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冬天,路上都鋪滿了厚厚的冰塊,馬蹄不斷的打滑,很多次都差點翻車,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只能走的更加的緩慢,西域的冬天冷的毛髮都要藏起,我已經(jīng)有點忍受不了了。
本來身體就在前兩次的重創(chuàng)下,留下了病根,而此時又是在這樣的天氣中奔走,實在是讓身體更加的吃不消。身上裹上了多層大衣,但依然無法阻止寒氣的入侵,此時的我都有想跳下馬車,飛奔回家的衝動。這時候大部隊突然就停下了,沒有絲毫的預(yù)兆,這讓我有些不安,該不會是遭遇什麼不測了,畢竟王位之爭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外面鴉雀無聲,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我本是提起的心臟,更是懸在了半空。我悄悄的打開了馬車上的門簾,就看到對面是一排武士,穿著黑色的套裝,很是勁幹,這不是是哪個傻瓜皇子搞出的名堂了,在這進行截殺,只是讓自己暴露在陽關(guān)下而已。
我看了對面的殺手,發(fā)現(xiàn)他們並沒有拿著弓箭,也就快速的鑽出了馬車,飛快的笨向旁邊五匹馬拉著的豪華馬車,一看我鑽進簾子,太子很快的就要拔出手中的刀劍,我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出聲,之後掀開簾子的一角,看著外頭的局勢,雙方還在對峙,好像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手,在對峙的間隙,我回頭對著太子說道:“太子大人,不要擔(dān)心,看對方的樣子不像是真的要殺我們?!?
如果真的要殺我們,不會現(xiàn)在還在觀望,到底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這時候其中一個黑衣人,高舉手中的刀劍,朝著前方一揮,後面所有的黑衣人都蜂擁而至,雖說是蜂擁,但是絕對不是沒頭蒼蠅他們有條不紊的開始著搏殺,剛說的話還在耳邊縈繞,此刻卻已是鮮血四濺了。
太子透過我掀開的簾子,往外窺探著,我們倆都密切關(guān)注著外面的局勢,過了半刻,外面依然進行著生死較量,我卻感覺不太對勁,對殺手來說,爲(wèi)什麼需要這麼長的事件,這根本不是殺手的宗旨,也就是說他們是在拖時間,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我就迅速的轉(zhuǎn)過頭,對太子說道:“他們這是調(diào)虎離山,前面就是關(guān)卡了,如果我們沒有按時通過,就會按照敵軍處置。”
在戰(zhàn)時,任何一方都會被懷疑,很多細作都會混進軍營,或者是冒充,所以如果沒有按著時間來的,自然被看做是敵方的人。想到這,我就一頭汗,這樣我們還沒出關(guān),就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到時候誰又會管這幫黑衣人是否來過,只是會責(zé)罰守關(guān)的人而已。
我拉著太子的手,就下了馬車,太子不解的對我說道:“宰相大人,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快速的說:“通關(guān)的時間如果過了,我們就是死?!?
國門不是時時開放的,這點他也知道,他點點頭,又看著馬下的士兵,問道:“那他們該怎麼辦?”他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部,就開始狂奔而起,之後才說道:“如果我們能順利到達關(guān)卡,也就能請到救兵了?!?
我快速的驅(qū)使駿馬前行,在冬天的地裡狂奔,不論是對我們,還是對馬匹都是極大的考驗,雖說馬蹄上已經(jīng)有了防滑處理,包了一些布條,但是這還是沒有解決實際的問題。
等我們達到關(guān)卡的時候,剛好是他們正要關(guān)門的時候,還好趕上了,我心裡舒了一口氣,對守關(guān)卡的士兵說道:“太子已經(jīng)到了,還不快接見。”我在馬上焦急的吼道,誰知道那些士兵非常漠然的看著我,好像我和太子就是幽靈,根本不存在似的。
我下了馬,剛想走過去訓(xùn)斥,冰冷的刀劍就已經(jīng)擱在我的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劍根本就是剛性少年,它可不會跟我綿綿細語的說著愛慕,只會讓我明白男人的血性,我雙手舉起,放在身體的兩邊,一動都不敢動,我怕我動了之後,我的大動脈就會噴出血來,我可不想親眼見到自己血流成河。
“很聰明的丫頭?!甭牭剿脑?,我就是一驚,丫頭?他是怎麼知道的,幸虧他的聲音不是很大,而太子還在後方的馬匹上,應(yīng)該是沒有聽到。
他又湊到我耳朵邊,說道:“不要害怕,只有我知道?!蓖蝗晃腋杏X他的聲音我很熟悉,應(yīng)該是我認識的人,可是他的臉蒙著面,我看不清,我有些急切的想從他的眼睛看出一些端倪,不過他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要太想知道我是誰,當(dāng)你知道的那刻,你就會死哦?!彼f的倒是輕巧,你說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不要嗎,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當(dāng)時只有一個念頭,那個太子別出什麼事了,否則我真是說不清了。
