很快就出來。”
“???”榮瑜的聲音從身邊響起,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拽住榮瑜的袖子叫了聲“榮姐”就哭出來。
“哭什麼?走,跟我走?!?
一注意到榮瑜手裡抱著一隻紙箱子,裡面是辦公用具和私人物品,一愣了愣,“榮姐,你這是……”
“辭職了,走,榮姐請你喝咖啡?!?
一第一次坐在星巴克就是拜榮瑜所賜,點了兩杯咖啡,一交握的雙手還沒有停止顫抖,她驚慌失措地說:“榮姐,檸檸她……她不見了?!?
“現在知道找媳婦了?”
“她去哪裡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要走,說好一起辭職的,她卻先失蹤了,我今天剛辦好離職交接?!睒s瑜直視一的眼睛,“小,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們不合適?!?
“合適不合適,我們倆說了算!”一低吼道,也許是意識到態度不好,輕聲道歉,“榮姐,我以爲你是支持我們的。”
“小,兩個人,不是光有愛情就可以一生一世的,比如你們,你們夠相愛,還是弄到現在,一個被家人牽制,另一個不知所蹤?!?
一垂下頭,無從辯駁榮瑜的話,榮瑜嘆了口氣,簡單向一說了莫輕寒與莫家的事,一面無表情地聽完,摸摸臉,已經溼了,怪不得莫輕寒曾經問她,如果她不是莫輕寒還會不會愛她,“榮姐,你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麼?”
榮瑜搖頭,“她走的時候誰都沒有告訴,我也打不通她的手機?!?
“那榮姐你有什麼打算?”一接過榮瑜遞過來的面紙,胡亂擦了下臉,“離開了浮世要去哪裡?”
“還沒打算,可能先四處走走,祖國山河這麼好,以前在國外,回國後跟著阿莫打拼也一直沒空看看,遊戲裡很多地圖都取自真實場景,我總要去瞧瞧?!?
與榮瑜在星巴克分口分開,一說,榮姐你一定要幸福,我也會讓你看到我的幸福。
榮瑜一時反應不過來,看著一走遠才笑了出來,抱著瓦楞箱雖然有些傻氣,但這份開心卻發自內心。
一回到冷清的家,或許也不能稱之爲家,寂靜得可怕,一打開電視,音樂臺正在放田馥甄的歌。
客廳裡那相片,何時掛回了左邊。你沒帶走的襯衫,被燙過幾遍。你一定回來過,潛在這公寓裡面,要不然你的指紋,怎會佈滿杯沿。誰爲那魚缸換了水,爲那臺燈擦了灰,到底誰,這樣鬼祟,照料這一切。
“你明明就坐在對面,你近得像迫在眉睫,原來是我在無事生非。分不清真實的時間,拆不掉那些畫面,你一走,我出現幻覺……”一唱著唱著就哭了出來。
情緒平復下來,她開始打掃衛生,用一塊抹布抹乾淨了房子的每個角落,擦掉灰塵,讓它看起來有絲人煙味,體力有些透支,一跪坐在地板上喘氣,她總會不斷轉頭,好像一轉身就會看到莫輕寒站在她背後溫柔地注視她,好像她一直沒有消失過。
一最後纔敢打掃兩人住的房間,房門關得很好,推開門,所有的擺設都是記憶中的樣子,分毫未動,一打開衣櫥,兩個人的衣物親密地疊放在一起,一件都沒有少,還有樟腦丸的味道刺激著一的嗅覺,她猛地關上衣櫥好像能阻止洶涌的回憶。
牀上擺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一認識那是莫輕寒的,她找遍了整間房子,沒有隻言片語,也許……一跌跌撞撞地跑到牀邊,打開筆記本,windows啓動的聲音,一的心揪了揪,迫不及待地翻每一個可能藏匿隻言片語的文件夾。
在一個名爲“新建文件夾”的文件夾裡,一發現了上百張遊戲截圖,每張圖的名字都是一個日期,一一張張看過去,情不自禁地笑起來,都是一夜小和輕聲密語在一起的截圖,再看下去,一的笑容凝固,圖裡的女主不再是輕聲密語,竟然陡然一變成了一葉知寒,看看截圖日期,一不是傻子,可悲的是她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知道媳婦和徒弟是同一個人,老天真是給她開了好大一個玩笑,一直以來的隱瞞,一流著淚輕笑出聲,繼而是歇斯底里的大哭。
到這裡,一終於給了自己一個暫時放下的理由。感情的世界裡容不下欺騙和背叛,而她一被玩弄於鼓掌之中,不是生氣,而是悲哀。
可她連怎樣去恨都不會。怎麼捨得恨。
一更新了許久不上的遊戲,登陸了一葉知寒的號,那個安靜冷漠的女醫師仍舊穿著一夜小爲她做的雲水,手裡執著的仍舊是30多級的亂雨飄香針,倉庫裡卻堆著幾件蘇幕和升級過的藍沁和一根天域針。
【勢力主】騎螞蟻殺人:(表情)瞪眼,小葉子你好久沒上了,你師父都要想你想瘋了。
【勢力】一葉知寒:螞蟻,是我,小。
【勢力主】騎螞蟻殺人:我靠,小,你丫的把勢力主丟給我自己死哪裡去了?
【勢力尚書】染月:就是啊,給你打電話都打不通,人間蒸發了?
【勢力】一葉知寒:沒,家裡出了點事唄。
【好友】騎螞蟻殺人?對你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告訴哥,可以給你解決的兩肋插刀。
你?對騎螞蟻殺人說:沒什麼,螞蟻,謝謝你。
【好友】騎螞蟻殺人?對你說:是兄弟就別這麼見外,是不是沉淪找你麻煩了?我調查過他了,不就是千遊的總經理,他的老底我都摸清楚了,哥哥隨時給你報仇。
你?對騎螞蟻殺人說:螞蟻,如果我去你那裡旅遊,招待不?
【好友】騎螞蟻殺人?對你說:沒問題啊,包在哥哥身上,來散散心也好,哥陪你喝酒。
一回學校報了道,誰都沒有通知,一個人收拾了行禮登上了去S市的大巴,房子裡唯一帶走的只有她和莫輕寒的一張合照。鎖上門的時候,一對自己說,下次回來,一定是兩個人。
親愛的,你在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開了新坑,七年之癢,聽名字就是很美好的種田文治癒系小清新是不是是不是丟上地址,求收藏求虎摸,這麼抽大家就給點安慰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