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醫療車，還有老宅的傭人，顧傾沫忽然想到周姨一直都是照顧病人的。

幼年時的快樂時光在顧傾沫的腦中浮現，阿昊雖然是少爺，但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跟前擺過架子，而且總是護著她。小時候他有好吃的，總是偷偷的藏一份給她，這些溫暖她一直都記得。

“阿昊，他在哪裡？”顧傾沫眼中有幾分哀求，她想要見見北堂昊。

周姨張了張口，不過還是很爲難。就在此時，樓梯上下來一個人，正是北堂離。

北堂離見顧傾沫對北堂昊似乎還有幾分惦念，隨即脣邊有一絲笑容，不過那份笑容倒是有幾分看好戲的成分居多。

“想要見他，二樓你隔壁的房間。”

顧傾沫不明白爲何北堂離如此輕易地就告訴了她，即使她有點疑惑，還是匆匆地跑上了二樓。

“大少爺，你這樣的話，三少爺會生氣的。”周姨很是擔心地看看二樓，她真不希望三少爺再生氣了。

北堂離戲謔地看看奔上樓的背影，“有什麼生氣的，他應該高興，尤其是看到幼年時的玩伴。”

周姨更是擔憂了，她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做下人多年，她心裡非常清楚地知道什麼應該說，什麼不應該說。尤其是這個時候，大少爺都允許了，他們這些人也只能什麼話都不說地站在樓下。

不過兩分鐘，二樓立刻傳來了一聲咆哮，隨即還有碰碰的摔砸聲音。

“大少爺！”周姨有點焦急，她想要上樓去看看。

只是北堂離伸手製止了，他脣邊隱約有點笑意。“這樣不是很好，老朋友見面，自然有點火爆。”

“可是，可是三少爺不願意別人……。”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北堂離一個眼神就令周姨閉嘴了。

“北堂家的人可沒有活的這麼窩囊的，你們今天先回去，明天再過來。”

“啊，大少爺，這怎麼可以。三少爺要是沒有人在一邊，不知道要多少生氣。你知道，他行動……。”周姨還想要嘮嘮叨叨地說些什麼，但北堂離的眼中顯然有幾分冷。她頓時閉嘴，只好領著一羣人先回去。

北堂離很是輕快地上了二樓，他一眼就看見了呆站在門外的顧傾沫。她的額頭上有一些血跡，而走廊裡還有一些摔碎的瓷片。

“如何，好看嗎？”北堂離站在走廊上，雙眼盯著顧傾沫頭上的鮮血問道。

顧傾沫呆呆地，過了好一會才擡頭看看一邊的北堂離。只是她沒有說話，僅僅只是低頭撿起地面上的碎玻璃片。

見顧傾沫不回話，北堂離走到顧傾沫的面前問道：“砸傻了嗎？還是說你也覺得裡面的人可憐，或者是無聊透頂了？”

撿著碎片的手指忽然的停住了，顧傾沫偏過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北堂離，她的脣殷紅一片，額上的血花還沒有停止，順著額面在臉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跡，如同是血色淚水從眼眶中滾落。

北堂離看見的只是顧傾沫眼中的心痛，還有那點點斑斑的淚水在眼眶中滿溢，卻隱忍著不哭出來。她是爲了三弟在哭嗎？