這時候太子卻從我身邊飄然而過的時候,說道:“紙鳶小姐,看來你
還不想害我,你可讓我輸了哦?!边@是什麼意思,此刻我的腦子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也就是說太子及其黨羽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而他們一直等著我進入圈套,然後收網(wǎng)。我還傻傻的以爲(wèi),太子是個比較單純的人,結(jié)果單純的是我。想到這,我臉上一陣苦笑。
太子站在我的對面,表情詭異的說道:“怎麼樣?鳳女,作我的女人。”這是懇求,還是要求,是作爲(wèi)我活著的理由嗎,我真是造了什麼孽了,到哪倒是腹黑男,就不能給我一個陽光乾淨(jìng)的男人嗎,想來也只有百鬼算是對我真情實意了。而此刻他卻離我有千里之遠。
百鬼打了一個寒顫,他有些不安了,這個女人才走了三天,他怎麼就有些心神不寧了,要不要去看看,可是又想到那個關(guān)在房間的宰相大人,他有些不放心,看來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保證後方不出問題了,他在心裡這樣說道。
短短的三天,他卻迎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卻沒有來找過他,他一直知道他會來,但是沒有想到他會來的那麼遲。
“燁家的人?”當(dāng)他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有些剛毅,“是的,我想該見見你了?!卑俟黼m然不太喜歡這個有著較好家世的男人,但是想到別人也是來拜見,不可顯得太過小氣,也就請他進了屋。趁著倒茶的功夫,他對凜夜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這的?”那個女人肯定不會告訴他,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些你不用管,我只想說這次的事情,你們最好是放棄比較好。”凜夜只是不想看著那個女人做了冤魂,通過他的消息網(wǎng),他已經(jīng)知道女人是十六皇子身邊的人,也打聽到一些消息,而這些消息說明左丞相早已是太子的人,包括一直和左丞相交好的宮洺閣也是他們那邊的人,這次的出征根本不是這麼簡單地事情,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
當(dāng)聽完凜夜的介紹,百鬼的臉色微變,這個女人獨自入了虎穴,看到百鬼的神色,他反而更加鎮(zhèn)定了,“你去不了?!彼闯隽税俟淼男乃迹澳悄愦蛩阍觞N辦?”百鬼有些不甘的問道。
“我去,我們燁家畢竟是守護她的。”聽到這,百鬼有些竊笑,“守護,她三番五次出事,你們在哪?”所謂的守護也是有底線和時間限制的嗎,那麼還要他們守護幹什麼?
凜夜只是聽著他說,然後說道:“前面是她自己放棄了守護,要想我們守護她,必須給有她的首肯,否則一切都不行。”雖然他們世代保護鳳女,但是雙方也要有一種契約關(guān)係,也可以說是婚約,鳳女只有答應(yīng)了婚約,燁家纔會行使保護的權(quán)利。
百鬼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他的內(nèi)心無比焦急,但是他也明白他什麼都做不了,因爲(wèi)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只有有一定背景的人才可以,對他個從小殺手行業(yè)的人來說,只見過屍體,所以此刻的他沒有任何的行動力。他在等著對方的說法?!拔視巴?,你放心,只是我想你這邊也是難走開的,還是保護好這邊比較好,剩下的我會處理。”
說完就離開了百鬼的房間,百鬼緊握著拳頭,由於過於用力,骨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可見他是多麼的生氣,他只能看著,卻不能有任何的動作。
我也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了馬車,全身捆綁,什麼都看不到,我只聽到外面呼呼的風(fēng)聲,本來以爲(wèi)可以見到西域獨特的風(fēng)情,卻被這些混蛋綁成了糉子,我有些氣惱,聽到外面呼嘯的狂風(fēng),我知道我們正在出關(guān)。
哪怕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美景的,看那冰冷的空氣還是讓我哆嗦,這的冬天明顯比關(guān)內(nèi)要冷很多。剛纔在出關(guān)的前刻我已經(jīng)有些受不了了,而此時更是讓我有些心煩。外面的馬蹄聲完全被風(fēng)聲所淹沒,我能感覺到的也只有寒冷而已。
過了大概有半天的時光,馬車突然停下來,我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外面,太子他們早都知道我的身份,而此刻又綁著我,該不會是殺人滅口,一想到這,我更是寒冷異常。
一個大頭兵掀開門簾,直接把我扛了一下,之後我就被裝進一個碩大的紅皮箱子裡,這又是幹什麼,之後我就感到一陣溫暖,在之後我就聽到他們和一個男人的對話,“老闆,住店?!?
原來他們是要投宿。我心裡也就放鬆了一點。之後的一切我就聽不到了,我想應(yīng)該我被這些人擡進了房間。再次見到光明,已經(jīng)到了黑夜,西域的黑夜特別的長,長的就像是那無邊無際的寂寞。他們點了我的穴道,不讓我開口求救,我曾經(jīng)試圖打開這些穴道,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手法根本不是中原所用的手法,每次的突破都會讓血液逆流,也只會讓我更
加的難受,漸漸地,我也就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就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該不會這是家黑店吧,可是越聽越不像,更像是往我這個方向前來,也就是說有人來救我,是十六皇子,還是百鬼,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兩個人,房門突然被打開了,我看到來的人,盡然是凜夜,我有些惶恐,我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刻他會來,他看出我的處境,在我身上點了幾下,我也就恢復(fù)了活動能力。
“你怎麼來了?”我掙脫著身上的繩子,同時抽空問道。“先別說這些了,我們快走。”他拉著我快速的往下跑去,這時候我纔看清楚,原來有一幫人來救我,心裡也就更加的有底氣了。
但我和凜夜跑出客棧的時候,太子就站在雪地裡,盯著我們,手中的刀劍在這樣的大雪天冷冷的放著光,看來要想逃走,先要過他這一關(guān)了。凜夜拿手擋了一下我,示意我後退,我知道他的意思,這是讓我不要插手,可是他自己行不行,看這個太子的樣子,也是一個練家子,我前面就是被他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我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凜夜,我從來沒有看過他使用過功夫,也不知道他的功夫到底在什麼階段,能不能抵抗的了太子的攻擊,但是此時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考慮了。
因爲(wèi)在我的後方,我看到了那個把劍架在我脖子上的男人,他蒙著面,讓我看不清面容,可笑的是,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此時的我都有些恨自己了,我的記性爲(wèi)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問題。
他從劍鞘中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劍,我明白,此時也只有我自己能夠救自己了。我也緩緩的把手伸入衣袖,拿出了藏在其中的古簪,古簪握在手中,慢慢的變成了鋒利的寶劍,這也是爲(wèi)什麼當(dāng)時凜夜看到古簪,有些不可思議的原因,鳳女的傳承中這個古簪,可以說是最有分量的了??吹轿赵谖沂种械墓鹏l(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對面的男人更加確定的說道:“你果真是鳳女,看來他們說的沒錯?!彼蝗恍n了過來,直逼我的要害,我順手抵抗他的攻擊,他的刀劍抵著我的劍鋒,我們倆隔著刀劍對峙著,這種感覺很奇妙,我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眼睛,我們有點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對面的場景,我也只能靠著餘光觀看著,凜夜抽出自己的數(shù)十根銀針,當(dāng)我看到他的兵器,我差點就暈了過去,這傢伙該不會是想用繡花針迎戰(zhàn)那泛著冷光的刀劍吧,我該怎麼說呢,太有膽子了。就在這個空檔,對面的男人突然跳起,直接要從我的天靈蓋上劈下來,我艱難的拿出劍,讓了過去。
他停了下來,對我說道:“你還是關(guān)心自己吧?!蔽矣行┖眯Φ目粗鴮γ娴哪腥耍墓αΩ静皇俏业膶κ?,要是我全力以赴,他必死無疑,但是此刻他卻希望我全力以赴。真是找死,我更握緊了手中的刀劍。
就在我全力以赴的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頻頻的受傷,但是他憑藉自己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都巧妙的避開了要害,一時我們倆也有些僵持不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弊端,由於我是速成的,所以基本功,也就是體力根本沒有他強大,如果時間推遲下去,那麼誰贏誰負就很難說了。再加上他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比我多得多,所以更有可能對我進行強有力的反攻。想到這,我有些著急,一著急,手上的刀劍也就亂了章法。
這時候凜夜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但是太子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他又再次投入了戰(zhàn)鬥。就當(dāng)我亂砍一氣的時候,他抓住了瞬間的機會,直接戳上我的肩膀,由於巨大的傷痛,我手上刀劍直接被丟在了地上。我的手頓時顯得很無力,他笑道:“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鳳女,不過也是靠著自己血脈的寄生蟲?!?
靠著自己的血脈,我心裡冷笑著,想著,要是你想要,我送給你好了。看著他張狂的摸樣,我那躁動的心也慢慢的平復(fù)了,現(xiàn)在還不是發(fā)泄自己情緒的時候,我要想辦法戰(zhàn)勝他。我撕下袍子的一角,綁在我流血的肩膀上。又撕下另一個布條,從地上的劍拾起,把布條和刀劍綁在了一塊,我害怕自己因爲(wèi)疼痛而在關(guān)鍵時刻鬆手。
他看著我的舉動,眼裡的笑意慢慢消退,他沒想到這個女孩會這麼快調(diào)整好,而且從她的動作,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信心和決心。
這種膽魄不是可以靠經(jīng)驗就能得來的,應(yīng)該是與生俱來的冷靜和沉著。這時候他才真正的在心底,對這個女人有一絲敬佩。在他發(fā)愣的時刻,我拿劍劃破了他的面巾,他的面容就那麼坦坦蕩蕩的擺在我的面前,我的眼睛瞬間睜的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